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亏心事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戏霜做梦都是贺怀知也是突然跳出来,掐着他脖子问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要甩了他。
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好在老天是眷顾戏霜的,一次也没遇到过贺怀知。他还感到奇怪,于是在论坛刷起了贺怀知的动态。
但凡学校稍微有点名气的帅哥在论坛内都会有自己的人气帖子,偶尔会有网友分享偶遇贴。戏霜就是在这些偶遇贴内刷贺怀知的行踪,看到他这几天都在健身房锻炼。
其中有个帖子还发了他健身的照片。
他穿着一件湿漉漉的黑色无袖T恤,坐在一架胸推机器上,沾染了汗水的头发随意地垂盖在眉眼上,遮住了他眼底锐利的锋芒,意外有些青涩。他的胸膛挺括,充满力量感,腰部挺得笔直,双臂展开,身型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
看的底下一群网友嗷嗷叫,戏霜免不了吃味。
那个臭狗屎哪里看起来像是失恋的人呐!还有心情去健身房发烧,穿那少干嘛?迫不及待就要找第二春了吗?
戏霜愤愤地戳了几下手机屏幕,想到之前点对他几乎疯狂的痴迷,越加心里不平衡了,难道那些全是伪装,全是逢场作戏吗?
自己这几天还因为甩了他良心不安,茶饭不思呢。戏霜非常不爽,但也只是一会,他就梳理好了情绪,贺怀知表现这么平静充分说明了他对自己的身份还一无所知,也就意味着自己平安度过了这次的危机。
到此戏霜那点隐隐的不安才彻底消除了,彻底松了口气。
在经历了几天逃命一样东躲西藏的生活后,戏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去食堂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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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几日贺怀知再次见到戏霜,彼时他站在楼上,戏霜从食堂第二入口的门一走进来。戏霜神采飞扬地和薛吾说话,脸上的表情灵动鲜活,不好意思地朝薛吾点了点头。
贺怀知扶在栏杆上的手用力握紧了,浑身怒气勃发。
从元旦过后,他就联系不上戏霜,不仅小号毫无征兆把他删掉了,还躲起来了,根本不让他找到。
贺怀知不是没有预料,距离寒假越来越近他便越焦虑,那个小骗子并不是个老实的,寒假期间不可能不去找那个小白脸男朋友。只要想到他们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约会、牵手、接吻……他就嫉妒到发狂。
越是见到戏霜冷静地决口不提见面的事,他的心逐渐沉寂却也又不甘如此。
他再也不想继续当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他要光明正大地和其他人竞争。
他有这个自信,也极具优势——最起码他的身材是三个人当中最好的,保准能让戏霜满意。
虽然戏霜嘴上不说,他好多次能感受到戏霜对他的身体非常迷恋。
这不是他自恋,见识过他□□的人,就很难在迷恋别人了,也很难找到替代品。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他清楚的记得,戏霜曾经躲在柜子后面偷窥他,之后没多久加了他的微信。
于是贺怀知步步紧逼,没想到那个小骗子如此不堪压力,选择了消失,而且这次消失地很彻底,连微信号都注销了。看样子是一点也不想让他找到。
也是,当初加他都用的是小号,还取了一个化名。
一个想出轨又没勇气,只能精神叛逆的孬种!
可偏偏他就中意这个孬种,贺怀知又气又无奈,明明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稍微施压就跑了。
被抛弃的事实让他大受打击。
既然这么怕他,当初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他!
为什么还要让他体会这种挠心挠肺的难受呢?
他只是想要个名分,他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
只要设想戏霜从今以后会和别人在一起,他就妒火中烧,心有不甘。
明明…明明他们才是那么亲密的!
凭什么他就可以轻易抽身离开,不受到任何影响?
他不甘心。
凭什么他就要像个被人玩腻了随意丢弃的黄脸夫一样患得患失,自哀自怨?
他不准许!
仅是这么一想,贺怀知就难受得要命,恨不得立马就把那只滥情的花蝴蝶抓回来,折掉他的翅膀再也飞不出去,锁起来,狠狠地撕碎他,撕碎他。
暴虐的情绪在他脑海翻涌。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睛晦涩、猩红,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他知道的,他很早之前就知道的,戏霜不老实,一点也不老实,从他有男朋友了还来撩拨他,勾搭他的行为就能看出来,这人的道德感很低。
他就应该早点给他个教训,让他学乖,就不会搞得自己如今这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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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霜有点意外能在食堂碰见薛吾,上次跨年之后他和薛吾也算熟了起来。原本他们两个在吐槽期末作业,不知道薛吾怎么问了一句:“你们的房子找到了吗?”
