禁漫天堂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禁漫天堂小说 > 夺欢 > 第74章 双重生番外七

第74章 双重生番外七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这一世新婚之夜,没有骊欢想得那般痛苦难捱。

两人各自沐浴更衣,骊欢倦倦地歇下时,楚慕在床边软话不断,哄孩子似地抱她坐到桌前用了碗乳糖圆子。

骊欢厌烦地皱眉,甜滋滋的汤圆被楚慕喂进口中,惊觉是去年深春她在江南尝过一回、念念不忘大半年的味道,这才愣神地看向楚慕。

楚慕将青玉汤碗推到她面前,抿了口自己的醒酒茶,凤眸蕴着绯红笑意:“那店家去年摔断脊骨,一直不能入京,半个时辰前才赶来王府,否则该早些让你垫垫肚子,快趁热吃。”

“……”

骊欢一整日食不知味,这会儿总算品出些馋意。用完大半碗乳糖圆子,手脚热乎乎的,便转身躺回床榻;一时失了困意,不免担心楚慕趁她睡着对她做些什么。

越想越深,骊欢拥着软褥坐起来,撩开并蒂莲纹床幔,悄悄瞥了楚慕两眼。

男人平躺在窗棂下的黄花梨榻上,盖着一床单薄喜被。回纹窗棂斜支起半道缝隙,粼粼水光似的月华泼满他的侧颜,浓睫纤长,骨相深邃沉静,似早已睡熟。

从没想过,她和他还能躺在一间屋子。

骊欢失神良久,蜷进枕褥中翻了个身,嗓眼轻轻发出两声梦呓。楚慕还没有动静,她一颗心落回实处,脑海思绪恍惚地转了一遭,终于陷入沉眠。

窗棂下的男人睁开凤眸,坐回骊欢身边掖了掖被角,掌心顺着骊欢轻耸的削肩抚上脖颈。细长的白腻颈子贴着几缕乌发,他动作轻缓地拨到耳后,顺手捏了捏骊欢绵软的耳垂。

煌煌明烛映照下,女子腮颊染着些许红晕,宛若玉脂生香。楚慕眸底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欲念,挑起喜帕时,骊欢金丝凤冠下敷粉施黛的姣艳面容浮现眼前,杏眸清明含水,口脂嫣红柔润,似诱他采撷的果子。

楚慕俯首凑上骊欢的檀唇,探|舌汲取她唇瓣甜软的温度,一寸寸下移在她锁骨中落下两道清浅齿痕。不能惊扰她难得安稳的梦田,点到即止地松开牙齿,挺拔的鼻骨忍不住蹭了蹭她的颈窝。

这样便好,勉强算作礼成了;毕竟,来日方长。

*

翌日天明,骊欢随楚慕进宫谢恩。

皇后那座巍峨的中宫宝殿,骊欢前世住得辛苦,一点不想再踏足。巧在先去宣政殿面见楚谚时,皇后娘娘来给楚谚送羹汤,四人打个照面,也算走完了谢恩礼。

骊欢这一世见过皇后数回,虽没说过话,倒也知她是个亲和仁善的性子;此刻见她怀了身孕,便福身说了几句吉祥话。

皇后娘娘面上挂着温婉笑意,看骊欢的眼神却带些打量。眼角余光在骊欢和楚谚之间游移,察觉楚谚时不时苦涩地瞥向骊欢,眉宇间更添些藏不住的黯然神采。

骊欢心中尴尬,又怕生出旁的事端,偏过脑袋看楚慕的反应。

楚慕玉面如常,压根不屑理会这对帝后暗潮涌动的心思,但也不可能放任旁人惦记骊欢。三两句将话茬引到边关蛮夷越境的事上,楚谚登时焦头烂额,自博古架上翻出一道卷宗交到楚慕手中,两人低低谈起用兵之事。

骊欢怔然望着他们,楚慕淡淡地扫视手中卷宗字迹,楚谚一领贵气逼人的明黄龙袍陪在旁边,周身气息温隽亲厚,俨然对楚慕这位皇弟十分倚重,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骊欢挪开视线,早没了重生之初那种见鬼似地惊悚感,心头却仍觉得荒谬可笑。

归家之后,楚慕独自去书房处理公务,骊欢由侍女陪着在后宅转悠两圈,与各院管事见了面。回到昨夜歇息的寝院时,已近晌午,黄澄澄的日光照得庭院景致葱翠,骊欢这才驻足四面打量起来。

偌大的院落与亭阁相衔,月洞门镂篆着她喜欢的缠枝莲纹,竟同骊将军府的鸣丹斋别无二致,简直将她的闺阁照搬了过来。

槐序和葵扇跟在骊欢身后,雀跃地打趣:“小姐这才察觉呀!昨儿覆着红盖头,今早出门您又恹恹的,奴婢还当您看腻了鸣丹斋的样子,倒是王爷白费心思了。”

两人说着,想到骊欢早起时因何恹恹的,相视一眼偷笑出声,指着重檐亭子后头系秋千的合欢树给骊欢看:“眼下还没到时候,那合欢树若开了花,院里风一吹,定然比咱们将军府的鸣丹斋更热闹些!”

