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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雷娘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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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回边关坐镇。”

棠吟有些感慨。

她对逆转结局的任务产生了困惑。

将军府的大门缓缓关上,冬雪未消,处处萧条。从缝隙中,棠吟窥不见生机。

宫中筹备新帝登基本忙做一团,节骨眼上齐玉颜诈死投敌又把惠太妃气出了病。

棠吟连夜被召进宫,往太妃宫中去请安。

早侯在宫门口的内宫掌事嬷嬷一见行人入宫,便迎上去笑道:“棠小姐可算来了,太妃娘娘一直盼着呢,路上可有碰上不懂规矩的宫人?”

棠吟说:“宫规森严,哪会有不懂规矩的。”

“太妃娘娘好些了吗?”

掌事嬷嬷说:“太医晌午配了药,娘娘小睡了一会儿,醒了还是头疼。”

只短短几日,棠家安排在京城的亲卫一个不留,对惠太妃来说不是好事,这时候见棠吟,或许是想来探探家中的打算。

棠吟说道:“太医院就没个靠谱的?”

掌事嬷嬷道:“娘娘这是旧疾,年轻时候没伺候好,加上时常忧思先帝才越发严重,被长公主一闹腾,身子就垮了。”

棠吟笑说:“我倒听闻江湖上有位神医。”

掌事嬷嬷摇摇头:“天底下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宫外的那些只是名声好听,棠小姐要仔细分辨,再者宫有宫规,外头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宫。”

棠吟道:“是圣医庄的妙手神医,慈铃。”

掌事嬷嬷脚步一顿,目光慌了一慌:“慈铃,那倒真真是神医,不过奴婢劝小姐在内宫不要提起此人,娘娘会不高兴。”

慈家落败前,世代出御医,慈铃的父亲就是当年先帝在世时的太医院院首。

倒霉的慈家没救回先帝爷的命,全族被贬为庶人。

棠吟没再说话。

掌事嬷嬷掀开两层东珠珠帘。惠太妃在榻上坐着,左手肘下塞着两个金桂联珠寿纹锦软枕。她身上盖着墨狐皮,抹额也是用寿纹锦做的。

棠吟的寿礼送到她心坎了。

太妃眉头紧皱,唇色惨淡,一眼看去就是饱受病痛折磨的样子。

年仅三十出头,成了后宫的掌权人。

太妃入宫以来,与先太后谢氏相斗数年,接连三次小产后彻底不能生育,先帝子嗣本就不多,听此结论便逐渐疏远。后来谢氏册封皇后,她的儿子成了太子,太妃输得彻底,全靠娘家权势才平安度过六宫的明枪暗箭。

不管太妃和谢太后有多大的仇恨,又在政权纷争中拉了多少偏架,如今尘埃落定,她注定要辅佐宿敌的孙子荣登皇位。

心中再不情不愿,齐景宸给她的权利是实打实的。

权利,是女人最好的补品。

她头上的祖母绿头面亮闪闪的,素净的面容像个二八的姑娘。

掌事嬷嬷上前轻声禀报,太妃才缓缓睁开双眸,上下仔细瞧了瞧棠吟。

屋内伺候的宫女太监见太妃不说话,立马心照不宣地退了下去。

棠吟放松许多,抬起头吁了口气。

惠太妃伸手拉她,让她坐在身边,细软的手包裹着少女略显粗糙的手,柔声道:“你来洛京这些年今日第一次进宫,本宫却是这病恹恹的模样。”

她语调柔和,好似九月里吹过柳梢的晨风。

棠吟笑道:“娘娘受苦了。”

惠太妃温和道:“你比阿衍懂事多了,那臭小子大半夜从狗洞钻进来,把本宫吓坏了,连杯茶水都没容得喝下,噼里啪啦冲本宫倒了一堆话,说就说了吧,屁股一拍人不见了,不像话。”

棠吟道:“他办事心切,娘娘莫见怪。”

太妃半抱着她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阿衍性子急却不是个没分寸的,这遭为了扳倒长公主,本宫为实也没料到他居然设下计中计,还把你算计了,天下哪有哥哥坑害妹妹的道理?你放心,本宫会替你做主。”

棠吟虽然对太妃不至于敬而远之,但也时刻警醒,想抓住一切机会再次搅乱剧情。

但太妃又能怎么推动剧情呢?

