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京现在最关心的是楚晓的事。爱德蒙让他杀了白炎,但他没能做到,想必爱德蒙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楚晓的尸体还在爱德蒙手上,楚京心里焦急,不知道那个残酷如死神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
我必须从这地方逃出去。楚京想。
但他没有手环,无法和任何人联络,房间里没有刀具,镜子也是无法打碎的材质,所有的锐利物都被包裹严实,让住在里面的人无法得到任何强制脱逃的手段。
楚京觉得自己活在这间屋子里,和一条狗没有区别。可能还不如狗,狗还会被带出去遛弯散步呢,而他却只能一直被关在这里。
......
两周后,白炎回来了。刚进屋,楚京就抓着他的衣领,往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骗子!”楚京愤怒地骂道。
白炎舔了舔见血的嘴角,轻轻一笑:“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吗,真让人伤心。”
白炎停顿了一会儿,说:“手劲够大,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楚京:“你骗了我。”
白炎:“是,我骗了你,但你也骗了我啊。咱们扯平了。”
他的话从道理上没错,楚京无法反驳。沉默几秒后,他面无表情地说:“既然扯平了,就放我走。”
白炎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勾起嘴角,眼神却没有温度,冷冰冰地回望着楚京。“不可能。放你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儿吗?”
楚京知道,白炎把他关在这里是为了报复他,是对他的惩罚。他倒也没天真到以为白炎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楚京:“你就想看到我痛苦,是吗?”语气咄咄逼人。
两人都强硬地看着对方,视线化作雷电碰撞出火花,空气中弥漫起硝烟的味道。
白炎:“这话该我对你说吧,是谁说要杀了我的,啊?楚京,是你吧。你知道我喜欢你,别怪我发疯,都是你逼的。你猜我被你掐住脖子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白炎情绪激动,声音也提高了不少。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幽暗像个抑郁症患者似的。
楚京心想,原来他那时候的表现出来的镇定和从容,都是装的。说什么我想帮你实现愿望,都是假的。
自己竟然相信了他,实在愚蠢。
楚京:“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逃跑?凭你的实力,在那种情况下脱身而出,不是轻而易举吗?”
楚京一脸漠然的样子,让白炎心里涌起深深的不甘和愤恨。即使处在劣势,楚京也没有降低一丁点姿态。白炎觉得也许自己的感情,在他眼里也许就是个笑话。
“你说的没错,但你觉得,这样我就不会难过了吗?就算我真的逃走,我也会不断去想,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
“所以你就演戏,套我的话?”
“是。”
发现自己被囚禁的时候,楚京很生气,但是几天后,心情就平静了。情绪冲动只会让思考陷入混乱,他习惯了保持冷静理智,但此刻,理智的弦好像断了。
他想起白炎曾经的甜言蜜语,想起他骗自己上床,心里一阵厌恶。
说到底,最后最吃亏的那个人还是楚京。
“你这个混蛋。”他低低地骂了一句。
白炎:“你爱怎么骂怎么骂吧,我早就想通了。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白炎伸手抚上楚京的脸颊,舔了舔犬齿。
楚京闻到他富有侵略感的信息素,身体仿佛受到刺激般,僵硬起来。
白炎:“你对我的感情,不及我对你的十分之一。为了你弟弟你甚至想杀我,我知道你不爱我,就算如此,我也还是喜欢你。”
楚京皱眉瞪着眼神疯狂的男人。
白炎将嘴唇靠近他耳边,低声说:“楚京,从今以后,你是我的,我会独占你的身心,让你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
艹,这个二逼神经病!
楚京绷紧了嘴角:“所以,你打算怎么样,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雄虫没有否认,“嗯,我想饲养你,永远,一辈子。”
黑色的军服上衣和黑色的长裤,一脸阴郁微笑著的白炎,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
说着,他把鼻尖靠近了楚京下巴与脖颈之间,像条小狗似的,深深地吸了几下。
这阵子,白炎一直很思念楚京。夜里也常常梦到他。楚京一直待在公寓里,房间内充满了他的信息素。那味道就像地下城里的禁药,诱惑着雄虫,让他的小腹逐渐升温。
脖子那片痒痒的,楚京推开白炎的头,“混蛋,离我远点。”
“不要。”白炎反制住楚京的双手,握住他的手腕拉过头顶。“分开这么久,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思念吗?”
思念?念个屁!
楚京:“你小时候被囚禁过,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现在你要对我做同样的事吗?”
这话让白炎愣了一下。
没错,他自己也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
但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没有恋爱的经验,想讨对方欢心,但努力了几个月,得到的结果却是被那人无情地拒绝。
白炎不甘地抿住嘴唇,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所谓了,白炎心想。就算楚京恨他,他也要把这人拴在身旁。
“是啊,我就是这么个自私的家伙。”张嘴,近乎自暴自弃地说:“我做不到宽宏大度,发现你心里更重视别人,我就是嫉妒,嫉妒得要发疯了。”
白炎看着楚京,眼神就跟护食的狼崽一样偏执。
“……”楚京一时无语。白炎的占有欲竟然这么强。
“白炎,楚晓是我弟。换做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你难道能对他不管不顾吗?假如杀了我就能复活白夏,你也会犹豫的不是吗?”
