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还不赖就是了。
苏言拿上手机,看到了钟柢一个小时前给他发的消息。
“起床后可以来餐厅,秉生叔给你留了早饭。”
“好的。”
苏言阖上手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确实舒坦啊。
苏言来到餐厅,钟柢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不过钟柢看起来已经是吃过早饭了,之所以还会出现在餐厅,完全是因为等苏言的缘故。
苏言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早上起了怎么不叫我?”
随即他又意识到这样说话有歧义,好像他和钟柢睡在一个屋似的。
不过钟柢却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只是道:“想着你昨晚喝醉了,需要多休息。而且你起的并不算迟。”
言语之间居然还是一派袒护苏言赖床的意味,搞得苏言都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用餐完毕,钟柢带着苏言参观钟家的这座庄园。
也是亲身实地的体会过,苏言才不禁感叹居然在寸土寸金的A市钟家都能有这么大的房子。
钟柢一面领着他走,一面和他介绍一些景观。其实钟家的这处庄园,上次苏言就来过,只不过那个时候情况特殊,他一方面是晚上来的,一方面当时又着急,只顾着看钟柢的状况,根本没有太多的心神去分给其他。
所以这次来,倒像是第一次来那样,看着这处钟柢的庄园哪里都觉得新鲜。
这处庄园这么大,苏言甚至觉得钟柢住在里面,根本不需要出去就能满足他的所有需求。
事实也是如此,他在钟家待了几天,每天所从事的娱乐活动都不一样。
钟柢大多时候都会陪着他,而有些时候则不得不离开去处理一些集团上的事。
不过罗秉生总是在的,在钟柢也在的时候他会尽量减少存在感,不让自己去打扰这两个人的相处。
但是当钟柢短暂离开的时候,他就会变得活跃许多,主动的和苏言搭话,以免他无聊。
苏言在钟柢A市的家里过得很快乐,以至于将近一个礼拜过去了,他还觉得时间太过短暂了。
这样的温馨宁静打破于一个上午,刚从外面回来的钟柢望着正在一楼阳台花园晒太阳的苏言,停下了脚步。
花园阳台的门大大的开着,苏言悠闲地坐在椅子上,钟柢看了他片刻,大步上前朝他走去。
他走过去的时候没有刻意放低脚步声,因此走到花园阳台门边的时候,苏言的目光就朝他看了过来。
苏言见是钟柢,面上高兴,将手里拿着的书随手放在了圆桌上。
他弯着眉眼笑道:“怎么钟总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这几天,钟柢变得异常忙碌起来,早早地离开家,要到晚上八九点才回到家。
苏言还和罗秉生调侃说,钟柢一点都不像是个大老板。
钟柢走到他身边,带着歉意道:“抱歉,最近这几天都没有怎么陪你,在家无不无聊?”
苏言笑着道:“秉生叔天天都有不重样的娱乐活动推荐给我,我都快乐不思蜀了。奶奶早上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钟柢眉头微蹙,“你要回去了。”
苏言道:“我这趟在A市也待了很长时间了。”
前面和交响乐团在A市演出大概待了半个月,现在在钟柢这里也待了小半个月了,算算时间吗,其实也该回去了。
“计划什么时候回去呢?”
钟柢问。
苏言道;"下个礼拜五吧。"
“好,到时候我送你去高铁站。我手头有事,预计要下个月才能回B市。”
苏言了然的点头,他来这一趟,实地参观了钟柢在A市的家,对于对方的家业多少心里有谱。
这么大的家业,要担起来着实不轻松,所以钟柢必然也不会像他那样自由。
“没关系的,你忙正事要紧,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来A市。”
钟柢望着他,道:“不会太久。”
他这话说得笼统,苏言也只是点头。
而后他望着钟柢似乎欲言又止,于是主动开口道:“是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吗?”
