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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Chapter 36·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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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命连连发出无奈又大度的叹息。

他好像不怎么满意这个答案,又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个答案,嘴里只是说着:“真是可惜……”

时敬之一脸慌张,他竭力张口,想要飞快地解释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最后仿佛放弃了,微微张着口,似乎不知道怎么回话。

等了几秒没有回话,闻命露出纵容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他的手指灵活翻搅几番,整个人趴在时敬之肩畔低声笑了,他俯在时敬之耳畔低语,声音里透着无奈,却又悦耳动听:“那你能看到,你在我脑海里是什么样子吗?”

话音未落,——

时敬之一口气没上来,因为痛楚而脸色煞白,冷汗飞速沁出来,贴在他脸侧,亮晶晶的。

“不……”时敬之失神地看着远处的浩瀚星空,无意识地喃喃道:“不……”

“这个看得到吗?还是看不到?真是可惜……不然你知道我每天在想什么吗?知道我想怎么……”对方的身体不住战栗,闻命把那个字含在嗓间:“…你吗?”

耳畔传来一声闷哼,时敬之这次直接把嘴唇咬出了血。

闻命的嗅觉如同野兽,他飞速顺着气味凑过来,失控地同时敬之接吻。唇舌灵活地钻开对方的牙齿,再四处搅动,直到空气中密布暧昧不清的水声,口腔中弥漫着血腥气。

时敬之颤抖着垂下眼,视线随着这句话回到闻命脸上,目光同对方的眼睛交汇,因为恐惧,他忍不住浑身发抖,止不住发抖。

失神的、无光的,像是失水干瘪的黑紫色葡萄。

闻命是很好看的,他是很好看的,时敬之在这一刻不住重复,他惨白着脸,难耐地低喘一声。

时敬之觉得很奇怪,特别奇怪,他有了种被掌控的错觉,这让他感到恐惧和无力,可是他似乎又没办法拒绝,因为那是闻命。

他还没有想明白,很想保持警惕,可是身体却越来越热,烧地他全身热烫,似乎被点燃。

他很痛苦,嘴里却泄露他感到恐慌的喘息。时敬之只能更加用力地咬紧下唇,抗争的力度那么弱小,简直狼狈不堪。

失重的瞬间仿佛跌落。

“……玫瑰之镜再美,再真实,能还原一个小敬吗?真实的、真正的、小敬吗?它能补偿我吗?”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希望复明。”闻命似乎终于不再忍耐了,他对时敬之了如指掌,那样轻而易举。

那样子冷酷又充满诱惑力,似乎在引诱时敬之,又像在取悦他,等时敬之露出令自己满意的表情,他会温柔地摸摸对方被冷汗湿透的脸颊。

闻命心满意足,嗓间全是无奈叹息:“毕竟我是那么的,在意你啊……”

话音未落,时敬之微微张大眼睛,闻命慢条斯理地抽回手,他满不在意地摸了摸时敬之的脸。

三分钟后,时敬之似乎才缓过神,他愕然无主道:“闻命………”

闻命继续若无其事道:“………你还记得我吃奶油扇贝那次吗?我一共做了三个,你偷偷藏在碗底,明明在意的紧,却非要装不在意,若无其事似的,结果最后都被我吃了。你就反过来找我哭,骂我讨厌。”

“你不说……谁知道你那么在意呢?”闻命贴在他耳畔低语,“我真是,心疼极了。”

“太可怜了。我当时想,你怎么这样卑微,让人心酸又让人讨厌……”

“搞的我像个恶人一样,仿佛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闻命继续凶狠地讲着,他发出一声隐忍而粗重的喘息,又从容不迫地愉悦道:“就跟现在一样……”

闻命说着,又去触碰他冰冷的嘴唇,然后是眼睛,他盯紧他的眼角,继续叹息着说道:“太可怜了。”