棠吟收回目光,脸上的笑意逐渐沉下去。

太妃又道:“阿吟受委屈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棠吟起身垂眸作礼:“娘娘,阿吟想留在阎罗司。”

太妃震惊道:“为何?”

“阿吟觉得,府中花鸟虽好,终是困兽之笼。阎罗司掌天下耳目,新帝登基后对棠家的心思......总要有人先看清。”

太妃蓦地轻笑,鎏金护甲划过软枕头:“好一个‘看清’。我棠家女儿有如此玲珑心,难怪深得族老喜爱。”

“娘娘明鉴。”棠吟伏身下拜,衣袂铺开如清泉涟漪,“娘娘和哥哥才是全族的希望,阿吟不过是想替娘娘多备一盏灯。”

太妃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棠吟,半晌才听“起来罢。”

太妃轻声叹道:“你既想得这般透彻,本宫若不同意,倒显得不知好歹。”

棠吟缓缓起身,却仍旧低垂着眼眸:“谢娘娘成全。”

“不过——”太妃忽然话锋一转,指尖在紫檀扶手上叩出声响,“阎罗司那位谢大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你打算如何在他眼皮底下行事?”

棠吟唇角微扬:“正大光明的做事。”

“好得很,原来我们的小阿吟,早就铺好了路。本宫也听闻谢堪对你数次出手相救,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你,嗯......谢堪,可造之材。”

这时,掌事嬷嬷送进来一碗药。

太妃端起来吹了吹,几口喝了下去。

味道比慈铃给她熬的难闻上百倍,不敢想多难喝。

棠吟念随心动,捻起一枚蜜饯自然而然地递到太妃嘴边。

太妃心知她的讨好之意,自然接受了。

“本宫乏了,回去吧。”

“是。”

太妃静静地看着她离开。

半个时辰后,掌事嬷嬷回到身边侍奉,见她眼底颓败,关心道:“娘娘有心事?”

太妃从碟子里拿起一枚蜜饯,心沉沉坠着:“你瞧,朝中传言不假,她长得不像棠家人。”

掌事嬷嬷皱着眉头,不敢搭话。

太妃重将蜜饯放回原位,深吸了一口气:“本宫深怕百年基业会毁在这张脸上。”

掌事嬷嬷眼底已有杀意,“娘娘......”

“去信给族老们,问清楚她是否棠家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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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司,地牢。

隔着千机笼,长公主齐玉颜的散乱的长发间露出一双血红的双眼,呆滞的面庞让她看起来像个傀儡。

司空承谨慎地将一勺紫水送入她口中,不忘调侃道:“眼睛跟放皮影戏似的,堂堂一国长公主,放着荣华富贵的安生日子不过,非要瞎折腾。”

待半碗紫水见底,站在旁边的慈铃点燃一根长香。

烟雾腾起,不到半刻,大量细小的红萤虫便从她的鼻耳中爬出。

司空承忍住胃里翻腾,捂住嘴巴要走,被慈铃拽着后衣领扯了回来。

司空承捏了把汗:“她她她,是人是鬼啊?”

慈铃骂了句“废物”,说:“尚有一丝意识,快问点东西出来。”

司空承摆摆手:“那是谢大人的活,我还是出去吧,太恶心了。”

慈铃笑道:“她这半死不活的傀儡,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狂,我们少不了司空大人的保护。”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飞出一块黑物,司空承眼疾手快,打入身旁石缝里,空荡的地牢中留下铜钱的嗡嗡震颤声。

“哈,一枚铜钱就想收买小爷,痴心妄想。”司空承正要扣出铜钱,就被谢堪剑锋划过,铜钱裂开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硝烟味弥散开来,铜钱里的液体流在青砖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哇,有毒气!”司空承忙用袖子掩住口鼻。

“是掺了腐骨散的西域火油。”谢堪盯着地上的半枚铜钱,铜汁在地面上蚀出蜘蛛网状的裂痕,“想不到长公主的雷火弹,能造得如此稀奇。”

这味道与灭门时的烟火味如出一辙,她震惊地看向齐玉颜。

“当年圣医庄的大火,就是这个味道。”

“你确定吗?”谢堪微微皱眉。

“我确定!这辈子都忘不掉。”慈铃沉声道,“她杀了我爹。”

铁链碰撞声混着齐玉颜沙哑的笑:“当年本宫跪求你父亲三天三夜,可他始终闭门不见,本宫挨家挨户哀求他们可怜,最后只得到一句句‘不救’。身为大夫,见死不救和杀人有什么区别?!既然如此本宫便要他们陪葬。”

慈铃上前争辩:“你胡说,我爹乃百医之首,怎么可能见死不救?除非,你让他救的人本就该死。”

齐玉颜垂头呢喃:“本宫的夫君,他何错之有?”