“没有。”说到这件事戏霜就比较烦恼,他和郝阳阳还在忙着应付考试的事情,找房子的事一直还没着落,戏霜都有点一筹莫展了,“要是找不到我和郝阳阳都都打算搬去工作室住算了,刚好我和他都有房间。”
话虽如此,房子还是要找的。
薛吾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薛吾的瞳孔颜色偏淡,哪怕盯着人看也有一种冷漠的错觉。戏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你们可以住我家,就是之前拍照的那套房子。”顿了一下,薛吾解释:“倪情前几天帮了我一个忙,我还个人情也是理所应当,当然你不住也没问题。”
倪情?戏霜有些诧异,没想到还和倪情有关,只是他和薛吾到底不是太熟,不好问具体情况。笑着点了下头:“那行,我回去和郝阳阳商量一下。”
如果能住在薛吾家确实可以解决的他门的燃眉之急。
暂时解决了房子的事,戏霜安心吃饭了。
吃完饭从食堂出来,他忽然有种被窥视的感觉,好像有什么阴暗凶恶的东西躲在暗处偷窥他。他打了个哆嗦,默默带好帽子往前走,没几步便转过头,警惕张望,没见到什么可疑人员。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杀了个回马枪,身后依旧什么也没有。
奇怪,戏霜嘀咕,好家伙不会被贺怀知吓出心理阴影了吧?
戏霜挠了下脸,惆怅地叹了口气,往行政楼的方向去了。
期末了不仅学生时间紧张,老师也肉眼可见忙了起来。戏霜一早就接到王芜的指令,中午得去帮他打印资料,下午要发给同学们。
戏霜去过很多次王芜的办公室,知道这个点没人在,所以也不急。路过卫生间,顺便上个洗手间,才刚走进隔间,后脚跟着进来一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那个脚步声在他门口停顿了几秒,转去了他旁边的隔间。
有一瞬间,戏霜联想到了刚才挥之不去的视线,心里慌乱如麻。
不、不会真的遇到变态偷窥狂了吧!?
戏霜三两下解决完毕,在对方还没出来之前洗了手拔腿就跑。
在他身后,那个脚步声再次响起。
果然!
!!
他硬着头皮往前走。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戏霜落荒而逃,然而他还是晚了一步,一只手猛地按在他的脖子上。
“啊救——唔!!”
戏霜的嘴巴被捂住了,一股强制的力道带着他往旁边拐,闯进了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里面拉上了全遮光窗帘,黑漆漆的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戏霜不知道撞到什么,胯骨一痛,他嘶的一声,五官皱在一起了。
疼痛还没缓和,抓住他的人压了上来,前胸与他的后背密不透风。那个人似乎比高出很多,而且很壮实,戏霜根本动弹不得。
“宝宝我终于抓到你了。”
“!!!”
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戏霜蓦然睁大了眼,这是……
“宝宝。”那个人轻轻说着,温热的吐息吹在他的耳朵上。
戏霜浑身一抖。
“贺、贺怀知你干什么呀!”戏霜颤着声质问。
“宝宝,惩罚坏宝宝。”贺怀知又往他身上压了几分力道,似乎要把他揉进怀里。
!!!
他,他这是被认出来了??
戏霜瞳孔猛然一缩。
此情此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的马甲真的掉了!
救命啊!
贺怀知是个变态!戏霜内心爆发出尖锐的鸣叫,剧烈地挣扎着。
“你是又准备跑了吗?宝宝,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关起来吗?”贺怀知阴测测地说道。
!!
完完完蛋了,不要啊!
感受把怀里的人浑身一颤,肢体有些僵硬。贺怀知嗤了一下,真胆小。
怎么,是后悔招惹他了?
迟了!
贺怀知冷笑,勒着他的胳膊不断收紧,阴沉沉地道:“宝宝,我说过的,不要让我抓到你!”
贺怀知低下头,硬挺的鼻尖磕在了他的颈侧,做了一件他肖想已久的事。他的唇借此机会落在了那截带着淡淡香气的脖子上,尖锐的牙齿轻轻研磨那点细软的皮肉。
很早他看到戏霜脖子上贴着药贴,他就想着把那张碍眼的止痛贴掀开,用他嘴里的温度化开他脖子上的疼痛。
他边咬着他,边轻柔地哄道:“乖宝不要分手,好不好?”
戏霜原本靠着什么东西,大约是在跨部左右的高度。突然一股撞击力让他在本就紧张的情况下大脑短暂的放空了,找不到任何方向感。
接着温热的舌头缓慢地舔舐着他的脖子,像在开动大餐前的仪式感。恐惧的情绪在他脑内一点点放大,空白的大脑只剩下一个想法,他会被贺怀知这个神经病整死的。
尖锐的牙齿扎破他脖子上的皮肤,疼痛蔓延。戏霜才反应过来要挣扎。
“你放开我!给我放开!”
“放开?放开你又要跑吗?玩弄我很爽吗?小方不方。”贺怀知的逆鳞被触动,声音冷了一度,如同来自地狱的阴湿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