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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失败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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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姑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氏笑着说:“没有这事。别人拿你和厚义开玩笑呢!让他们乱嚼舌头烂舌根,莫理他们。”

“就是嘛!我才十五岁,又在上学,怎么可能呢?”这样想着,素珍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春暖花开的时候,白云寨水库终于修好了。村里的男人们拖着瘦骨嶙峋的身子,兴高采烈地走出双峰山,回家了。正值春耕,是缺少肥料和柴禾的季节,大伙又成群结队到双峰山上砍柴、打青。上山是最苦的差事,也是王李村的男人们争强斗胜的资本。

鸡叫两遍,勤快的婆娘们就起床,炒好用剩饭加油盐葱花而成的油油饭,喊男人起来吃。再烙上两块油粑,用报纸或塑料薄沫包好,放在提兜里,让男人带上做午饭。

鸡叫三遍,男人们扛起挑着绳子、镰刀和提兜的冲担,叼着旱烟袋,开着□□的玩笑往山里赶。

直到傍晚时分,大家才挑着夹有松枝、映山红树的茅草回到村里。尽管精疲力竭,他们还是会把担回来的柴禾用秤称一称。如果称得自己的柴草比别人的重,马上又会眉飞色舞地吹起牛来。

七月流火,王李村小学放暑假了。

有一天,厚义问素珍:“你愿不愿意上山?和我一起去砍柴?”

素珍显得非常兴奋:“当然愿意!我还没有去过双峰山呢。”

“那我们明天就去吧!”厚义安排说,“你摘松果,我砍柴。”

素珍点点头,第二天就跟着王厚义进山了。

出王李村走了个把小时,就进了深山老林。

看着山上的风景,素珍真是喜不自禁啊!那游着鱼儿、爬着螃蟹的清涧,那漫山遍野郁郁苍苍的松树和奇形怪状的乱石,那已经枯萎的映山红和结着红绿果子的茅栗树,那旁若无人地在山道旁、青草间爬行的猪尾巴蛇,还有那会学人喊话的山沟和山涧,那叫不出名的各种野花、野草、野树……双峰山的美景,着实让素珍目不暇接,却忽视了隐藏在美景背后的凶险。

王厚义邀请素珍进山,其实是别有用心的。

这个二十四岁的男青年,正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时候。他对素珍早已垂涎欲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看到素珍放暑假闲在家里,就想到了带她进双峰山,伺机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进山个把小时,王厚义就砍好了两捆柴草,素珍也摘好了两麻袋松果。本来他们可以打道回府,王厚义却提议去青龙洞。

素珍小时候就常听村里人说,双峰山滑石冲有个青龙洞,青龙洞里面住着仙人。由于洞内险峻难行,而且洞中有洞,如同迷宫,进去的人都不敢走得太远,走远了就难得找到出洞的路,进得去,出不来……听到这些,她总认为别人在吹牛,极不服气,下决心要到青龙洞看看,见识一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揭开它神秘的面纱,但一直未能如愿。现在王厚义提议去青龙洞,她当然高兴。

两人担着柴,挑着松果,绕道来到滑石冲。

爬上一座山峰,接近山顶的时候,就看见青龙洞了。王厚义把柴草放在洞口,找了根有松油的松枝,用火柴点着当火把,带着素珍从洞口走了进去。

素珍原本以为,山洞都是蜿蜒向前的,即使道路崎岖,落差也不会太大,而青龙洞却不是那样的。往里行走,十有八九都是向下的台阶。整个山洞更像一口井,一口从山顶盘旋而下的井。拾级而下,道路大多比较狭窄,只能供一个人单向行进。即使如此,有时还是得低头、弯腰、侧身,勉强擦石而过。洞内阴暗潮湿,寒气逼人,雾霭袅绕,不时还有蝙蝠从里面飞出。

走了几分钟,素珍就不敢继续往下面走了,打算回去。

正在她准备转身出洞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厚义突然扔掉手里燃烧的松枝,饿虎扑食一般地向她冲了过来。

无论素珍怎么叫喊、打骂、哭号,王厚义都不放开,紧紧地搂抱着她,放倒在了洞里面的一块石板上……

几个月后,素珍收到了初中录取通知书。可她不仅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反而痛不欲生,一个人关在家里号啕大哭。她扯自己的头发,抽自己的耳光,捶自己的肚子,用最恶毒的话骂王厚义,骂她自己。

