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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灯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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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蒋大鸿离开,姜不言从藏身的树上跳下来。

他不放心蒋大鸿,特地躲起来试探他,会不会趁着没人对谢玉报仇。

姜不言掀开厚重的帘子,进到车厢,有些事他不明白:“金四花说谎了,你为什么还帮她?”

谢玉从车厢的暗格里取出茶壶,给姜不言添了一杯茶:“第一点,金四花只是疑似说谎,有待查证。”

“二来就算她真是凶手,为了摆脱刘贵妻子这个身份即使杀人也在所不惜,我也愿意顺手帮个忙。”

忽而风来,车厢边上的车铃“叮当”作响。

品茶之人随手拈起天青色茶盏置于唇边,随着动作腕间的广袖下落,露出一段洁白的手臂。

姜不言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了。

“解了毒,你会往何处去?”

谢玉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车厢里的暗格,拿出茶壶,倒了两盏清茶。

姜不言突然发现谢玉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对所有人都好,却边界感十足。

那日雨夜谢玉对蒋大鸿用刑,好似修罗;而今却将金四花的话记在心里,顺水推舟,成人之美。

谢玉像是从周身画了一个巨大的圈子,旁人从圈外张望,如雾里看花,水中赏月,好不容易从模糊中捕捉到一个影儿,以为是他,结果只是他笑着营造出来的虚幻而已。

他对所有人都了如指掌,可却没人能探究到他的过往,他的来处和去处……

“待我解毒,自是归家,我尚有兄长在世。”

姜不言被突如其来的坦诚砸的一怔:“兄长?”

谢玉笑道:“自然是,你有师父、师兄,我难道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谢玉笑着摇头。

“我兄长以前很疼我。”

姜不言还想趁机再问别的,谢玉又不说话了,拿起一本游记,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翻书。

姜不言驾着马车回到了李府,刚下车就看见李元风脚下带风似的迎了过来。

李元鼎已经接回来了。

仅仅一天的时间,李元鼎身上就落下了二十余条鞭痕,皮肉翻涌,最深的一处能看见肋骨。

李元鼎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嘴里还嘟囔着:“只有我……进过药房……没杀人……”

小海带着药房的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又赶紧写了方子让人去熬药。

他年纪轻,第一次统总救治,就遇上了这么大的事。

本来这样的事情都是经过李元鼎裁夺后让刘贵带着他做的。

姜不言迈过门槛,绕过众人几步走到床边把脉,又看了小海写的药方:“你做的很好,这个方子也没问题。”

小海瞬间松一口气,心中也安定下来,处理创口,江湖人比他们更擅长。他又看了眼姜不言腰上缠的碧水,心中的笃定又加了三分。

谢玉见小海和姜不言完全可以处理,便走了出来,绕过主屋,在药田后面的小暖阁里找到了徐婉卿。

暖阁里只有徐婉卿一人,站在桌子后面,面前的墙上挂着两柄长剑。

她转过头看见是谢玉,并没有惊讶:“元鼎被我连累了。”

“事到如今,徐夫人还想隐瞒吗?徐坤到底在哪儿?”

徐婉卿眼睛闪过冷光,半眯起眼睛打量谢玉。

“我想只要知道‘残阳’的人,都能猜出是谁把徐坤藏了起来,”谢玉顿了顿,“可是想要对付你们的人,都是奔着‘残阳’来的。”

“刘贵绝对不是坤儿杀的,这一点我肯定。”徐婉卿斩钉截铁。

“一个眼盲之人要越过几个院子杀人而不留下一点痕迹,是绝对不可能的。”

徐婉卿脊背绷直,看向谢玉的眼神警惕起来,知道仙鹤门藏着一本“残阳”秘法的人不少,可知道秘法内幕的人都差不多死绝了,谢玉看起来如此年轻,居然知道“残阳”的秘密,究竟是何方神圣?

“经过几代的传承‘残阳’的弊端已暴露无遗,原本等徐坤这一代长成,‘玉泉掌门’就会病逝。”

只是没想到遭到灭门惨剧,慌乱之下为了留下一线希望,“玉泉掌门”危机之中动用“残阳”,将全部内力传递给徐坤。

“用‘残阳’得到强大内力的同时,身体也会在短时间内发生剧烈的变化,你能想象到眼睁睁看见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变成老者的模样吗?”徐婉卿陷入回忆中,“我一直觉得那是一门邪功,先祖在手札中规定得到内力的人,必须在二十年内将全身内力传递下去。”

“有一位前辈没有遵守规定,在第二十年躲了起来。弟子们是顺着他的惨叫声找到他的,那时候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脓疮,疼得在地上打滚,一口一口的呕血,他神智也不清楚,甚至认不得自己的儿子。”

“最后他儿子实在看不下去,用剑斩断了他的头。”

“他的骨头都是黑色的,身上的脓液是从骨头里流出来的。”

谢玉听的皱眉,如果真是这样,就解释了,为什么历代“玉泉”没有被求生的欲望打败,老老实实地把内力传递给下一代。

谢玉突然问道:“你的意思是‘玉泉’曾经出现过断代?”

