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得靠自己的双手来争,从来不会有什么天外仙人。
魏兰娴似是来了兴致,拿起蘸墨汁的毛笔在天灯上写了起来。手中还剩下一盏灯,梅蕊低头捧着灯走到徐徵身边,“公子,奴婢这还有一盏天灯。”徐徵兴致不大,目光略微扫过后,便抬头看向别处。
见徐徵没搭理她,梅蕊脸色微红,羞恼地退在一旁。
沈冬见他将并没有接过梅蕊手中的天灯,便欢喜地跑到梅蕊旁讨要天灯,那家伙不识好歹罢了,她可喜欢这亮闪闪的东西了。
“不给。”梅蕊无情拒绝道。
没想到遭到如此决绝的拒绝,沈冬神色恹恹地走到商铺前看着那些昂贵的天灯,眼中尽是羡慕之情。
没过多久,徐徵又将梅蕊唤了过去,梅蕊本以为殿下又需要天灯了,欢欢喜喜地将灯送过去后,不知徐徵说了什么,梅蕊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面色煞白,瞧着似乎是气急了,还是将手中的天灯送到了沈冬手上。
拿到天灯后,沈冬小心地将它捧在手中,在天灯上挥挥洒洒写下几个大字,“发财暴富!”够大,够粗,够明了,老天一定会听见她的心声的。
“吉时到,放天灯喽。”
数百盏天灯同时升空,人间的烛火与空中的萤星点点相映,沈冬小心地将自己的天灯升起,抬头间,她的目光被空中数百盏天灯吸引,她呆呆地看向空中。
一支飞刃从树上射出,划破了沈冬放飞的天灯,而后直刺向徐徵的心口,躲在暗处的影卫冲出来,大喊道:“有刺客。”影卫长剑挑开飞来的短刃。
人群顿时惊慌,慌慌张张地四处逃窜着,刺客从树上、水池里涌现,大批刺客将他们重重围起来,影三还在山下,独留影四一人抵抗着黑衣刺客。
人群涌动着,沈冬几次险些被人群撞倒,又有刺客来刺杀,这都第几波刺杀了,她可不想成为刺客的刀下冤鬼,沈冬小心地躲避着人群,想躲到月老庙内。
“影四,快放信号!”徐徵喊道。
刺客刀刀直逼命门,影四根本无暇抽出手来放信号矢,刚摸到腰间的信号矢,敌人就挥刀劈过来,铁刃刺入血肉,影四闷哼一声,迅速发出手中的信号矢,金色鹤样的烟火在空中绽放。
黑衣人瞅准时机,提着刀朝徐徵背后砍来,梅蕊见状一把将身旁的沈冬推了过去,狐媚子,既然你那么喜欢勾引殿下,那就替殿下受死去吧!
沈冬眼看着就要跑到庙内了,不知身后是谁,突然一把将她推到徐徵那边了,锋利的刀刃在眼前不断放大,幸而刺客眼神不太好,这一刀刺中了沈冬的胳膊,沈冬痛呼一声,她怎么这么倒霉,又被刺伤了。
“沈冬!”徐徵喊道,他转身就看见沈冬替他挡了一刀。
黑衣人见刺错了人,迅速抽出刀子,刺向一旁的徐徵,徐徵抓住刀尖,抽出腰间的短刃,迅速划过刺客的喉咙。
“保护殿下!”秦执带着一批影卫匆匆赶来。
局势瞬间被扭转,影卫迅速将刺客绞杀在角落里,这场变故发生的很快,转眼间热闹的月老庙前躺满了尸体,血流了一地。
“殿下,你受伤了。”秦执说道,
“无事。”徐徵说道,“将这批刺客查清,孤倒要看看是谁想取孤的性命。”
沈冬的伤口不深,她此刻还站得好好的和秦执抱怨着,徐徵见她无大碍,就去寻找魏姑娘。
魏兰娴被梅蕊护在庙内,她似乎也是吓得不轻。徐徵走到她面前,“魏姑娘今夜受惊了,稍后孤会安排秦执送姑娘回府的。”
“多谢殿下。”魏兰娴面色煞白,怯怯回道。
徐徵的目光不经意扫过站在一旁的梅蕊,梅蕊却似惊弓之鸟,对上徐徵的目光后脸上血色全无,藏在袖中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
明明伤不重,伤口却在不断地流血,沈冬的意识渐渐模糊了,这刀尖似乎淬了毒。
“秦执,这刀上似乎有毒。”说罢沈冬就支撑不住,整个人直直地栽倒在地。
“沈侍女?!”秦执喊道。
乌黑色的马儿带着银辔头,似黑幕中的一道闪电,疾驰在街道上,马脖上的铜铃铛发出急促的铛铛声,徐徵将沈冬抱在怀中,一路驾马直奔杏花巷。
杏花巷里有一处徐徵的私宅,不过宅子名义上的主人是秦执的妹妹秦莲香,小院的木门被徐徵一脚踹开,秦莲香正在屋中点着烛火缝补着衣裳,突然院中传来一阵巨响,匆匆放下手中的针线赶到院中。
“殿下?!”秦莲香看清来人后,松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铁锄头。
“你去城中找个大夫过来,不要暴露孤的身份,沈冬受伤了。”徐徵匆匆嘱咐着,随后抱着沈冬走进里屋。
沈冬的身影在面前一晃而过,秦莲香这才发现徐徵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
“好,好,殿下。”秦莲香匆匆跑出杏花巷。
长安今夜很热闹,街道上到处都堆满了人,街角小巷里倒是十分地安静,秦莲香走过没多久后,一道黑影踏进小院的大门。
“殿下。”秦执赶到小院中。
“那群人是谁派来的?”
