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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一泓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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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良久,怀钰怯怯道:“不好。”不抬眸相看,她也知道他此刻神色如何。

宋辑宁倒也不恼,只是狎昵之态愈盛,眉峰轻挑,“阿钰当真倾心于皇兄么?”

当真倾心?怀钰细细咀嚼这四字,喉间似被无形之物所扼,吐不出只言片语,若在昔日,她会毫不犹豫地道出当真倾心四字。

宋辑宁见状,笑意更深,缓缓摇头,“你并非当真倾心于他。”

怀钰愣了下,颤颤巍巍的摇头。

宋辑宁眸光幽邃,直直望入她眸底,“你不过囿于婚约,理固宜然地认为,该倾心于他,必须倾心于他。”宋辑宁温热掌心覆上她单薄肩头,“你问问自己心底深处,当真倾心于他么?”

锦缎袖衫轻易挑落委地,宋辑宁转而勾缠上怀钰襦裙腰间的垂绦。

怀钰骇得不行,素手死死按住他作乱的手腕,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此乃宣平侯府,你不许胡来,你再、再不住手,我要喊人了!”

“阿钰尽管喊。”宋辑宁低笑,薄唇游移至她耳畔腮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细腻肌肤,“若能与你共赴黄泉,倒也不错。”

他便是料定她碍着名节不敢喊人,怀钰紧紧攥着他前襟的龙纹盘扣,生怕他再有寸进。

“朕不仅携来裴朝隐,院外更是布满亲卫、暗哨,你知道的,他们的身手是极利落的。”

宋辑宁薄唇移至怀钰唇前,几欲贴上,气息微紊,“他们舍命相搏,朕自是能脱身的,带上你,也未尝不可。”

他步步紧逼,终将她困于榻前,忽而衔住她微颤的上唇。

怀钰一声轻呼未及出口,便被他趁隙侵入。

掠地侵袭之势令她方寸尽失,怀钰奋力推他胸膛,却又觉着自己实在无力,她与他不该这样的,她与他之间,本该顾念那份总角情谊,如昔年般温煦相待……

宋辑宁抬手将她鬓发间的步摇轻轻卸下,指尖流连处,不见那惯常的青鸾玉簪踪影,是头一回见她将那旧物撤下不簪,他既喜她不簪旧物,又因她嫁与旁人患得患失。

不同于先前的炽烈狂狷。

唯余温存缱绻,如品琼浆,寸寸攫取她檀口间的甘甜芳泽,她只得承迎那灵舌的纠缠不休,丁香暗渡间,尽被追逐索求,将内里馥郁幽香细细啜饮,将她所有细碎呜咽封缄。

交织异感自缠绵处悄然蔓生,瞬息间浸润周身百骸,复又随汩汩血脉静静淌流。

怀钰秉着一缕清明,勉力推抵那在口中肆意撩拨的软濡。

竟不知这唇齿间的旖旎消磨了几多辰光。

清冽的空气沁入肺腑,怀钰双颊酡红,眸中笼着霭霭水意,檀口微启,细细轻喘。

宋辑宁指腹摩挲她水润嫣红的下唇,浅浅一笑。

怀钰羞恼交加,“你滚!”

她不要理他了,再也不要理他了,他滚的越远越好,只盼他立时消失于眼前才好。

那双杏眸,一泓春水,怒意炽盛,反倒更添几许撩人心魄的风致。

阿钰这未起掌掴之念,看来他涨进不少,宋辑宁心底暗喜,修长的手指已悄然游移,作势便要解开她腰间那缕细细的丝绦,缓带轻分。

怀钰心头猛地一悸,一股寒意直窜脊背,纤指死死攥住他的手背,“这里不是平阳,你别乱来!”

宋辑宁薄唇欺近她耳畔,气息灼热,厮磨间带着不容抗拒的亲昵,嗓音沉哑:“朕若执意要你,你怎么躲?”目光炽烈,挟着疯魔般的独占欲,寸寸流连于她玉颜之上,仿佛要将她吞噬。

如此露骨言语,直直刺入怀钰耳中,激得她浑身发颤。

宋辑宁手指慢条斯理地挑弄着她腰间垂绦,并不急着扯开。

漫不经心的狎玩姿态,令怀钰齿关打颤:“你不能那样,不能……”纤指深深掐入他腕间,力道却显得那般徒劳。

怀钰心头羞恼翻涌,不管不顾地挣推他,未料他力道沉沉,反将她整个儿掼入榻里,压覆其上。

身下锦衾虽软,却密密铺着早生贵子的赤枣金桂,这般猛然跌下,硌得怀钰玉背生疼,痛呼出声,怀钰朱唇微颤:“你不许碰我,你不许……”语至末梢,已带了几分哽咽,眸底水光泫然,眼看便要落下泪来。

