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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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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自是肝脑涂地。”

这话可真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听在刘棹歌耳中,更是讽刺至极。

刘棹歌眸色深沉,面上却摇头一笑,十分不赞同道:“你呀,榆木脑袋,却不想一想你若没了命,家中至亲当如何?”

提到至亲二字,顾洺敛下眼眸,遮掩住眸中忽然而起的一股猩红风暴。

“年幼时属下便父母双亡。”

刘棹歌看着他垂首的样子,眼中惋惜不已,悠悠叹气道:“倒是我忘了,选侍卫时便看过你的生平,顾洺自小孤儿出身,着实可怜。过去的就都过去罢,如今你在我身边当值,往后若有什么想要的便与我说,我定会如待寻宓一般,好好待你。”

最后几字说的极轻,其中隐晦的含义不言而喻。

“是呀顾侍卫,莫要想过去的事了。”寻宓含笑道:“奴婢虽不知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但有记忆起便入了宫跟在殿下身边,于奴婢而言,安襄宫如同奴婢的家一般,殿下待下人从未有过责罚,待奴婢更是和亲和善,如今想来,殿下便是奴婢的至亲之人。”

寻宓这通话乃是肺腑之言,如果不是在公主身侧,于宫中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好过,宫女便是贱婢,打得骂得,可现下宫中谁人敢对她不敬?皆知道她是绍合公主近身的人,寻宓很是清楚自己如今的所有,都是公主给予她的,她一直感激在怀。

刘棹歌听着耳旁的话语,不禁回想起上一世于冷宫中的最后一刻,身侧唯有寻宓相伴。

那杯鸩酒端进冷宫时,刘棹歌的心绪是平静的,寻宓亦没有哭闹,而是笑着对她说:“殿下莫怕,奴婢陪着您。”

刘棹歌喝下鸩酒,靠在床棱,恍惚间,仿佛看到寻宓于冷宫高高的横梁上,搭起一块白布,而后脚踏高凳,悬梁自尽。

回过神来时,刘棹歌已经抓住了寻宓握扇的手腕。

“往后你万不可做以身殉主之事。”

寻宓微讶,笑道:“奴婢怎会想不开,只要殿下身子安康,奴婢便一直侍候在侧。”

刘棹歌轻轻颔首,有些疲乏的卧榻休憩,一路上再未理会顾洺,而是闭目默默享受着寻宓摇扇带来的微凉。

到了苗家马场,苗启文已经早早的侯在了门口。

刘棹歌下了马车,他立即上前行礼:“给公主殿下和二殿下请安。”

“苗公子快快请起,今日我同子真哥哥前来随意游玩,不必太过正式。”

苗启文连忙点头,将人引进了马场内,详细的介绍了一番各个品种的马。

其实这些马于皇家马场内的相比,当真算不得什么,但这里的景色宜人,依山傍水,在马车内闷热烦躁的心绪一扫而空,瞧着这里的置景便心旷神怡。

刘棹歌坐在高台上,将马场一览无余,看着场内的马奴训着小马驹,觉得十分有趣,一旁的寻宓亦看的津津有味。

“寻宓想不想去试一试?”刘棹歌侧头相问。

寻宓慌忙摆手:“奴婢不会马术,怕是要献丑。”

刘棹歌闻言转眼看向苗启文,温声道:“苗公子不妨带着寻宓学学马术如何?”

苗启文微楞,立即应下。

刘棹歌揶揄一笑:“寻宓可是我身侧最重要的人,苗公子万不能让她受了伤,需悉心教导,我可是在上面时时看着的。”

苗启文顿时紧张起来:“是,草民定看顾好寻宓姑娘。”

话说到这份上,寻宓只得硬着头皮去了,从高台上走下去皆是由苗启文搭手相扶,刘棹歌笑看着寻宓有丝慌张的背影,和微微红润的耳尖,心情都好上了许多,转头看向刘子真。

“子真哥哥与我坐近些,阿钰有话想对你说。”

刘子真微红着脸,凑近了一些,方问道:“阿、阿钰有何事?”

刘棹歌柔声笑道:“不瞒子真哥哥,今日邀你前来,是有事相求。”

刘子真闻言脸色更红了,想不到公主竟事需要麻烦自己,又是惊讶又是惊喜,连忙说道:“阿钰有、有何事,我定帮衬。”

刘棹歌这才端起茶盏,笑着说道:“子真哥哥可知晓国库亏空一事?”

刘子真点了点头,面容还是有丝茫然。

“哎,这事叨扰了父皇多日,如今都未有头绪,阿钰便想让子真哥哥替父皇想想办法,解除忧患。”

刘棹歌的话,让刘子真额间冒汗,如此国家大事,他哪里有什么办法,只能唯唯诺诺的小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刘棹歌知道他什么都不懂,反而耐着性子循循善诱道:“阿钰已经替子真哥哥想好了,你只要同父皇说,国库的收支账簿是有人贪污银钱蓄意造假,造假之人便是堂堂九卿之一的治粟内史孙大人。”

刘子真脸都有些吓白了,他从未做过暗中检举他人之事,更何况这人官衔还这般大,他吞咽下口水:“可皇上要、要证据,怎么办?”