“她的夫君是谁?”司空承问道。

慈铃也看向谢堪。

“南梁将军,孟辉。先帝在世时,私铸大郕钱币谋反,处以斩刑。”谢堪道。

“是那个伙同万魔宗炼制‘毁兵铜’,想要一举击溃棠家军的驸马爷?!”司空承握紧了拳头,“他不该死,是该千刀万剐!”

“他是被冤枉的!”齐玉颜道。

“冤枉?圣医庄上百口人命不冤吗?你可知他们在外行医可救多少百姓?”

“行医若能救天下,世间哪还有兵荒马乱?孟郎当年为了截获万魔宗‘毁兵铜’的配方才私开铸坊,可父皇只听齐景宸的一面之词,就判他谋逆大罪。本宫发誓要找到昭雪书,为他洗清冤屈,重立石碑。”齐玉颜声音虚弱,血红的双眼逐渐变白。

“本宫要炸的不止圣医庄......整个皇城都是孟郎的祭品。”

她肉身已死,因为服用了红莲醉和傀儡丸,依靠一点执念,成了尸佣。

“我万没想到,杀父仇人就在身边,齐玉颜你害我好苦。”慈铃愤怒之下扑在千机笼上,冲里面的人喝道。

“慈家人精明,有时候却蠢得可怕。本宫是杀了你爹,可你的命是我施舍的。”齐玉颜缓缓道。

“你胡说什么!”慈铃道。

齐玉颜垂首道:“渊献与本宫做了个交易,你是为数不多从我手下活命的人。”

慈铃猛地睁大眼睛:“你把渊献怎么了?”

齐玉颜咯咯笑起来,“除了生,就是死喽!”

“信不信我杀了你!”

齐玉颜见彻底激怒了慈铃,满意地扭过头去。

谢堪把慈铃拉到身后,问道:“事已至此,殿下耗下去也是徒劳。”

齐玉颜不语。

大郕权力巅峰的女人,数千血肉滋养出的矜贵,本该改写历史的命运,偏偏画地为牢,败于情劫。

谢堪轻声道:“今夜朝野上下重新洗牌,为迎新帝登基,殿下该认命了。”

“本宫是他的亲姐,他岂敢残害手足?”齐玉颜目光空洞。

“你派杀手截杀太子时,可曾想过你们是手足?”

齐玉颜呆呆的,一动不动。

“你在密道里藏了何人?”谢堪问道。

齐玉颜的嘴角微微颤动了一下。

“北川一战,赤缇被当众斩杀,棠将军亲自带回洛京复命,因先帝病重,是你在宫门相迎,庆功宴后赤缇被送进祭天台化骨炉。此后,你称病在府半月,便在那时与赤缇搭上了关系愿。”谢堪道。

“你们都以为赤缇是妖魔,她不过是个配药疯子。我耗尽心血帮她,她用红莲醉让本宫得以在梦中与孟郎相见,她说会让我再见到孟郎的肉身,没想到......”齐玉颜原本空洞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几分凶戾。

“没想到她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谢堪冷冷道。

齐玉颜突然挣断铁链——她早就用铜钱里的火油化开了锈锁,此刻双掌翻飞,十枚雷火弹飞出,正当她要同归于尽时,谢堪按下机关,千机笼外两侧飞出铁壁,连声炸响后他撤下机关,笼内的齐玉颜面容血肉模糊,满地火油和她的血相合,燃起了青烟。

司空承的牛皮囊刚泼出水,火焰反而窜高三尺。

这正是西域火油遇水即爆的特性。

齐玉颜歪着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封住在她七穴的针尾白玉突然浑浊起来。慈铃料想不对,揭开她的上衣,指尖腹部一长串的缝线同时崩断,肠衣里滚出数十枚带血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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