“是承议郎夏翀,去年被刑部尚书李大人从地方提拔过来的,这夏翀应是李大人的人。”秦执说道。
沈冬躺在木榻上,脸上血色全无,眉头紧紧皱着,徐徵长身立在床沿旁,沉吟道:“李维明,孤倒是不记得何时得罪了他?”除了那次春日里刺杀过他一次,不过他应当是没查到啊。徐徵陷入沉思,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血顺着布料缓缓滴下。
“今日得宠的淑妃,就是李大人的嫡女。”秦执站一旁提醒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徐徵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原来李大人还想着做摄政大臣。”
“秦执,看来魏府中混入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人了,你回府后暗中调查,不要打草惊蛇。”
秦执低头领命,他看见殿下的掌心还在流血,劝道:“殿下,那刀上淬了毒,属下为您寻个大夫过来吧。”
“不用,你妹妹已经去寻了。”徐徵说道。
秦执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站在一旁吞吞吐吐半天。
见秦执还未走,徐徵问道:“你还有何事要汇报?”
秦执从袖中拿出一个淡蓝色的荷包,“这应当是沈侍女的东西,当时她昏过去了,东西就落在她的脚边。”秦执又拿出一张小纸片,说是从荷包里掉下的。
看见秦执手中的荷包,徐徵回想了一下,这确实是沈冬的东西,先前他曾在沈冬屋中看过,不过那时她还未做好,徐徵将荷包和纸条一把接了过去。
“公子,大夫来了。”秦莲香气喘吁吁地拉着老大夫跑了进来,大夫瞧着也是跑累了,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否先给老夫倒一杯水,跑得口中干得厉害。”
秦执拎着茶壶给大夫和自家小妹都倒了一大杯茶水,两人捧着杯子咚咚地一口气灌完。
老大夫喝完水后,问道:“请问,病人在何处?”
徐徵领着大夫走进里屋,把脉之后,大夫又扒开沈冬的眼皮看了看,说道:“只是普通的毒,不过你们看得早,再晚些这姑娘可能也就命没了,我开几味药,你们在把她的伤口包扎一下就没问题了。”
大夫说罢便埋头写起药方。
听闻毒性也挺厉害,秦执吓得赶忙拉着大夫的手说道:“大夫,你快给我家公子看看,他也中毒了。”
大夫闻言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徐徵,“好吧,那我也来瞧瞧。”
一顿问诊之后,大夫说道:“这位公子的毒没有那位姑娘的深,不过我也开几味药给你服下。”
得到大夫的诊断后秦执总算松了一口气。
深夜,服药过后,徐徵坐在桌前沉思着,回京半年有余,已不知明里暗里遭过多少次刺杀了,究竟还有哪些人躲在暗处想取走他的命。袖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徐徵这才想起来秦执交给他的荷包,打开那张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片,纸上的内容让徐徵握紧拳头,好一个说尽平生意。
小揽?!又是谁?
徐徵感到脑中思绪错乱,很多嘈杂的声音叫嚣着,他闭紧双眸坐在屋中,手中紧紧攥着那个淡蓝色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