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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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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对的事,不拘与谁相关。”长宁道,“关乎蒋昭的事,我有些兴致,说来听听。”

“关乎天灾。”顾月霖道,“去年与晚辈相关的不少人,不敢说全部安稳无虞,却都防患未然,损失较之常人要少许多。这些,皆因蒋昭留下的警示而起。”

长宁慢慢地喝着酒,敛目思忖片刻,“说起来,皇上也觉出了一些蹊跷,揪着沈侯、魏阁老询问,他们只说是偶然听闻蒋昭留下了预言,从而选择信其有。这上下,我倒是能想通不少事了。”

顾月霖便说了竹园是蒋昭所建以及手札之事,“听到端王辞世的消息,我便再不敢有丝毫疑心。但如今,心里也在犯嘀咕,因为蒋昭断言梁王今年八月十九病故,可到如今,并未成真。”

事实上,他和君若、李进之、沈星予一致地猜想是,看过蒋昭留下的那些医书的医者对症下药,延长了梁王的寿命,都没当回事。

长宁却是微微变色,继而轻咳一声,替谁不自在似的,“那件事已成真。只是,当时正值秋闱,梁王世子携子嗣离京,巡视别的省份乡试情形,皇上又对清河郡主曾经做过的孽很是光火。

“梁王弥留之际,世子夫人亲自禀明皇上,皇上唤我一道去看了看。梁王心心念念的还是清河郡主,求皇上为他的女儿主持公道,严惩元凶。

“皇上没理会,转头吩咐世子夫人,梁王死活他不管,发丧出殡却要延后一两个月,省得世子父子该记上一笔的功劳被梁王搅和没了。

“世子夫人素来办事得力,消息自是一丝不漏。到这上下,我估摸着皇上早已忘了这码事。”

顾月霖和君若释然而笑,“原来如此。”

“有了这档子事儿,我更确信你所言非虚。蒋昭那个人,是挺邪门儿的。”长宁目露感怀,言语却不流露,“需要我做什么,直言便是。”

“想求殿下事先提醒皇上:明年端午当日起,北直隶天降大雨,要遇涝灾。京城在河北境内,务农之人相对来讲很少,是否有灾情要两说,但不论如何,势必受影响。”

“的确是。”长宁面色沉凝,“你希望我怎么做?”

“做到提醒皇上,有所准备即可。毕竟,预言之事若没发生,确然是百姓之福,却会引得龙颜大怒。”

长宁凝神思忖片刻,“沈侯去年如何做的,我心里有数,照猫画虎如何?”

“多谢殿下。”

“为何一事烦二主?”

顾月霖道:“沈侯若一再建功,会引得朝臣忌惮,弊大于利。”

这是萧允观望至今的客观看法,不认为沈氏一族会支持沈瓒再次出头,沈瓒就算心怀百姓安危,也要绕个大圈子行事。

毕竟,去年的功劳,沈瓒以沈星予的差事婉拒皇帝加官进爵的封赏,武官完全理解。到来年再表现卓著的话,五军都督府、禁军中官职高于沈瓒的人,都要担心自己挪动位置。沈家嫡系只有父子二人,实在人单势孤。

长宁一听便会意,笑道:“无妨,我试探一下魏运桥的态度,他大抵愿意在暗中相助。”顿了顿,玩味地看顾月霖一眼,说出他的打算,“我若能力不济,便将他推到明面上。”

顾月霖道:“殿下言重了,请魏阁老是舍近求远,毕竟皇上看重您是多年以来的事。”

“真是会说话。”长宁笑着和他碰了碰杯,一饮而尽,“事情不难办,只管放心。等到你觉着可以知无不言了,再对我说出全部。”

“一定。”

长宁的注意力回到棋局,拈着棋子凝神思忖。

这件事定下来,顾月霖和三个手足放松不少。

沈星予的差事,说来其实乏善可陈,主要的不过是在御前当值、陪皇帝出行时避免差错,次要的就是经营人脉,不论何时何地,混个好人缘儿总无坏处。

李进之在锦衣卫的差事很是繁杂,对他并没多少难度,区别在于,以前他是发话给手下安排差事的,现在的实际上峰其实是皇帝,务必老老实实听命行事。

君若经过几个月的缜密推敲,选出了五个独当一面的大管事,让他们相互协助之余又相互制衡,这样一来,减去了她大半负担,日子越来越悠闲自在,闲来与蒋氏一起布置居士巷的宅子,或是留在竹园待客。