徐婉卿摇头:“应该说仙鹤门内只有‘玉泉掌门’这一支没有断代。我太祖父那一辈,仙鹤门里除了‘玉泉掌门’,还有九位长老;到了我祖父那时候,还有七位;到我出嫁的时候,只剩下三位长老。”

“元鼎想要瞒着我坤儿眼瞎的事,怎么可能,”徐婉卿脸上露出苦笑,“只是坤儿的身体对内力的排斥比先辈们都要剧烈,我实在不想把他卷进这些事情里来。”

“我能告诉谢公子的是,在刘贵死的时候,坤儿已经出现了耳聋和失语的症状,即便是有内力也没办法杀人!”

徐婉卿语气强硬,谢玉却满脸欣赏,寻常人接二连三的遇到这种事情,早就慌乱的六神无主了,徐婉卿却从始至终没在人前露出过片刻脆弱。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谢玉从小暖阁出来回到李元鼎的院子,姜不言和李元风都站在院子里。

李元鼎的伤已经处理完,喝了药正睡着。

经过两天的折腾,李元风面带疲惫,长鞠一躬:“两位对李家的恩情,元风感激不尽,来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元风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先生与我有大恩,这是应该的,”谢玉赶紧扶住李元风,“倒是二公子,秋闱在即,许多事情莫要多想,李家福泽深厚必定逢凶化吉。”

李元风扯扯嘴角:“我已经决定放弃,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怎能……”

“住口!”徐婉卿匆匆赶来,在几人身后,正好听到李元风的话,疾声厉色:“你准备了这么久,怎么能不考?现在还不是天塌下来的时候,用不着你在家里添乱!从今天起就呆在你的院子里不许出来!”

李元风听愣了:“大嫂。”

徐婉卿和李元鼎成亲的时候,他年纪还小,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么多年徐婉卿对他像是对亲生的孩子似的,没说过一句重话。

徐婉卿面带冷色,越过几人径直走入李元鼎的卧房。

谢玉拍拍李元风的肩膀带着姜不言离开了。

两人沿着长廊走得不慢,谢玉道:“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我让徐婉卿把安置徐坤的地点告诉你,你带着徐坤回去沧云山吧。”

“结束?”姜不言问道。

这件案子现在依然疑点重重,今日他们走访了一圈,每个人似乎都没说实话。

“最多……”谢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两天,两天之后此案必破!”

明明眼前是复杂的案情,姜不言却从谢玉的背影中看到了兴奋和雀跃。

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晚上回到卧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睁开眼睛望着顶篷,他不想回沧云山,不想离开李府,他舍不得山下的繁华热闹,舍不得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同样舍不得车前的那一串精致的车铃。

他思来想去,索性起身,抬脚就要去谢玉的住处。

突然一声细小的鸟鸣,一团小小的黑影正要越过院墙,姜不言两指运气一弹,以指风击去,那团黑影顿时坠落下来。

居然又是一只送信鸟。

他觉得甚是烦躁,先前通风报信的两个人,一个被徐夫人派人严加看管,另一个已经魂飞地府,没想到府中沉寂了几日,又冒出一个奸细来。

姜不言解开鸟腿上绑着的小筒,拿出一张字条。

是一封家书。

姜不言把信放在怀里,用内力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把鸟扔进去后把土填回去。

他想到了几天前和谢玉截获的那封家书,原来这家书也是蹊跷。

只是他看不出什么名堂。

用了轻功三两步走进谢玉的房中,没想到谢玉还没睡,还在案头翻阅不知道什么书籍。

姜不言从窗户翻进去,把那封截获的家书拍在桌子上。

谢玉一惊,手里攥着的披风带子一松,厚重的披风登时落在地上,他本来已经躺下了,突然又想重新看一下李府所有人的来历,匆匆围着披风来看,此时里面只穿了亵衣,松松垮垮的荡在胸前。

谢玉重新把披风捡起来,拿过那封信。

姜不言觉得自己耳根发热,口舌发干,赶紧离蜡烛远一点:“你穿那么少,小心着凉。”

“本来是睡了,”谢玉拿着这封信,又从旁边的一摞纸中找出先前那一封,“这是你刚才截获的?”

姜不言点头。

“先前我就觉得怪,现在有了这一封比对,果然这信不对劲。”

姜不言凑过去,还是没看出来,唯一只觉得写信的人十分絮叨,小小一页纸几乎都写满了。

谢玉让姜不言研磨,提笔从两张空白纸上把两封信重新誊抄。

谢玉誊抄的习惯和别人不同,而是会仿照写字者的习惯,字除了大小几乎和原本的信一模一样。

姜不言觉得这个本事十分厉害:“你会仿字?”

谢玉一愣,这种誊抄的方式是三哥教给他的,这个本事除了用来破案,还用来替四哥罚抄。

“嗯,”谢玉淡淡笑了笑,“每个人写字的习惯都不一样,就像这个人,这几个字,你看看和别的字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谢玉一只手推着两张纸放在姜不言面前,他的手指修长,白如玉石,推过来的时候姜不言闻到一股属于谢玉的药香。

“你冷不冷?”姜不言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鬼使神差的一只手盖在谢玉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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