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视线就没法移开了，但我知道，如果我那个时候就开始和你联系，我们未必能走到大学那段。送你的纪念品，一来是我真心的祝福，二来…我也确实想和你好好认识一下。你说的没错，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回国以后，我就开始搞云城的那个项目，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才让方明那个老狐狸同意你去云城吗？我家底都快掏空了，还答应给他介绍几个项目，才换来一个和你工作的机会。”
“美国的事情我以后和你慢慢说，因为里面有些事情也和你有关，但我不想讲出来破坏现在的氛围。我只想聊我们俩的事情。”他继续说，“我向你保证，这三年多，我没有和任何一位异性有过暧昧，连加异性也只是聊学业或者工作上的事情，更别提私生活了，副驾驶都没坐过异性，夜里只用过手，脑子里想的也都是你。”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念棠听完，半晌后说了四个字：“流氓、变态。”
他又笑，“流氓变态？你在床上也这么说。”
“啪！”
一记耳光落在他的左脸，念棠没使劲，纯粹是被他厚脸给气恼了，“哪有人谈复合的时候耍流氓的？！”
他脑袋微偏，毫无恼意，摸了摸自己的脸，“换护手霜了？”
念棠握拳，他果真把这四个字贯彻到底了。
桓乐丞看她皱眉瞪眼，像只被惹恼的小猫咪，恢复正经模样，揉揉她的脑袋，“我们复合，好吗？”
“不要！”
“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不复合？”
“谁喜欢你？”她反驳，“我可不喜欢你。”
“再说一遍。”
“我不…唔…”
吻就是这个时候落下来的，他手速极快地捏着她的脸，亲了上去，把她要说的话堵在嘴里。
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津液交缠中，过往的一切都变成空白，那些泪水、失落、内疚、无眠……都在彼此的呼吸中慢慢被抚平，不需要任何解释和理由。
两个人隔着窄窄的吧台，在寂静无声的夜晚中，在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唇舌交缠，难以分离。
等分开的时候，念棠这么久以来的心防被他彻底击碎，捂着红红的嘴巴，泪水盈盈地说：“桓乐丞，我讨厌你。”
“我爱你。”他拿下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吻着，“宝贝，我爱你。”
说完又吻上她的眼睛，“不哭，宝贝不哭。”
接吻久了大约也会口渴，念棠一口气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桓乐丞被她的举动逗笑，“慢点，没人跟你抢。”
喝完擦了擦嘴巴，她放下杯子，“走，回去了。”
从附近宠物店接回被短暂托管的踏踏，桓乐丞带她往酒店的方向开。
“我家在那边。”念棠看着窗外，“你走反了。”
“今晚去我那儿住。”
她看他，“你又要我陪你睡觉？”
“是一起睡觉，不是陪我。”
“有区别吗？反正都躺一张床上。”
“你要想睡车里也行。”
“……”
停车场里，桓乐丞准备倒车，突然说：“倒车影像好像坏了，你下车帮我看看，别碰到别人的车。”
念棠不疑有他，打开门走到车后，指挥他倒车。
“好了，就这个位置停下吧。”
话音刚落，后备箱打开，里面摆着满满的鲜花和礼物，闪烁着星星灯光，挂着横幅，写着四个大字“复合快乐”。
“……”
桓乐丞下车，一脸求表扬的样子，“怎么样？喜欢吗？我准备了好几天。”
念棠花了点时间消化眼前的惊喜，缓缓开口道：“好土…好俗…”又转身抱着他，脑袋闷在他怀里，声音染上哭腔，“好喜欢。”
“喜欢礼物吗？”他抚着她的肩问，“还是…喜欢我？”
“喜欢你，也喜欢你的礼物。”
“那我能得到奖励吗？”他弯腰，意思很明显了。
念棠破涕为笑，在他被打的左脸印上一吻。
这下，算是正式和好了。
隔了一个白天，念棠又回到酒店，明明她只是来送个材料的，明明打算送完就走的。
踏踏倒适应得很快，一进屋就找了沙发上舒服的地方睡下了。
桓乐丞开了电脑忙着回复邮件，又是准备惊喜又是联系艺术馆，花了一下午时间，邮箱里就多了几封重要文件，好在并不紧急，他也能坐在书房一个个回复。
念棠在客厅玩了会儿手机，又把桓乐丞送她的礼物都拆开，果不其然，不是敷衍着一股脑买来的，确实如他所说，准备了一段时间。
她整理好东西，从一堆礼物中红着脸挑出内衣和睡衣，进了浴室，关上门刚想拧上反锁，指尖悬在空中，三秒钟后，收回了手。
等她洗完出来，书房里还有通话声音，看来是真的很忙。
电视看了，没有感兴趣的，电影也没发现有意思的，又玩了会儿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看他这架势，是要在书房通宵了。
念棠把手机放在床头柜，钻进被窝里，鼻尖都是桓乐丞身上的味道，闭上眼睛，渐渐进入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从背后靠近，然后就把她搂在怀里，熟悉的怀抱令她心安，准备继续睡。