自从那次和王厚义一起去双峰山砍柴,在青龙洞里有了噩梦般的经历,素珍如同完全变了一个人。尤其让她感到恐惧和绝望的,是她好几个月没有来月经。偷偷地去找村里的接生婆,询问是怎么一回事情,别人说她怀了孕……

怎么办?怎么办啊?这种情况如何去中学读书?白眼、嘲笑、讽刺、谩骂,戳着后脊梁骨的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镜头在她眼前闪现。她感到羞耻,感到害怕。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考上初中时会是这样一种情形。

看过王李村口张贴的《光荣榜》,同时感到不安的还有本家二爹。他闷声不响地抽着旱烟袋,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担心,素珍将来书读高了,翅膀硬了就飞了。

这个多事的老汉找到老嫂嫂白氏,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素珍是个女娃儿,上再高的学,将来还不是要嫁人?还不是要相夫教子?哥哥去世得早,家里这么困难,何必继续把钱往水里扔?”

他怂恿白氏去做素珍的工作,劝她不要上初中,早点儿与王厚义结婚成亲,一家人红红火火地过日子。为了这事更保险,他还去找大队书记和妇女主任,叫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给素珍出品行鉴定。他还在村子里扬言,如果素珍去读初中,就让三货退学……

素珍没办法冲破这天罗地网,又弄不掉肚子里的孩子,只得委屈求全,听从命运的安排,含着眼泪与王厚义结了婚。

婚礼其实很简单,就是请村里的乡亲们吃了一顿饭。

王厚义没有上过学,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自从来到王李村,每见到素珍背着书包去上学,他心里就忐忑不安。他意识到自己与素珍之间的差距,平时做事说话总是小心翼翼,害怕引起素珍的嫌恶。在双峰山与素珍发生□□关系后,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讲,他觉得自己都不如素珍,担心素珍看不起他。现在两人结了婚,素珍又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才感觉踏实些。

这年夏天,素珍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王加枝。

已为人妻和人母的她,本打算与王厚义好好地过日子。可是,因为厚义心胸狭窄,容不下三货,夫妻二人又经常闹矛盾。

三货出生八个月就被亲生父母送到王李村,已经够可怜的了。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脑袋上又开始长瘌痢,从小就受人欺负。别人叫他“光光头”“电灯泡”,时常用树棍敲他的光脑壳。

每逢这个时候,都是素珍出面保护弟弟。

她教训那些野小子,或者到他们家长那儿去告状。三货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学习成绩,她都要过问,像长辈一样尽心。三货三病两痛,家里没钱抓药,素珍就用一些土方法给他治疗。比方,用灰灰土止血,用鸡内金治消化不良,喝姜汤发汗治感冒。为了治好三货头上的瘌痢,她还坚持不懈地往三货的头上抹机油。

有一次,三货说肚子不舒服,疼得在地上打滚。素珍到后院子里挖了一把楝树根,煎了一碗苦水,让三货喝下去。很快,三货就屙出了十几条蛔虫,像辫子一样扭在一起,肚子马上就不疼了。

因为素珍的教育和影响,三货也很懂事。每天放学回家,写完作业,做得动的事,他总是主动去做。

王厚义对三货却总是不满意。他认为三货在家里吃白饭,饭量太大,是靠他养活。他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地唠叨,说三货横草不拿、直草不拣。尤其是想到三货将来还要与他分房产,心里更是不痛快。平日,他对三货横眉瞪眼,说话没个好声气,动不动就骂他,甚至拳脚相加。

一天早晨,素珍起床后,看见正在扫地的三货不弯腰,身子挺得直直的。她气不打一处来,恼火地训斥道:“做事就要有个做事的样子,懒着纹身挺着个腰,像什么样子!”

三货强迫自己弯下腰,脸上即刻现出痛苦的抽搐,左手按住后背。

“怎么了?”素珍吃惊地问。

三货哭起来了。

素珍走过去,掀起三货的上衣。天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腰部红肿得吓人。她手指发抖,问了好半天,三货才说是王厚义打的。起因是前一天下午在自留地里浇菜水时,他漏浇了两棵白菜。

素珍怒气冲冲地到卧房,指着王厚义骂了起来:“你简直是个畜生!连禽兽都不如!水浇掉了可以重新浇。你为什么要下如此毒手,把三货打成这个样子?”