踏进厅堂,侍女们火热朝天地张罗着晌饭。紫檀雕花圆桌上摆了满满一大桌香喷喷的饭肴,多是女儿家喜好的鲜甜味道,自然都是上头主子用的心。

骊欢捂了捂胸腔,一口郁气从凛冬择定吉日憋到这会儿,终究没有提上来,却似浓厚的乌云在心头一点点消散。

人总得学会放过自己——

这是她在那最后十年生命里,日日夜夜提点自己的事;况且,如今已然做出选择,日子总得好生过下去。

楚慕入席时,骊欢思量着清早进宫的事,见楚慕专心给她布菜,一时不知怎样开口搭话,便犹犹豫豫地盯着楚慕。

正准备放弃时,楚慕挥退两边侍立的婢女们,坐到骊欢身畔搂住骊欢,又抬指戳了戳骊欢的腮颊,一脸脉脉的温笑:“初初,可是有什么话同我说?王府哪里不合你心意么,还是……我让你不自在了?”

男人口吻清醇,深邃狭长的凤眸凝出委屈退怯的神采,手上动作却一点自觉都没有。骊欢昂首看着他,不知他心中究竟想什么,索性一股脑说出来:“楚慕,我之前随口骗你的。”

楚慕不解地挑眉,骊欢推开他的搂抱,坐直身子认真道:“之前在骊府我和你说,我上辈子后来做了楚谚的皇后,那是我随口编来骗你的。”

“我跟楚谚什么都没有,起初那些年不熟,后来得知他于我有救命的恩情,便一直心存感激,再后来你走了,他对骊府有颇多照拂,我心中便一直将他当做阿兄敬着……我对他,从来都没有过旁的心思。”

楚慕唇角笑意收敛,没料到骊欢会提及此事,难掩诧异地盯着骊欢。旋即,凤眸深处翻起凛冽的幽光,好似包裹着一只势在必得的猎物。

骊欢何必无缘无故同他澄清?一桩陈年旧情罢了,骊欢忍着难堪主动提及,无疑是准备安安心心同他在一起了!

骊欢瞧楚慕沉着脸不说话,只当如前世那般触了楚慕的逆鳞,倦怠地吸了口气,默默起身离开。倏然腰肢一紧,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楚慕紧实的臂膀圈进怀抱,便听楚慕胸腔不停地震动,喉咙贴着她的肩窝发出阵阵闷笑。

“初初,我知道的,我很早便不在你心里了,可这些年你心里头也没有过旁人……你我还有很长时间,我会慢慢住回你的心里。”

楚慕声线阒然亢奋,像千万种希冀涌上来,胸腹热度透过春衫烫进骊欢的肌肤。

“你松开我——”

骊欢不适地伸手推拒,反被楚慕拥得更紧:“初初,我这两辈子也只有你。不止这两辈子,我回来之前还有过很多段记忆,被诅咒一样不得翻身,最终也曾得势谋反,可我心里那个人从来只有你。”

骊欢呼吸一滞,惊愕地颤了颤肩头。

楚慕握住骊欢柔细的手掌,强硬地与她十指相扣:“那些年里,我像被捆缚手脚,不能觊觎你不能喜欢你,每夜骊家小姐的身影都在我眼前晃悠,她的一颦一笑刻在我心里,我就知道你才是我毕生所求,求不得,所以不得好死。”

男人声线渐渐沙哑,那双漆沉如墨的凤眸染上森然的偏执之色,骊欢昂着脸同他对视,魂魄被吸进深渊一般,讷讷地动了动唇不知说些什么。

楚慕亦没给骊欢深思的机会,俯首衔住她的唇瓣,温热的吐息在唇面辗转舔|舐,满桌菜肴凉了方才撤席。

*

驹光过隙,一整年飘然过去。

骊欢在景王府的日子还算舒心,上头没有严苛的亲长,下头没有难缠的刁奴,各方面衣食起居、大事小情按着她的喜好没有一丝懈怠。她想回将军府便随时回去,想去拜佛进香、出门访友,楚慕也从不拘着,当真给了她更胜于闺阁的自由。

这一年内,皇城世族结成佳偶无数,各家贵妇人谈及年轻的眷侣们,最津津乐道的还是景王府这对儿;不纳妾、不立侧妃,王府内连个赏玩的美姬都没有,感情实在浓到了极点。

艳羡的人一多,揣度的闲话也多起来。

景王权位已至人臣巅峰,早不是当年倚仗骊将军的微贱皇子,又生得高挑隽美、品行出众,恐怕早晚要腻了骊氏女。寻常的官宦人家尚且三妻四妾,堂堂亲王又怎可能守着王妃一辈子?