谁知身后的人不老实，一开始还只是搂着她，后面就撑起身体亲她的脸，手也不老实，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摸上细腻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上。
念棠被弄醒，眼皮沉重，一把抓住衣服里的手拽出去，“别吵我睡觉。”
“内衣合身吗？”他声音压低，带点沙哑的性感。
“嗯，蛮合身的。”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回答他的问题。
身后的人没动静了，她以为他终于要睡了，手又伸过来，在她肚子上旋转打圈。
她按住他的手，“哥哥，我好困，让我睡觉吧。”
他继续规规矩矩搂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捏揉，虽然没什么过火的动作，但还是搞得她无法入睡，终于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看他。
“你不睡就出去跑步，实在不行找个夜班上上。”
“我太开心了，所以睡不着。”
“我太累了，很想睡觉。”
“……行吧，那不打扰你了，你睡吧，需要哄吗？”
念棠改成平躺，“不用，你安静点就行。”
十分钟后，念棠对着天花板叹气，重新看向身侧的男人，“你一直盯着我，我很难睡得着。”
“我想抱着你睡。”
“要不给你拿两片安眠药吃吃吧？”
“……”
桓乐丞也改成平躺，被窝里的手握住她的，“久违的感觉。”
“什么感觉？”她问。
“心安、宁静、幸福。”
念棠侧着身，睡意基本上全跑了，“现在几点？”
“两点多吧。”
“幸亏明天是假期，不然我一定直接打晕你。”
他笑，肩膀在被窝里抖动，“我记得以前，周日晚上你是不让我碰的，说周一有早课，会打盹。”
“好了，闭嘴吧。”念棠重新翻个身，背对他，拿起手机看一眼，空空如也，朋友圈最新一条更新在凌晨十二点四十八分，一个女生发了自拍配上emo文案，她给点了个赞。
刚退出app，身后就贴上了暖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弄得她脖子痒痒的，心里也有点麻麻的。
他在她颈后细细吻着，在骨节凸起处，突然使力，等她挣扎完，已经留下一颗红红的“草莓”。
“桓乐丞！”
声音带着嗔怪的语气，听起来反而像撒娇，被点名的人搂着她笑，埋在她的秀发中嗅着。
去年刚见面的时候，她的头发刚过肩膀，现在长度已经快到肘窝了。
“我真的很想睡觉嘛，跨年夜熬夜，今天又被你吵得睡不着，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念棠随即一通抱怨，“早知道回自己房子睡了，何苦在这里受气…”
桓乐丞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好了，可以了，不让你睡觉都快成怨妇了。”
“没成毒妇你就偷着乐吧，”念棠模仿电视剧中的台词，“大郎，起来喝药了。”
他又开始笑，手臂撑起脑袋看她，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宝贝，你真可爱。”
她正好扭过脖子看他，他亲到了嘴巴上。
就像是一颗火种落尽干柴中，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浅吻变成了深吻，两人在黑夜中相拥，呼吸交缠，爱意攀升。
最后还是让他“得手”了，三两下把她脱光，外面零下五度，即便是屋里暖气十足，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也察觉到一丝凉意。
她又钻回了被子里。
他的身上倒是暖和，肌肤相贴，源源不断给她“供暖”。
他撑在上方看她，从额头吻到下巴，从锁骨吻到小腹，然后双手握着她的大腿，摆出羞人的姿势。
一场雨落下，念棠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浑身软绵绵的，也化成了一滩水。
他说：“果然是水做的。”还用手展示给她看，“你自己看，要垫毛巾吗？”
她踢了他一脚，直接羊入虎口，被他抓着脚踝拉近距离，接着膝盖弯曲，前戏结束，步入正题。
刚进去的时候，两人似乎都有点不习惯，不约而同地闷哼了一声，念棠的不适要更明显一点，缓了半天才适应，但憋久的人不乐意等太久，也等不了太久，欲望不费吹灰之力打败理智，在不同的姿势中享受来之不易的愉悦。
前半程念棠还能配合，后半程只剩应付，耳边响起包装袋撕开的声音，双腿像要被撞断掉，就连伸直都有些费力。
她推着他，不让他再搞其他的动作，求求他快点结束。
即便已经是第三次结束了。
纵欲的后果就是两人都睡到了下午，外面已经银装素裹了，屋里的衣服还散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糜烂气息。
新年第二天，念棠基本上在床上度过了白天，到了傍晚四点多才爬起来。
桓乐丞比她起得早点，收拾好就关上卧室门，到书房工作。
晚饭也是点了外送在客厅解决的，吃完饭两人才出门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