白炎:“我会犹豫,但最终还是会选择你。”
楚京:“为什么,对你来说,白夏的命就不重要吗?”
白炎:“重要,谁说不重要。但是你比他更重要。”
楚京疑惑地看着白炎,这小子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就因为白鹰说过他会取代白夏,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还针对过他好一阵子。
包括但不限于:在学校走廊碰到,装作无意实则故意撞他的肩膀;格斗训练时每次都选他当对手,下手毫不客气......
“楚京,你没法理解,是吗……因为你不爱我。”白炎自嘲地苦笑一声,“算了,扯这么多干嘛呢,真无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可不是单纯来和你聊天的。”
楚京一下子就被按到墙上,白炎从正面压着他,牙齿咬住他的脖颈,往里注入信息素。
雄性的荷尔蒙瞬间包围了楚京,格外强烈的刺激感,他感觉到一阵阵湿热的呼吸,像小蚂蚁群在他腺体上不断爬来爬去。
“放开我!”楚京奋力在他身子底下扭动。
“不放,到嘴的肥肉怎么可能放走。”
楚京被压着喘不上气,胸口里有些发烫发疼,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他挣扎,却感到对方的信息素不断弥漫在空气中。
被标记后,雌虫对雄虫的信息素是格外敏感的。和之前不可同日而语。若换做别的雌性,可能早就沉溺在欲望当中了。
楚京却还能忍。
有时候,白炎真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
不过,他快忍不住了吧?虽然表面上神情如常,皮肤却在泛红。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浸水的蓝色眼珠朦胧地反射出自己的影子。
白炎的手指在男人腺体上按住揉动,那里摸起来很软。
楚京颤动眼皮,呼吸困难地说:“你想干什么!”
白炎看着楚京的嘴唇。
舔了下自己的,邪魅一笑:
“想嗯你。”
楚京喉结滚动,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他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
好热。
不是寻常的热,而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热,好像有一团火在他的身体里燃烧,烧干了他的血液,引起强烈的空虚和饥渴。
而能安慰他、为他解渴的不是水。
楚京无意识地用手指抓着衣服,一直挺直的腰背也微微软了下来,向后靠在墙壁上。
这种状态实在太古怪了,本能告诉他,这是雄虫信息素对他产生的影响。
信息素的味道越来越浓,把楚京的大脑搅弄得晕乎乎的。感受着身体里的阵阵空虚与痒意,他的双腿不自觉并紧,试图遮挡身体那尴尬的生理反应。
但白炎弯曲膝盖,抵在他的双腿之间,语气轻佻:
“哟,这么精神,。”
他的声音特别低沉,语气还黏了一下,
让人听着耳红。
楚京黑着脸。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那混蛋在故意释放信息素引诱他。
操!
这种和意志完全相反的欲望,只让楚京觉得恶心。
他到底无法低头,他接受不了命运,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憋闷的感觉很难自控。
“小楚,难受吗?”白炎不怀好意地问。
楚京咬着槽牙,没说话。
身体里特别是小腹像是有什么在往外翻着那么难受。他的手臂撑着白炎的胸口,偏过头去,深深地吐了口气。
遭到无视的白炎心里有点恼火,对面的男人让他又爱又恨,他敢确定,征服任何一只雌虫都不会比征服楚京更让他有成就感,他猛地凑过脸去,用力啃上了他的嘴唇。
白炎的动作太粗鲁,楚京睁大了眼睛。俩人的腰不留余地地紧紧贴在一起,楚京几乎整个人被白炎搂在怀里,对方温热的嘴唇略显急躁,吻技却是丝毫不含糊。
楚京不想闭上眼睛。那人就用右手捂住了他的眼睛。湿滑的舌头伸进口腔,像狗咬骨头似的在他嘴里吮吸翻搅。
楚京背抵着墙壁,用力喘息,想说话却被白炎堵住了嘴。
酒店那晚还有在床上的记忆又开始在他脑内回放。楚京浑身发热,心脏跳得特别快。他和白炎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关系?而他居然在这种行为中感受到了快感,这该死的动物本能!
有那么一瞬间,楚京都想放弃了。反正又不是没跟他做过,再做一次也不会怎么样......然后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绝不能这么想。
白炎看着楚京呼吸不过来整张脸发红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变态的快感。心想最后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他正想进行下一步动作,手腕上的手环却“滴滴”地响了起来。扫了眼,是军部播来的加密电话。通常不紧急的事,他们都是发电邮通知的。也就是说发生了什么要事。通常不会是好消息。
这种时候打来,真是破坏情致。
但是想想他和楚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相处,并不急于一时。从小受到白鹰的影响,他对工作上的事可谓一丝不苟。
白炎动作麻利地用皮带捆住楚京的双手,把他扔到卧室的床上,之后把门锁好。转身背对着门,接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