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物实验室·午后
玥临用镊子夹起紫露草标本,紫罗兰色瞳孔在显微镜上方微微收缩。这是本周第三次检测异常植株,兽人协会的任务简报在脑海中回放:【目标人物周边植物持续变异,需采集接触者生物样本】
"细胞壁增厚三倍,叶绿体呈现金色..."她在实验手册上记录异常,笔尖突然顿住。玻璃器皿倒影里,云栖正站在三排之外的操作台,医用胶布从领口探出边缘,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微光。
玥临的锁骨突然传来刺痛。她伸手按住运动服领口,那里有道自出生就存在的月牙形疤痕——此刻正随着云栖翻阅书本的动作,泛起蛛网般的灼热。
“同学,你的培养皿!"助教的惊呼声中,玥临猛然回神。手中的紫露草汁液不知何时漫过器皿边缘,在实验台上蜿蜒成奇异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咒。
(二)学生会办公室·黄昏
"这是下周社团巡礼的企划案。"云栖将文件推向桌面,蓝牙耳机里流淌着冰川融化的白噪音。自从三天前那场意外,她开始刻意避开所有紫藤色的事物——包括那个总在转角出现的少女。
玥临斜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签字笔:"美术社要办写生展?"她瞥见云栖锁骨胶布下渗出的金光,"需要模特吗?"
空气突然凝滞。云栖整理文件的手指微微颤抖,某个雨夜的画面在脑海闪现:青衣女子怀中的血迹浸透三瓣花,而那个人的发色...也是这样的浅紫。
"不必。"她抓起书包快步离开,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嗅到玥临发间的草木香——与阁楼画稿上的陈旧墨香诡异地重合。
(三)深夜·兽人救助站
玥临将采集瓶放入光谱仪,显示屏爆出异常数据流。紫色液体在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金色丝状物,与她今早在云栖伤口处瞥见的物质完全一致。
"第19次检测,仍然无法解析成分。"她对着录音笔陈述,"目标人物Y的□□会引发紫露草基因突变..."
警报灯突然闪烁。冷藏柜里封存的样本正在剧烈震动,玻璃内壁凝结出霜花。玥临扑到监控屏前,看到代表云栖的定位红点出现在三公里外的河堤——午夜十二点。
(四)临江堤岸·暴雨夜
云栖赤脚踩在泥泞中,睡裙被雨水浸透。梦游症又发作了,这次她循着紫露草的香气来到江边。成片变异的蓝紫色花朵在雷雨中疯长,花瓣倒卷成钟形,像在朝拜什么。
"醒醒!"
有人从身后拽住她的手腕。云栖回头看见玥临湿透的紫发贴在颈侧,兽瞳在闪电中明灭。少女的手掌滚烫,触碰处泛起冰裂纹般的金芒——她锁骨处的疤痕正在发光。
"跟我回去。"玥临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奇异的共鸣。云栖突然发现对方右耳戴着枚紫藤花耳钉,与梦中青衣女子鬓边的饰物一模一样。
惊雷炸响的刹那,江面掀起巨浪。玥临将云栖扑倒在紫露草丛中,九条虚影从她背后腾空而起,又在下一秒被某种无形力量撕碎。
(五)阁楼清晨
云栖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发现手腕挂着输液管。家政妇在门外絮叨:"小姐又梦游了,好在被巡警发现..."
她摸向锁骨,医用胶布换成了新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亮床头陌生的保温杯——杯底沉着几片金色花瓣,水温正好是37度。
当指尖触及杯壁时,记忆碎片突然翻涌:暴雨中的兽瞳,江面上转瞬即逝的狐尾,还有玥临耳钉闪过的一道封印咒文。她颤抖着扯开领口,原本的灼伤处浮现出完整的紫露草纹身,第一片花瓣正在成形。
楼下的早间新闻突然提高音量:"昨夜江畔出现罕见球形闪电,专家称可能与植物释放的挥发性物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