专程寻到内宅见蒋氏的贵客,沈夫人是第一位。

沈星予对蒋氏的看法一波三折,幸好最初与最终一致,他也没有跟母亲说这种是非的习惯,所以在沈夫人那边,对蒋氏一直有着先入为主的好感。

沈夫人到访,一是由衷地向顾月霖道贺,二是想与蒋氏常来常往,再就是想见一见君若。她和长宁长公主自幼相熟,对女孩子的看法基本一致。

当日,顾月霖闻讯,忙赶到内宅请安。

沈夫人正和蒋氏、君若一团和气地叙谈,见到他,逸出由衷的笑靥,“星予平日总说些不着调的话,什么月霖的字儿比他的脸还好看,身手比他的样貌还出色,也只有见到真人才能意会。”

“夫人谬赞了,”顾月霖笑道,“世子才是人中龙凤,惯于抬举别人而已。”

“瞧瞧,这不就见外了?”沈夫人从随侍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大红色描金锦盒,“两支狼毫,一些好墨,搁在手里也派不上用场,便送给你,只盼着来年仍旧高中。”

顾月霖收下,行礼道谢,又寒暄几句,便道辞回了外院。

他正着手训练竹园一应习武的人手。

这些人经了小一年的调理,伤病基本上都已痊愈,是时候了。

他们的功夫深浅在其次,重要的是形成默契,相互取长补短,如此一来,每一个在应急时发挥的威力及威慑力,会远远胜过本身的能力。

程放也考虑到了,将这方面的心得悉心整理,条理清晰地呈现在纸上,送到竹园。

顾月霖综合自己的考量,做出一套涵盖防守、进攻、刀阵、剑阵详尽的章程,第一时间知会辛夷、景天、阿金、阿贵,他们全然消化掉,便不需顾月霖每日监督指点,能代为行事。

尧妈妈、木静萱和两名大丫鬟也参与其中,并且,还在小丫鬟里选了几个资质好又虔心向武的,每日用心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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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一度闹得像仇人,但有个心思是一致的:时时留意顾月霖那边的风吹草动,绞尽脑汁地想修复关系,做梦都想把人请回来,做顾家扬眉吐气的标杆。

得知顾月霖、君若、李进之在居士巷买地建宅子之后,兄弟三个确信无疑:顾月霖发了横财,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有才又有财的人,如果一直善待,谁挑唆着让他走都不能成事,眼下可倒好……顾家人财两失。

思及此,二老爷当真上火了,牙疼了好几日。

三老爷主动来找他,落座后道:“顾月霖那小子时来运转,当真发达了,这可不行,得把他哄回来。”

二老爷如今一听他说话就没好气,“有招儿你只管用,谁拦你了?你跟老四跳着脚地告我的时候,我不也没命人阻挠?”

三老爷哽了哽,勉为其难地扯出个笑容,“那时候是憋闷得太久,脑子成了摆设,你怎么还记着?同在一屋檐下,应该齐心协力度日。”

二老爷哼笑,“我想分家,你们不是不同意么。”

“不提那些,不提了。”三老爷手一摆,“我意思是,借着采薇出嫁的由头,我们不妨一起去竹园,给母子两个道个歉,请他们过来喝杯喜酒。”

“他们能应才是见了鬼。”二老爷丝毫不抱希望。

“那总得试试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先一步低声下气,他们还能有什么话说?到时候二嫂和我房里的也去,妯娌之间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话说开了便好了。蒋氏何曾是给脸不要的做派?”

“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废话?”二老爷想到顾采薇唱寻死的戏,顾月霖都不为所动,彻底歇了那份儿心,“要去你去,能得着好与我无关,惹祸上身也自己担着。”

“爱去不去!”三老爷拔腿走人,转去找四老爷商量。

四老爷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你四弟妹那个嘴欠的,没少干捕风捉影的事儿,我们俩没脸去。”

三老爷没辙,话已经说出去了,第二天便与妻子一起去了竹园,打着为二房送请帖的理由,好歹是被请进了门。

三老爷去了书房,三太太去了内宅。

顾月霖正在修剪一个盆景,见三老爷进门,散漫地道:“什么事儿?”

三老爷扯出自认最和善的笑容,出示请帖,顾自坐到茶几前的圈椅上,“采薇要成婚了。你们一起长大,有多年兄妹情分,她出嫁前,你好歹去送一送。”

“免了。她见我不是要我的家当就是寻死,搁谁瞧着不瘆得慌?”

“那是她孩子气,不是都已受了教训?如今是大姑娘了,不似以往。”

顾月霖放下剪刀,用帕子擦了擦手,“如今你能高看我一眼,不过是觉着我时来运转,走动着有益处。既然有这等心思,何必在我这个外姓人身上白费力气?”

前半截话是三老爷的心声,后半截他却没转过弯儿来。

“魏二小姐是顾家的骨血,你们却从不将她放在心上。”顾月霖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绝好的攀附首辅的机会,你们早已错失,听来是不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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