刘棹歌盈盈一笑:“那就说证据在孙大人的府邸,搜查便是。”

刘子真仍是十分害怕:“若是搜、搜不到,我、我……”

刘棹歌握住刘子真微凉的双手,勾起唇角,轻柔道:“子真哥哥若是信我,如实照做便是,阿钰怎会诓骗于你,若非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我便自己去同父皇说了,阿钰可都是因为相信子真哥哥,才将此事告诉于你。”

这话半真半假,刘棹歌于政事上并未骗他,只不过为何她不愿自己去说,便是知道潘德福已经怀疑上她,他暗中调查自己和苗启文的关系,此事还是苗启文无意中发现,暗中写信告知,刘棹歌想不到潘德福如此谨慎多疑。

再者便是为了稳固一番刘子真在宫中和朝廷的地位,他虽已过继入宫,但实在碌碌无能,只怕今后会生出岔子,有朝臣借机起势再提过继皇嗣之事,而若是刘子真有那么一两件拿得出手的事情可说,便可缓一缓这些后顾之忧。

况且刘子真这般听话,刘棹歌可不想白白浪费一个好棋子。

最终在刘棹歌的诱导下,刘子真同意了,刘棹歌满意的抬起手,将他鬓间的碎发别在耳后,笑颜逐开:“子真哥哥真好。”

闲谈了一阵,刘棹歌便将目光放向马场,正看到寻宓坐在一匹黝黑的马上,浑身僵直完全不敢动的样子。

苗启文在一旁牵着缰绳慢慢带她走,寻宓依然害怕的双眼闭紧,苗启文见状便抬起头好似与她说了什么,良久才见寻宓微微点头,随后苗启文便翻身上马,坐在寻宓身后,两人同骑一匹马,待寻宓稍稍放松下来,苗启文才逐渐加快马速,黑色的骏马于马场上奔驰,四周的风呼啸而过。

寻宓睁大双眼,第一次感受到马背上的速度与风景,心情十分愉悦,但下马后两腿也有些发软,若不是苗启文扶着她,只怕当场便要丢人的摔在地上了。

刘棹歌笑看着这二人,见他们下马回到高台上,苗启文的面色也有丝红润,不知是骑马累的还是与女子近身羞涩的,总之这两人都不好意思相互对视。

落座后,刘棹歌便直言相问:“苗公子可是娶妻了?”

苗启文倏然面色通红,急忙摇头:“回殿下,草民尚未娶妻。”

刘棹歌笑着点头,又不着痕迹的问道:“那可是已有心仪之人?”

苗启文多少有点明白公主是什么意思,他又羞赧的摇头:“亦没有。”

刘棹歌微微颔首,没再继续问下去,毕竟场内还有许多无关紧要之人。

一日下来,两件事情都进展的十分顺利。

回宫后,刘棹歌便遣退所有下人,只留下寻宓相问:“你觉得苗公子如何?”

寻宓红着面色:“苗公子很好,可奴婢没有非分之想,只想留在宫里侍候殿下。”

刘棹歌无奈道:“傻寻宓,待在宫里有何好的,你若是喜欢他,我便能替你做主。”

寻宓却有些着急,红了眼眶:“殿下是不是想将寻宓送走?殿下别不要奴婢,奴婢只想跟在殿下身边。”

刘棹歌微楞,随即摇头握住她的一双手,指尖触到的是薄薄的茧,这都是日日侍候自己所留下的,刘棹歌将其握紧,心中所想的唯有今生今世,不能再让寻宓陪着自己在这龙潭虎穴中沉浮,她当有自己幸福的后半生。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自然是想要你好,想要你日后都能平稳安逸,过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不是留在宫里蹉跎到老,即便你嫁了人,往后也是我的人,莫要多想那些旁的,我只问你喜不喜欢他?”

寻宓闻言放下心来,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喜欢……但是奴婢不能出宫,奴婢若是不在殿下身侧,谁来照顾殿下?谁又能照顾得好殿下,殿下身子本就羸弱,吃穿用度都是奴婢一手打理,每次生病亦是奴婢在旁侍候,换了旁人做不好这些事情怎么办?”

刘棹歌笑了起来,拿起丝绢亲自为她擦了擦微红的眼角,然后将等候在殿外的顾洺和一众小宫女通通唤入殿内。

刘棹歌一一扫视过去,让她们每人为自己奉上一盏茶水。

寻宓在一旁忧心的看着,知道公主这是有意试探她们懂不懂得掌控水的温度,可看着桌上一字排开的十盏茶水,公主一杯都没有喝下,只是手中触了触杯壁便放下了。

而第十一盏,是顾洺所倒,显然他已经将这些琐事掌握的炉火纯青。

刘棹歌将茶盏端在手中,抬眸看向他,静默片刻,而后置于唇边轻抿一口。

顾洺藏于碎发下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薄薄的唇瓣,被茶水浸湿后微微泛红,令他忍不住喉间微动。

刘棹歌笑着凑近他,温声细语道:“顾洺如此忠心、细心、贴心,事事处理得当,日后有你在,我十分的放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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