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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所谓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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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亚王国的内墙比想象中更难潜入。

我蹲在高墙的阴影处,银发束在黑色头巾里,紫眸调整至夜间模式。下方街道上,贵族们的马车辘辘驶过,金丝镶边的车轮在石板路上碾出细碎的声响。这座被称为"东海明珠"的城市,外表光鲜得像涂了油的骷髅——远处贫民窟的炊烟与这里的香水味格格不入。

“确认斯特利家族与革命军的联系…”我默念着任务简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纸页边缘。泽法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时,眼中闪烁着难以解读的光芒。

“哥亚王国是蒙奇·D·龙的故乡”——这句话像根刺,一直扎在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

墙根下突然传来熟悉的吵闹声。我身体一僵,险些从蹲伏处滑落——三个小鬼头正在巷子里追逐打闹,路飞的草帽,艾斯的钢管,萨博的金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内墙可是贵族区!

“站住!小贼!”肥胖的治安官气喘吁吁地追在后面,手中火把晃得三人无所遁形。

艾斯转身做了个鬼脸,萨博则灵巧地翻上路灯杆。就在这瞬间,一辆镶着宝石纹章的马车突然停在巷口。车门猛地打开,一个穿着天鹅绒礼服的中年男人冲出来,死死抓住了萨博的脚踝。

“你是萨博吧?”男人的声音因激动而扭曲,“你还没死啊!快和我回家!”

时间仿佛凝固了。

萨博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恐,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蓝眼睛瞪大到极限,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艾斯的钢管已经挥到半空,路飞则困惑地眨着眼——艾斯从未见过萨博嘴里的“父亲”,而路飞,根本就不知道萨博的身份。

我的身体先于思考行动起来。

黑色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我从五米高的墙头直接跃下,落地时膝盖微曲缓冲,石板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细纹。贵族被突如其来的身影惊得松手,萨博趁机挣脱,踉跄着退到艾斯身边。

我向前一步,靴跟碾碎了地上枯萎的蓝鸢尾。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先生。”我压低声音,让声线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那是…我的弟弟。”

月光照在我刻意低垂的帽檐上,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巴和微微发光的紫眸。

贵族——斯特利老爷——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腰间的海军制式短刀上停留片刻。

“胡说!这明明是我儿子!三年前从家里…”他突然噤声,意识到失言。治安官识相地退到巷口,假装没听见贵族老爷的丑闻。

我悄悄侧移半步,将三个弟弟护在身后。

萨博的呼吸又急又轻,像只落入陷阱的幼兽。艾斯则已经摆出战斗姿态,钢管直指斯特利老爷的鼻尖:“老家伙,找打吗?”

斯特利老爷的视线在我和萨博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冷笑一声:“我明白了…是你拐走了我儿子?”他指着我的海军短刀,“我要向你们上级举报!”

颈后的烙印突然灼痛起来,像是响应着威胁。我强忍不适,注意到斯特利衣袖上绣着的家徽——双头蛇缠绕权杖,与革命军情报中某个联络符号惊人地相似。

泽法的警告在耳边回响:“哥亚王国可能同时在向天龙人和革命军两边示好…”

“…您认错人了。”萨博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好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斯特利老爷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只活青蛙。他退后两步,突然对巷子尽头招了招手。三个持枪的护卫立刻围了上来,燧发枪的击锤声在狭窄的巷道里格外清脆。

“萨博,”贵族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到恶心,“你母亲很想你。”

我感觉到萨博在我背后发抖,他的呼吸变得又急又轻——这是他在垃圾场被野狗围攻时才会有的反应。艾斯的水管已经摆出突刺姿势,路飞的手指无意识地伸长成橡胶圈。

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从手腕蔓延至指尖。我不得不将手背在身后,以免暴露异常:“根据《世界贵族公约》第17条,年满10岁者有权选择…”我随口胡诌着,同时用身体挡住三个弟弟的退路。

“放屁!”斯特利老爷突然暴怒,“来人!把他们都抓起来!”

治安官吹响警哨的刹那,我做了个冒险的决定——左手悄悄对艾斯比了个"撤退"手势,右手则抽出海军短刀横在胸前。

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却不是攻击姿态,而是标准的"海军执法"起手式。

“哥亚王国贵族斯特利先生,”我故意提高音量,“您涉嫌违反《反奴隶贸易法》,请配合调查。”

这个莫须有的指控像盆冷水浇在斯特利头上。

他张口结舌的瞬间,艾斯已经拉着萨博和路飞窜进巷子深处。我保持着对峙姿态,耳中听着弟弟们远去的脚步声,直到确定他们安全逃离。

“你…你到底是…”斯特利老爷的额头渗出冷汗。

我缓缓收刀入鞘,皮肤下的蓝光渐渐消退:“海军特别调查科。”随口编造的部门名称,“关于您与革命军的联系,我们改日再谈。”

转身离开时,后背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这是泽法教的心理学战术,赌对方不敢袭击"官方人员"。

