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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惊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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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寿宴,没想到拔得头筹者竟是长乐公主,旁人料想大抵是千秋宴前,她被弹劾,而今还无定论,是以长乐公主终于不再是那个骄纵的公主,而是决定低调做人。

寿宴散去,裴雁回还没能与肃王见上一面,安平大长公主派人过来请了她去。

安平大长公主客居听雨轩,位于皇宫东侧,天色已晚,安平大长公主却说要先回房换身衣裳。

裴雁回被她晾在一旁,也自在。

她们二人关系并不好,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恶劣,安平大长公主看不惯她生母抢夺了先帝所有的宠爱,连带着先后失了势,幸而太子地位稳固,但是太子也被她们母女所蒙蔽,待裴雁回这个异母妹妹极好。后来更是为了她生母,多年后宫无所出,这样也就罢了,可是太子意外亡故,最后叫戚家抓住了机会,得到了皇位。

这一切,在安平大长公主看来,都是虞氏母女二人的错,待裴雁回向来是冷眼。

都是些旧事了,裴雁回如今回想起旧时的人,是一个连着一个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之中。

是以,如今连安平大长公主,裴雁回都挺看的顺眼了。

她耐着性子,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于氏亲自端了茶来,此刻坐在一旁与她说着,“两年未见,公主倒是与从前不一般了。”

“是吗?”裴雁回轻点着膝。

“公主比从前稳重内敛了许多。”

裴雁回手一顿,淡淡一笑,“人长大了,总会变的。表嫂也比从前瞧着清减了几分。”

安平大长公主终于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素净的常服,手上还拿着一串黑檀木的佛珠。

裴雁回放下了茶盏,起身,淡淡的问,“不知姑姑有何要紧事,要与我深夜相谈。”

“你在派人查长生药之事,可对?”安平大长公主神色冷淡,直接挑明了话题。

裴雁回轻抚着衣袖上的褶皱,眉眼淡淡的,“姑姑说笑了,我哪有这般闲情。”

“是吗?那看来你如今是对太后祝真心孝顺。”安平大长公主见她不承认,开口讽道。

裴雁回近来都懒懒的,旁人说什么也难以触动她,深更半夜的,说这些无聊的话有什么意思,裴雁回没了兴致,起身就走,“姑姑若是想要叙家常,赶明儿侄女儿请您过府一叙,若是无事了,我就先走了。”

安平大长公主冷了脸,“你对得起明煊吗?”

裴雁回转过身,看向她,二人从某个角度来看,如出一辙的下颌,“我对得起谁,对不起谁,不必姑姑来评判。”

她撂下了这句话,走出了听雨轩,外头珂宁正在等她,张姑姑被她先打发回公主府了。

“公主。”珂宁拘谨着走过来,“可是要回去了?”

“嗯,走吧。”

一行人行了一顿路,方乘上出宫的马车,珂宁一上马车,活动着四肢,还甩了甩头,今个儿憋了一整日,不能乱动,不能乱说,怎么能比她练功还要苦。

她打了个哈欠,一抬眼见裴雁回眉眼沉静着,有一团浓郁的气笼罩着似的,“公主,您是不是特别喜欢机关术?”

“上回的龙凤相戏,这回的青鸟踏莲,能造出这些的机关师可真是厉害。”

若要说今日哪个礼物最贵重,珂宁是看不出来的,那些什么一斛鸡蛋大的夜明珠,一树血珊瑚,又或者是那些百年人参,珍贵是珍贵,要说有意思,还得是那张鼓,还有那支在舞姬手中会发出亮光的发钗,怎么就做到如此巧夺天工。

“是我皇兄喜欢,他总是很忙碌,但是闲暇时就爱研究机关术。”裴雁回的眉眼稍微回暖,缓缓说起了从前,“他留下了许多机关术的图纸。”

“你说的这两样,都是我用他留下的图纸改的。”

珂宁差一点就问出来他如今在哪儿,转眼就想起,大盛的太子外出巡视意外身亡,早就不再这人间了,只是没想到还是有人在想念他。

她们乘着马车从东直门出去,一路夜行,街上却很热闹,冬季过了,夏日闹市没有宵禁,路上行人颇多,幸而街道宽阔,马车缓缓行驶而过。

街上热闹的很,还有杂耍艺人,各式各样的小摊,颇多,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珂宁撩了一点纱帐,外头还有风吹进来,“这上京是比我们北都都城热闹繁华。”

“日后要是有机会,公主不妨去我们北都一游。”