钟柢道:“我有一个妹妹,最近我母亲和她的丈夫出去旅游了,她可能会来家里待一段时间。”
苏言一怔,他自然是记得钟柢母亲的事。
只是那是钟柢的母亲,而且事情复杂,他不好多做评判,因此只是问他:“小姑娘多大呢?什么时候过来呢?”
钟柢道:"上初中了,这几天就会过来,都是秉生叔在处理。你放心,不会让她打扰到你的。"
苏言想说他不觉得会被打扰,但是他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弄清楚钟柢对他这个异父妹妹是个什么态度,因此也只是说:“不会打扰我。”
当天晚上苏言还在想着钟柢和他妹妹,还有他母亲之间的关系,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小姑娘就被罗秉生领着进了餐厅。
她进餐厅那会儿,苏言还在喝粥,就见着罗秉生领着一个瘦高个的短发女孩儿走了进来。
俩人一进屋,还不待苏言说什么,那个小姑娘就冲苏言道:“苏言哥哥好。”
苏言望着她,又望着罗秉生,虽然理智上他有猜测这个小姑娘是钟柢的妹妹,但是对方这个形象和钟柢实在是相去甚远。
好在罗秉生积极解惑,对苏言道:“苏言先生,这是先生的妹妹贝宁小姐,跟着先生的母亲姓萧。”
面前的女孩儿一头的齐耳短发,身高约莫有一米六五的样子,身上则是穿了一件球衣。
再看她的脸,倒是一张孩子气十足的面庞。
苏言站起身来,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罗秉生安排着萧贝宁坐到苏言对面,不一会儿就有人给她端来了早饭,小姑娘道了谢,接过来先是看了苏言一眼,然后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罗秉生一脸慈爱的望着她,对苏言道:“贝宁小姐刚上初中呢,今天一早先去打了篮球,这会儿正饿着呢。”
萧贝宁一边在狼吞虎咽的吃饭,一边也在悄悄的观察着苏言。
这是她第一次在钟柢的家里见到其他人,更不要提这个客人这么受罗秉生的重视。
甚至让萧贝宁觉得,这个叫做苏言的好看的大哥哥也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苏言自然也注意到了小姑娘的悄悄打量,不过他完全是当成好奇,没有多想。
他原本就比萧贝宁先开始用餐,因此等萧贝宁来了一会儿之后,他也就用餐结束了。
和萧贝宁道了一声慢用,苏言就径直到餐厅外面的那个花园阳台那里去坐着看书去了。
最近他从钟柢的书架上翻到一本侦探小说看的很是入迷。
苏言离开餐桌,原本只敢偷偷打量他的萧贝宁现在就大起胆子明目张胆朝着他看过去。
这个叫做苏言的哥哥看书的样子都像是一幅画一样赏心悦目,不一会儿有人给他端来一杯茶,他也十分有礼貌的接了过来并道了谢。
罗秉生见萧贝宁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苏言看,就笑着解释道:“苏先生脾气很温和,贝宁小姐不用担心。”
萧贝宁道:“他和哥哥很要好吧?我从来没有在哥哥家里见过其他人。”
罗秉生点头,有些话他也不能对萧贝宁说出口,只是道:“先生非常珍视苏先生的友谊。”
萧贝宁想到自己和钟柢之间的复杂关系,咬着牙问:“那,,,,,,我需要和这个苏言哥哥搞好关系吗?是不是这样,哥哥就能更喜欢我一点?”