厚义伸手就是一耳光,又一拳把素珍打倒在地:“臭婆娘!事事都为着你兄弟。你心里只有你兄弟,你去跟你兄弟睡瞌睡!”

“放你妈的臭屁!”素珍从地上爬起来,骂着扑向王厚义。

加枝在床上哭起来了,蹬着脚,小脸涨得通红。

白氏从堂屋里跑进来,喊着菩萨天,拉又拉不开,挡又挡不住。年过半百的人了,能有多大的劲呢?她只能哭天喊地,捶胸顿足。三货吓得直往外面跑,喊左邻右舍的乡亲们来扯劝……

本家二爹把厚义推到一边儿,恼着脸训斥。

厚义却显得理直气壮:“伯妈和素珍都惯着三货,我不管他哪个管?未必让他将来去当强盗百叉子?他一天到晚只上个学,百事不做。这也不会,那也搞不倒,想成么样一个人?”

“掉头的!说话不凭良心。”素珍打断他的话,“三货只上个学么?他做的事还少么?扫地,烧火,拾粪,放牛,扯猪菜,锄草皮,挑菜水,什么事没做高?上十岁,王李村有第二个像他那样勤快的么?”

“再勤快也是个野种!”

“你!你才是野种!老子和三货来王李村十几年,你才来几天?莫以为你姓王,这房子将来就是你的,三货还是有份的!”

“白不白?”厚义咬牙切齿地骂道,“老子现在就送他上西天!”

……

为了三货,素珍提出与厚义分开过,不与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在一口锅里搅稀稠。

王厚义巴不得撇开一家老小,一个人逍遥自在。他在厢房里垒起一个土灶,自己单独开火做饭。只管自己吃饱肚子,不顾两旁世人的死活。他有时割了肉,煨了汤,也会盛一碗送给白氏。

老人家就分给素珍、三货和孙女吃。

素珍说那肉臭,坚决不吃!可不知怎的,心里又特别想吃。

无论看见别人吃什么东西,她都想吃,好像一口气不晓得能吃多少似的。素珍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馋。直到后来莫名其妙地断奶了,找村里的接生婆咨询。再才明白:自己又怀孕了——种子是在她与王厚义分开之前种下的。

素珍抱着饿得哇哇大哭的加枝,伤心得泪如泉涌。

她下决心不让第二个小生命来到这不幸的家庭。挑粪,挖地,扛犁耙,凡是干得动的重活儿,她都拼命干。还把那一天天鼓起来的肚子,往床头上压,用毛巾使劲地勒……可那小东西就是赖着不出来。

素珍又去双峰管理区卫生院,要求人工流产。

医生说,胎儿已经八个月,生都快生了,做流产大人受不了。

结果,这年农历冬月二十八,在王李村独一无二的“厅屋”里,一个羸弱的、不受欢迎的小生命降生了。

是个男婴,四斤左右,身子虫子一样蠕动着,张着口发不出声音。接生婆抓起婴儿的小脚,倒提起来,轻轻地拍打了好几下,他才像老鼠一样“吱吱”了两声。哭声那么微弱,听来叫人难过。

小家伙的左手腕,断了似地垂着。素珍以为是怀孕时挤压了的,担心孩子将来残废,悔恨交集,泪流满面。

白氏也很伤心,劝素珍不要太难过,不要哭。因为坐月子是哭不得的,哭多了,将来眼睛见风就会流泪,成为一双风泪眼。

这个悄无声息、死乞白赖地来到人世间的小家伙,就是我们熟悉的王加根。

他的降生,让王氏族人们欣喜万分。

本家二爹开导王厚义,叫他去向素珍认个错,把家合了。接着,他又去劝素珍:“孩子都生了两个,儿子也有了,何必呢?不合家的话,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没个男人,将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素珍坚决不同意。

本家二爹又去撺掇老嫂子,让白氏帮忙当说客。

“总不能把人看死了嘛!厚义过去脾气不好,现在改了不就行了?你看他总是帮我们做这做那,把口粮匀给我们吃。这几个月,他什么时候发过一次脾气?再说,厚义总是你男人,你总是他媳妇。原配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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