二人说着话,裴雁回忽而听见了琴声,夹杂在喧闹声中,歌姬的声音婉转如夜莺,琴声与之相合,颇是和谐。

裴雁回不由看去,只瞧见了人群,再细听,琴声却已经停了。

*

待收了家伙事,李班主看着将琴收进琴盒中,准备回房休息的人,走过去, “陆乐师,不然明日再去药堂看看吧,你这脸上的红肿老是消不下去,天天戴着风帽也挺热的。”

“也好,多谢班主关心,我先回房休息了。”陆乐师低咳了一声,温和的同班主道了别之后,进了房间,接了带子,摘下风帽,露出了依旧红肿的脸,肿的连五官都被挤开了一般,看着渗人的很。

他看着镜子,拿了帕子轻轻擦拭着伤处,这伤不只是又红又肿,还很是痒,只是他克制着自己,从不去抓挠,这样的日子,他还得再忍受一段时间。

无言用力的握住了手,镜中的自己依旧是陌生的,却又带着些许熟悉的样子。

他回来了,回到了上京。

回来的这一路并不好走,要躲开还在搜索他的各路人马,又要拖着这副半残的身躯,跟着四处讨生活的戏班子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李班主没仔细问过他的来历,被他一手琴艺折服,让他补上了琴师的位置,顺利的来到上京。

他仍然不觉得自己就是谢云归,可他们又的确是同一个人。

站在上京城门处的那一日,他晃了神,想起了些许过往,不多,却叫他终于窥见了谢云归一生的一角。

至此,他终于像是踩在实地上,有了归处般。

只是上京人多眼杂,他的身份总有露出破绽的一天,只是长短问题,在这之前的每一天,世间都很紧迫,他要抓紧时间,找到线索,他不能让谢家真背负着罪名叫人唾弃。

短短几日,他偶尔能看着上京的天,上京的长街想起些许过往的片段。

他祖父在朝堂屹立三十余年,人去了,可朝中结交来往之人,还在朝堂之上者总是有的,想要翻案,首先就得找到当时的卷宗查看。

无言借着那盏昏暗的灯,拿出藏在床板之下的几张草纸压平后的纸张,用炭笔在上面写写画画,记忆太过散碎零星,能够想起来的,有用的东西寥寥无几。

他思忖着写下了几个字,门外还有人在说话,扰乱着他的思绪。

让他想起了清晨时的所见。

隔着人群和距离,他看见裴雁回,已经差不多一月未见,她没什么变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他总觉着她心情不好。

他的回忆,想起的不多,关于裴雁回的,也只有一二。

窗户微响,似乎有爪子抓挠木头的声音,无言回过神来,收好了东西,方才走过去开门,夜风兮兮,推开窗户的一瞬间,就有一团轻巧的黑影顺着风跳进了屋内,他看去,看见黑夜中一对亮晶晶的眼睛。

他轻唤了一声,“花花?”

那团小黑影跳到他怀中,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尾巴一甩一甩勾着他的手臂。

他无声的笑了笑,这几日难得的轻松时刻,他抱着猫走到床榻坐下,拿着帕子把猫身上的灰尘擦的干干净净的。

“你怎么会找到我?”他轻声问,却得不到回应。

*

珂宁办好了差,换回了她的男装,活动利落,身法矫健,在院子里利落的躲过了从暗中飞掷而来的i暗器,转身追去。

“又是你?”抓住了偷袭她的人,她竟然认识,不就是上回偷袭她,输给了她的人吗?

对方反身从她手中挣脱,后跳了三步,神色戒备,“你当真是个女子?”

“是啊,怎么了?”珂宁抱着手臂。

对方脸色颇是有些呆滞,“我竟然输给了一个女子。”

“你还是偷袭输给的我,啧,好好练吧,输了的人还敢瞧不起我,当真可笑。”

谢长流走过来,唤了她一声,“珂宁,过来。”

珂宁不屑的瞥了待在原地的人,朝着她师兄走去,“叫我干嘛?”

“公主让你我现在出去一趟。”谢长流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不解照做了。

“公主怎么想起来让咱们出来走走?”

“我也不知,不过这段时间我和公主接触下来,她必定有自己的缘由。”

谢长流戴着面具,如今很是习惯。

珂宁琢磨着,“师兄,你说后头那几个跟着咱们的人,是不是太没拿咱们当回事儿了?”才离开公主府还不到百步,后头就有鬼鬼祟祟的目光不住的往他们身上来。她可能是没有多少深谋远虑的深沉心思,可这些人是不是低估了她的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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