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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移情别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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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陛下,临安侯殿外求见。”邹荣入内禀道。

宋辑宁略一点首,示意邹荣将其宣入。

宁瀚等众臣齐声道:“臣,告退。”行礼趋退。

泸江之事实情,宋辑宁勒令知情之人三缄其口,临安侯尚不知就里,引咎伏地请罪,颤声道:“臣看守不力,致泸江有失……”

戎马半生,少有败绩的将军,昔年坐镇边城的总兵,守不住泸江这方小地,于临安侯而言,此挫无异剜心。

殿内空寂,临安侯身影愈显落寞,一身官袍,纹饰早已被岁月洗得黯淡无光,临安侯垂首静立,平静地看向龙椅,心头万般滋味翻涌。

“臣垂垂老矣,筋骨朽钝,实不堪再负朝廷重寄,伏乞陛下,念臣犬马微劳,效力大昭经年,允臣还乡,归边城故土。”临安侯的声音沉沉坠地。

另一方面,时至今日,他对宋辑宁失望至极,泸江固然难守,不至撤兵,合将士之力,未尝不能一搏守下。

况乎不论拥谁上位,宋辑宁也好,宋安也罢,一步错棋,于他而言,皆只能落得家室飘零的下场。

宋辑宁端坐龙椅,面容冷峻,眸中带着些许审视,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复杂,宋辑宁沉声道:“你且回府静养罢,朕准你告假旬月,以安心神。”不明临安侯为何骤请告老还乡,临安侯若途中出事,怀钰对他只怕更添一层怨怼。

临安侯唇边牵起一抹勉强的笑意,满是苍凉与无奈:“陛下,臣非一时意气,实乃辗转反侧,思之再三,恳乞陛下开恩!”他自少时,受高祖拔擢,而后委以重任,高祖待他如师如友,他一生为大昭社稷,夙夜匪懈,不敢有丝毫懈怠,然如今,看朝堂之上奸佞横行,君主未能如高祖当年那般,倾力以护黎民百姓,不及当年高祖万分之一,实是寒心。

见宋辑宁宋辑宁默然不语,目光锁在自己身上,临安侯喉间微哽:“惟愿陛下开恩,允臣归隐林泉,终期老丘壑。”他不愿,再于这污浊之地,空耗余生。

临安侯目光悠悠转向殿外,视线穿透高阔殿门,溯回昔年边城,青青翠竹……潺潺溪流映照晴空,彼处没有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没有永无止息的权谋倾轧。

须臾,临安侯敛回目光,又凝着宋辑宁,声音沉缓而恳切:“陛下,臣此生,已无所眷念,只盼陛下日后,能善加照拂怀钰,臣便瞑目。”

宋辑宁蹙眉,“朕何时存了取你性命的心思?你且回侯府静养罢,待怀钰归返之后,朕自当恩准你告老还乡。”况乎怀钰,他怎会伤及,世间他在意之人,原也只剩她一人。

侍立一旁的邹荣见状,连忙趋步上前,行至临安侯身侧,躬身低语劝道:“侯爷,陛下之意已明,还请侯爷,先回府为上。”

“归返?”临安侯捕捉此二字,心头蓦地一紧,焦灼之色顿现于眉宇,“敢问陛下,怀钰去往何处?缘何……”

“此事,临安侯还需问朕么?”宋辑宁似笑非笑地直视临安侯,即便不知怀钰与南夏之人具体有何勾连,临安侯是心知肚明,深知怀钰与南夏早已牵连甚深。

宋辑宁指节轻叩御案,沉声:“朕便当卿抱恙,旬月之内,不必入朝奏对。”不论如何,临安侯是他岳父,他必须以礼待之,况且他素来对其倚重,此番处置,虽非明旨告老,却相差不远。

观宋辑宁神色,临安侯再是不甘不愿,此刻也知宋辑宁是不会让他离开平阳的,终是垂首,涩然道:“臣,谢陛下。”

更深一层思虑,戎翟前些时日遭天灾肆虐,近些时日暑气愈炽,想来元气稍复,此族野心勃勃,未尝一日稍歇,现下四方战乱又起,边陲诸城难保周全,宋辑宁只知,若临安侯稍有差池,怀钰此生不会原谅他,强留临安侯于平阳,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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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夜,勉之于容守郡外,命部属分营而驻,营盘分散,以免引起安仁黎民百姓注意,彼时勉之方巡营毕,细察工事,复与属官商议部署,力求万无一失。