罗秉生道:“您是先生唯一的妹妹,您在先生心中一直非常重要。”
他见萧贝宁的脸上神情还是那么凝重,并没有因为他说这段话而有丝毫改变,于是继续道:“苏先生是个很随和的人,相信他很愿意同您做朋友的。”
萧贝宁这才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言一直在花园阳台那里看小说,对于发生在餐桌前的对话一直不知道。
萧贝宁最近很热爱篮球,她还一度央求父母希望自己以后走职业篮球的道路。
母亲萧雅认为那样的道路太过辛苦,始终不同意。
萧贝宁没有办法,只能作罢,把篮球当□□好,几乎花了自己所有的空余时间在这上面。
现在她来了钟家,这里什么都不缺,得知她要来,罗秉生一早就把篮球教练给萧贝宁约好了。
因此尽管萧贝宁问过罗秉生是不是和苏言搞好关系之后,钟柢就能多喜欢她一些,但是实际上她并没有机会马上把这一行为付诸实践。
萧贝宁吃过早饭之后,就被罗秉生带着去见篮球教练去了。
至于苏言,他只是偶然看书看累了,活动脖颈的时候,才发现坐在餐厅中的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用餐完毕之后离开餐厅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苏言也没有多想,又加上手上的这本书实在很吸引人,苏言又很快沉浸了进去。
令苏言感到惊讶的是,中午那会儿钟柢居然回来了。
他可是太知道钟柢这段时间的工作强度的,因此见到对方今天居然中午就回来了,还挑眉笑道:“钟总的繁忙工作提前告一段落了?”
钟柢没答话,却走到苏言跟前,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书,有些吃惊的道:“这本书居然被你找到了?”
苏言晃了晃手里的书皮,道:“就在你几个书架间的缝隙里,我无聊翻书的时候发现的。本来是要给你按编号放回去的,结果一看封皮还挺吸引人,就拿来看了。怎么样,这本书你还有印象吗?”
钟柢道:“我爸爸以前很爱看这个作者的书,这是其中的一本,他在这本书上还做过注解。”
苏言闻言,翻动着书页到了某一页,指着上面的钢笔字道:“就是这个吗?”
钟柢望着那段注解,眉眼里浮现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就是这个。”
“叔叔很有见地啊,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写的。”
苏言笑着感叹。
他们两人在花园阳台上挨得很近,互相说着话,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从别人的眼中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萧贝宁在罗秉生的陪同下从远处走向餐厅,他们隔老远就看到花园阳台那里似乎是有两个人。
等走的近了,看得清楚阳台上的人时,才发现那两个人是钟柢和苏言。
萧贝宁的视力很好,她甚至看清楚了钟柢和苏言说话时脸上含笑的表情。
钟柢的那种笑并不外露,但是却不会让人错认。
对萧贝宁来说就更是如此,从她知道有这个哥哥的存在起,这个哥哥给她的印象都是淡漠的,威严的。
说来也奇怪,明明钟柢从未对她说过任何重话,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始终觉得这个哥哥和别人是有距离的。
哪怕面对罗秉生这位从小照顾他的长辈来说也是一样,可是现在他和这个苏言相处时,那种距离感却一下子就消弭了。
他们走到楼下,苏言也发现了,他冲着小姑娘和罗秉生挥手。
小姑娘显得有些激动,挥手的动作都有些用力到僵硬。
等到了餐厅,萧贝宁见着钟柢,也只是嗫嚅了喊了一声哥哥,和她喊苏言时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完全不同。
钟柢点点头,看了她一眼道:“剪短发了。”
之前萧贝宁来时还留着一头长发。
她模样长得不像母亲萧雅那样柔美,反而是像她父亲许继沉。
许继沉医生相貌平平,小姑娘的五官因此也只能说是端正清秀。
其实比起之前萧雅让她留着的长头发,现在的这一头短发倒是和她更配一些,显得她多了些俏丽和活泼。
“嗯,不方便打篮球,我就把头发剪了。”
萧贝宁道。
钟柢问了她剪头发的事,她又有些高兴,哥哥还是关心她的。
午餐期间,萧贝宁原本都做好了沉闷气氛继续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这顿午餐和之前大不一样。
先是苏言问钟柢书房里还有某个作家的哪些作品,钟柢告诉了他,然后苏言又和他讨论起了一本小说里的内容,钟柢居然也和他讨论了起来。
萧贝宁原本只是在苏言的对面默默吃饭,现在见着钟柢居然这么健谈,都有些吃惊了,以至于她有道她爱吃的菜她虽然用筷子夹了一些,但始终将菜举到嘴边好半天都没有送到嘴里去。
苏言和钟柢讨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