骊欢自然不在意这些,阿娘和阿嫂却少不得在她面前唠叨,提点她对楚慕多上些心,尽早诞下小世子,叫外头想看热闹的人歇了心思。

这日阿娘来景王府,骊欢还没高兴片刻,阿娘身后随行的侍女端出一碗汤药放到桌案上,深褐色的汤汁轻轻晃荡,离鼻尖老远便能嗅到一股清苦味儿。

骊欢蹙眉看着药汁,阿娘道了声“阿弥陀佛”,一脸虔诚地握住她的手:“初初,这是娘从普山寺的大师那里求来的送子良药,好些侯爵夫人都说吃了这药便怀上了!娘请宫里的太医瞧过了,是坐胎的良方,你这几日也试试罢。”

骊欢哪能愿意喝,冷淡地别开脸,“我不求子嗣,实在不行,宗室里多的是孩子,我过两年挑个顺眼的养在膝下便是。”

骊夫人眼皮跳了跳,嗔怪地点骊欢的额头,“你这孩子,你是无所谓,可少慕呢?他从小孤苦伶仃的,又满心扑在你身上,好容易熬得出人头地,你忍心让他这景王府后继无人?”

骊欢揪着衣袖不说话,骊夫人叹了口气,温声劝说:“不论男孩儿女孩儿,好歹该生一个,王府也热闹些。”

楚慕负手立在门外,心头幽幽冷笑。

都没睡过,喝坐胎药顶什么用?不过若真能有个孩子,那固然最好,他同骊欢的羁绊也能更深些……楚慕这样想着,前世骊欢决绝的语气又浮在耳边:

“事有万一,给我避子药。”

“我若怀上你的孽种,必定生下来活活摔死。”

楚慕冷下眉目,久久等不来里头骊欢的话声,拂了拂雪袖跨步进屋,温润地唤了声“娘”。

骊夫人笑着起身相迎,楚慕客气地示意侍女扶她坐下,自己撩袍坐到骊欢身边:“初初,我都听见了,这是阿娘的心意,不如便喝了罢。”

骊欢横眼瞪向楚慕,指节紧紧绞住了袖摆。奈何阿娘坐在身边,她又不好发作,楚慕煞有介事地端起药碗,舀了一勺涩味冲鼻的药汁送到她唇边,她只得顺从地咽下去。

一碗坐胎药罢了,她婚后虽不曾有过房事,但阿娘说请宫里的太医看过了,不是江湖和尚害人的方子,喝下去对身体应当没多大损伤。

汤匙轻轻触到唇瓣,楚慕端药碗的手倏地一抖,大半碗汤汁倾洒在他掌心,顺着手腕洇湿了半截雪袖,递到骊欢唇边的汤匙自然收了回去。

骊欢愣怔地眨了眨眼,阿娘“唉呀”一声,后头侍女忙递帕子过来,楚慕却捂住手臂,玉面露出些许苍白的痛意:“无碍,不必擦了。昨日我在军营看将士练兵,不慎弄伤胳膊,正巧也到换药的时辰,只是糟蹋了阿娘的心意。”

骊夫人哪还顾得上坐胎药,忙吩咐侍女传唤大夫,楚慕随大夫回屋更衣包扎,她才稍稍宽心。一径用完晌饭,又嘱咐楚慕按时敷药,又交代骊欢好生照料,这才坐上马车离开。

骊欢乖巧地送走阿娘,回屋见楚慕一脸笑意地坐在床榻上看她,便走过去一把拉起楚慕的胳膊,撩开男人雪锦织绣的袖袍,小臂肤色精白、肌理紧实,哪里是受过伤的模样?

“楚慕,你真是无聊!”

骊欢松开男人的胳膊,转身坐到妆镜前梳发,楚慕轻笑地摇了摇头,跟到她身后抚摸她松散的青丝:“哪里就无聊了,阿娘的心意辜负不得,我若不这么做,你必定老实喝下去了罢。”

骊欢嗓眼哼了一声,伸手握起妆奁上的描银梳篦,忽地整只手被身后男人包裹进掌心。

铜镜里一双璧人相依,男人弯下腰迁就着她,俊脸昳丽似画,声音像盛夏拂去躁意的清风:“初初,我来给你梳发罢。”

“往后每日,我给你描眉梳发好不好。”

*

月寒日暖,半年后的萧瑟深秋,景王府内那树合欢盛大地灿烂一季,此刻落了满地的枯枝乱叶。

骊欢站在廊下看侍女们清扫,心头漫过久违的不安之感,一直等到暮光四合,楚慕都没回王府,身边的侍女却打听来了北地将起战乱的消息。

骊欢拢了拢身上薄裘,不免担心自家阿爹的安危。

这一世的朝局与前世大有不同,前世这个时段她们骊家嫡系灭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