然深夜,勉之返回营帐休息,忽闻帐外脚步杂沓,一名兵士仓惶闯入营帐。

诸将闻声而至,只见勉之倒于血泊之中,其侧一名兵士,手执匕首,匕首上血珠滴坠,诸将立刻将刺客擒拿。

细观这名兵士,身着南夏兵士兵弁戎装,诸将取军中名册,再三辨识,确是从丰鄞一路至此的南夏兵士。

军营大夫急至,验看匕首,刃上淬毒,幸而大夫经验丰富,辨其毒性,虽凶险却非无解,乃寻常麻痹之药,经其妙手施为,毒势暂遏,勉之勉之虽昏迷未醒,性命终是保得无虞。

消息遍传军营,将士无不切齿,群情激愤,皆呼严惩凶徒、彻查根由,如此明摆着,行伍间混进他国细作,然勉之的近臣属官,私议认为乃四皇子所为,毕竟四皇子过继与章安妃一事,众人皆知。

大夫焚膏继晷,躬亲侍疾于勉之榻前,精心调护,现下诸般事务不得不暂付四皇子全权执掌。

勉之的属官不敢稍怠,快马加鞭,将凶讯驰报丰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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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怀钰酣眠,早早便被朱蕊唤醒。

朱蕊无奈,只得将鲛绡帐内半掩的被衾轻掀,柔声道:“郡主,已是三唤未起,宣平侯府纳吉仪使已至,宣平侯之使携礼候谒多时,您该移步正堂了。”

怀钰强撑倦眼,慵态未消,终是起身盥栉。

既然乃陛下赐婚,婚期亦由陛下亲定,仲秋廿二,今日纳吉之礼,来人则为陛下钦命官员。

至于谢枕河与陇安八字吉凶卜问,便是问名与纳吉,二礼,不过循礼而行,略作过场,毕竟当初既然定下婚约,二人八字焉有不谐之理?

聘书写明宣平侯府聘礼,谢枕河与陇安名姓,成婚之人,杨氏那边,不过依礼略备贵礼,走个过场,谢枕河并没有多么上心。

红纸墨书,由陛下亲遣近侍代宣平侯府郑重呈递王府,礼书之上,项项分明:绢帛几何、酒米几斛、珠翠钗环几式几副,并合欢铃喻、香粳精米,一一详录在册。

今日晨光初透即唤怀钰至正堂,亦是因谢小侯爷枕河亲随侯府执礼之人,将聘礼及这郑重礼书一并送至府上。

然于陇安之事,谢枕河用足了心,谢侯与他亡母当年为他准备那些他犹嫌不足,又将自己这些年的俸禄,拿出多数为陇安添置了各色时新首饰、上等衣料,他心念所及,闺阁女儿心性,当是喜爱这些精巧之物,也是他对陇安的珍重,件件不可或缺。

至正堂前,方步入院内,但见珠玑罗列,锦缎生辉,箱笼竟辨不得几抬,琳琅满目直教人目眩,怀钰与朱蕊相顾一视,皆是惊诧难言,怀钰暗啧,这谢枕河,将侯府家底尽数搬来了不成。

梁文汐瞧见怀钰身影,忙含笑迎上,携腕引其入内,“陇安来了?”梁文汐笑意盈盈。

怀钰随入内室,眸光触及谢枕河身影,不由一怔,随即垂眸,心中纳罕,依礼,未婚婿岂可亲临纳吉之期?便是昔年宋安赠礼于她,排场煊赫,亦未至这般境地,更遑论亲身至此,一般还忌讳着成婚前不让见面呢。

除却戎翟、羌人诸地,他方婚俗,亦是如此。

原该由侯夫人主理此事,然其并非谢枕河生身之母,更是生气陛下承认谢枕河世子身份,索性赌气任谁言说皆不出面,谢侯远征在外,若其在府,她断不敢这般任性,必会勉力维持体面周全。

再加之,谢枕河存了自己亲至的心思,侯夫人便也顺水推舟了,佯作病恙。

荣王夫妇今日面上也是笑着的,毕竟事关女儿终身大事,然如何美好之时,却被下属突来打断。

“报——”

“回王爷,陛下急召您入宫,太子殿下遇刺。”

堂内诸人俱是一惊,储君遇刺并非小事,谢枕河不经意瞥见怀钰双眸怔愣,蹙眉,面露忧心,顺带着十指都捏紧了。

谢枕河如何看不出怀钰此刻是在强装镇定,心忖:莫非那些谣言皆是真的,想着这么些年过去,移情别恋也属正常。

荣王看向谢枕河面露歉意,随即与下属一同离开。

怀钰急忙拽住梁文汐,“哥哥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怀钰已是慌了神,她不敢想……

若是自幼护着她的兄长,有何意外,她这辈子都不能安心了。

她起初便不该因着私心与姨母一同撺掇他共谋大业的。

梁文汐有些尴尬,取出尺素擦去怀钰半挂不掉的眼泪,见她面露焦灼,悄声道:“谢小侯爷还在呢。”梁文汐没有说责备之言,她门清,颛孙家怎能与颛孙家结为姻亲呢,若那般便是不伦,即便二人没有过多亲缘关系。

怀钰垂眸看着地面,魂不守舍,梁文汐朝谢枕河道:“殿下之前照顾陇安数年,兄妹之间,自是难免存些担忧,枕河万勿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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