果然,斯特利老爷只是站在原地发抖,连治安官都假装没看见我的离去。

远处王宫的塔楼上,某个披着墨绿斗篷的身影收起望远镜,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

回到科尔波山的秘密小路比预想中安静。

月色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四个人的脚步在泥泞的小路上拖出深浅不一的痕迹。萨博走在最前面,金发被月亮染成了几近于银的颜色,背挺得笔直——太笔直了,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

"喂,萨博。"艾斯突然快走几步,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看那个。"

他指向路边一株被雷劈过却依然结果的苹果树。这是我们常玩的暗号——每当有人情绪低落,其他人就会指出这种"伤痕累累却还在生长的东西"。

萨博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笑出来。

路飞橡皮般的手臂突然缠住萨博的腰:“我饿了!萨博做的炖肉最好吃了!”

这是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萨博的厨艺比艾斯还糟,上次差点把达旦的锅烧穿。但此刻路飞仰着脸,黑眼睛里盛着毫不作伪的期待,让人想起某种执着的小动物。

我默默走到萨博另一侧,金属指甲悄然伸长,削断前方横拦的荆棘。这个动作很隐蔽,但萨博注意到了。他蓝眼睛里的冰层裂开一道细缝。

“奥洛哥…”他声音轻得像羽毛,“其实你不用…”

“我知道。”我打断他,顺手把削下的荆棘踢进草丛。颈后的烙印突然刺痛——说谎时总会这样。我当然需要这么做,就像需要空气和水分一样自然。

山路的坡度变陡时,萨博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艾斯突然蹲下:“上来,你腿在抖。”

“我才没——”

“少废话。”艾斯扭头瞪他,“上次我脚崴了是谁背我上山的?”

这个场景莫名熟悉。半年前在船坞,艾斯也曾这样背过浑身是血的路飞。某种温热的情绪从胃部升起,我惊讶地发现皮肤下的蓝光竟然柔和了些。

萨博终于趴到艾斯背上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他的金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但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一切。路飞立刻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到萨博背上,草帽歪戴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海贼歌。

“重死了!”艾斯抱怨着,却把萨博往上托了托。

月上树梢时,我们停在了半山腰的溪流边。

萨博执意要下来洗脸,蹲在河边时,他的倒影碎成无数片。我站在他的三步外,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海军训练让我能听清他压抑的抽泣——十一二岁的男孩总以为没出声就算没哭。

艾斯突然开始往河里扔石子,溅起的水花恰到好处地掩盖了某些声音。路飞变本加厉地扑进水里,溅起半人高的水幕。

我走到萨博身边蹲下,假装检查他手腕上并不存在的伤口。

“那是我血缘意义上的父亲。”萨博突然开口,水珠从他下巴滴落,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我血管里流着肮脏的血。”

溪水突然结冰了——字面意义上的。以我触碰的水面为圆心,半径两米内的水流瞬间凝结成冰。这是我第一次无意识发动能力,皮肤下的蓝纹如活物般游动。

路飞"哇"地滑倒在冰面上,艾斯的石子悬在半空。萨博睁大泪眼,看着我们四个人的倒影突然被定格在冰层里——歪戴草帽的路飞,张着嘴的艾斯,银发飞扬的我,和他自己模糊的轮廓。

“看清楚了?”我敲了敲冰面,“现在这里面也有我的血了。”

艾斯愣了一秒,突然大笑着一脚踩碎冰面:“还有我的!”路飞立刻加入这场破坏,橡胶拳头把冰块砸得四处飞溅。萨博的眼泪终于决堤,但这次是笑着的。

回程的路上,萨博走在中间,左手勾着艾斯的肩膀,右手被路飞橡皮般的手指缠着。我负责断后,看着三个弟弟的背影在月光下叠成一个奇妙的形状。

颈后的烙印又开始发烫,但这次不是因为谎言或背叛。泽法的问题突然有了更清晰的答案——所谓正义,或许就是让这样的背影能继续走下去。

哪怕要与世界为敌,哪怕要蒙蔽海军,哪怕要…对抗血脉。

快到达旦之家时,萨博突然回头:“奥洛哥,如果…如果以后我要推翻那个国家…”

“那就去做。”我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明天的天气。

艾斯吹了声口哨,路飞欢呼着跳起来撞到树梢的鸟窝。

萨博的眼睛忽然比星空还亮,他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打开的屋门打断。

“小混蛋们!”达旦举着锅铲怒吼,“老娘的炖菜都凉了!”

那天晚上,萨博罕见地挤到我床上。月光透过窗缝,在他睫毛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听着三个弟弟均匀的呼吸声,好似看到了这么一幅画面——多年后的某个黎明,萨博站在燃烧的王宫废墟上,艾斯的海贼旗在船头飘扬,路飞的草帽飞向朝阳。而穿着海军制服的我,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需要做。

皮肤下的蓝光温柔地脉动着,像海潮,像心跳,像某种古老而崭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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