见她急的泪盈于睫,宋辑宁不忍再作逗弄,扶她起身,神色端肃,脸正色地说道:“与朕回去,这里,朕会处理好。”不似先前与她商量的语气,再无半分转圜余地。

宋辑宁解下自己的外袍,覆于怀钰肩头,带着他体温与沉香淡香的衣料裹挟而来,尚不及怀钰反应,下一瞬,便将怀钰打横抱起。

疯了,他真是疯了,怀钰只觉得他疯了。

怀钰脑中嗡然,惊惧漫上心头,杏眸圆睁,连连摇头。

他臂弯坚实,将她牢牢禁锢,半分挣脱不得。

院内,裴朝隐与一众亲卫皆是垂首,不敢多作窥探。

怀钰将头埋的极低,他不要颜面,她还要呢。

宋辑宁只一记眼神递过,裴朝隐会意颔首,示意亲卫将裴朝隐丢去院后的池畔。

而后怀钰便瞧着数道身影悄然游走于屋舍四围,不知倾洒着何物,簌簌微响在静寂中格外分明。

“我不能走的。”怀钰慌了神,声气蓦地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央求,“辑宁,你这回不能带我离开,下一回,下一回好不好?”

她只思忖着,且先将他稳住。

他太了解她了,哪还有下一回?她防备心起便没有下一回了,也唯有这般情急之时,她才会这般低唤他“辑宁”。

宋辑宁没有理她。

怀钰只道自己走了,荣王与谢侯必然生嫌隙,届时不利勉之行事,再者她时下心里乱的很,实不愿与他再有牵扯。

走正门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幸而侯府的院墙并未筑得过高,裴朝隐等人早已备下高梯。

怀钰一瞬被吓得闭紧了眼,生怕宋辑宁一个失手将她跌坠,待得心神稍定,再睁眼时,人已被他稳稳带落长街之上,入夜青石沁凉透过绣鞋。

丰鄞夜间有宵禁,寻常人家是不敢入夜出门的,若被巡城官兵瞧见,免不得擒去盘诘根由,甚或一顿板子伺候。

长街寂寂,人烟渺渺,宋辑宁现下带怀钰走,自是不易被人瞧见。

怀钰低声:“丰鄞近日戍卫多了一成,出不去的!”她只怕他,一个不慎……

宋辑宁唇角微勾,低笑,“不走正门。”他此刻虽迷了心智,还不至愚鲁至直闯城门的地步。

待行出一段路,怀钰只见得远处,宣平侯府方向汹汹火光,将沉沉夜幕撕裂,霎时照的四周澈亮,浓烟翻滚,顷刻间,“走水”之声便由远及近,惶急四起。

“你疯了!”怀钰惊骇交迸,拽着他前襟,“你怎么,你怎么能将侯府烧了!”

“不烧了,朕如何名正言顺的带你走?”宋辑宁垂眸看着她温柔一笑,“陇安郡主殁于祝融之灾,只余,焦骸一具。”

怀钰被他这话惊得双眸瞪得溜圆,挣扎着便要下地,喃喃:“不行……不行……”他若当真这般做,她日后如何再回南夏。

然他就是要断了她回南夏的机缘,他就是要她无处遁逃,烽烟四起,各地鼎沸,纵使她逃往何处,他亦难安心。

宋辑宁面色平静道:“你以为南夏太子是什么良善之辈?处于争位洪流中的人,是如何倾轧利用人的,你昔日不是没有体会过。”

言毕,他不由分说将她抱入车厢,裴朝隐乔装为驭者,扬鞭控缰,至于亲卫,则分道掩迹,潜返平阳。

宋辑宁没有丝毫担心,境内安插的暗桩,自会保他们平安出境,自高祖时期便悄然布下的暗棋,经年累月,早已织就得周密无隙。

待行至离侯府更远处,马车缓缓停驻,前方一人身着褐色兜帽披氅,直至辨清裴朝隐面容,方才拂下兜帽。

乔蕴蘅执礼甚恭,躬身道:“陛下。”

趁宋辑宁力道稍弛,怀钰挣开他,下意识便去掀垂帘,想往车下跑。

乔蕴蘅眸光与她撞个正着,微微一怔,随即唇角牵起一丝了然的笑意,谢枕河娶正妻,她身为侧室,自是要在席间的,有幸一观。

宋辑宁紧扣她另一只皓腕,将她拽回怀中,贴近她耳后,“若不想此刻狼狈之态尽入人眼,阿钰最好别动。”臂膀收拢,将她牢牢禁锢。

车厢寂然,无人言语。

乔蕴蘅轻声禀道:“婚事已成,谢侯打算明日即刻南下,若发觉郡主身死…”乔蕴蘅顿了顿,“想来,不必臣女从中作梗,两家嫌隙亦难弥合。”

宋辑宁指节轻叩怀钰腰侧,沉声吩咐:“未必,那二人绝非因着婚事合谋,你且暂留于候府,其余一切照旧。”

乔蕴蘅应道:“诺。”

不忘添上一句:“臣女会将二人的和离书奉上。”

此时,怀钰在旁,已是又掐又捶,闹腾不休,宋辑宁抬手解下车帘旁垂落的车帘系带,三下两下便将她一双皓腕捆住。

怀钰动弹不得,哀哀泣道:“你带我走了,我母亲,我纪氏百余口人,恐难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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