“那简直是抽到我身上的鞭子,给我套上绞刑架,从此以后这些东西永远刻在我的记忆中了。仿佛我的使命、我的信仰、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这些细节和琐屑而存在……我就这样一直想着你的遗憾和委屈……”

闻命喃喃道:“深夜难眠,辗转反侧,我想,这真是小敬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

时敬之声音里带着哭意,沉重的花语仿佛让他喘不动气,他就这样挣扎了好久。

“你当时哭了。”

闻命的拇指拂过他的眼角,用力揉了揉,揉出艳红,他好像要把时敬之揉碎了,揉进胸膛中,浑身弥漫着绝望。

“我真想给小敬补完。”

闻命说:“但是其实我更加相信,错过的就是错过了,永远没有办法弥补,只会在日后的漫长时间中,一次又一次记起遗憾。可是那些渺茫的未实现的心愿,是被遗弃的、微不足道的东西,所以才叫做遗憾。”

时敬之被狠狠审判,痛到哭都哭不出来。一股巨大的恐慌袭来,时敬之挣扎着,他喘息未定:“不……”

闻命失控地说:“为我哭一次吧……”

时敬之绝望地闭了闭眼,眼泪顺着面部滑落,随着牙关而抖动。

闻命一把将他翻过身,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样子迫切而急躁,像是要碾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要听时敬之的求饶,还要很温暖的拥抱。

闻命挥舞着命运的剑,一寸一寸钉进去,仿佛要嵌入对方的骨血中,然后紧紧凝作一团。

他确认一般,一次又一次攻击着,然后一次次叫他,“小敬。”

时敬之太痛了,整个人被抛在云端,逼他哭道:“我……”

闻命一记重击,仿佛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把那具清瘦却坚硬的身体斩于剑下,他命运的剑下,他那样清楚的明白,如此沉痛,如此惨重,时敬之脱了力,向前踉跄一步,又被闻命毫不留情地拉回来,他掌控着无力的对方,再次攻击。

那个姿态让时敬之很痛苦,脆弱不堪又筋疲力尽,对方太有破坏欲了,他好像总想弄坏他。

闻命回忆他们重逢后的一切,原来他从没有看懂他,也从来没有,拥有过他……

闻命感到一种强烈的恨意。

他想这算什么呢?

高高在上、远隔云端的一切,这算什么呢?

一点也不真切,闻命那么愤怒,让他忍不住去惩罚他。

他想把他套紧了,抓牢了,在手心里掰开、拉扯,看个明明白白。

这个人最好为了自己哭,为了自己痛,他要这个人忏悔,要他敞开心扉完完全全接纳他。

时敬之太痛了,无助地缩起肩膀向后躲,他全身激灵,忍不住踮起脚尖躲避,神经绷到极致再无力松弛,那让面容狰狞的对手有了可乘之机,进入更深,而他开始失去掌控。

“闻命……!!”时敬之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住,宛如窒息——

而对方的意志好残忍,像是无情的音叉,按压他脆弱的弦,让他发出颤巍巍的呜咽。

耳畔全是清冷的雨,水声淋淋,那样清晰,那样惊心,他疯狂摇头,泪水忍不住撒出来,撒到闻命肩上。

那是他们出于意志的博弈——

时敬之那样心软,然而心软让他步步后退,对方的意志那般无情,像是木楔,一寸一寸地嵌进他的脊柱,连着头部神经,四肢百骸为之震颤,那种凌迟般的烧灼感带来巨大的、漫长的痛苦,像是难以忍受的礼物。

时敬之太痛了,他忍不住哭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做错了事就是要受罚的呀。”闻命笑意盎然地讲。

时敬之不明白,他痛苦地被钉在连番进攻的绞刑架上——神志不清。

而最先缴械投降的,明明是他自己——他走出那样远,回头看,在起点处,手无寸铁、引颈就戮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真是可怜。”闻命对着他凄惨的模样很是满意,如同圣父,再次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

他依然有好心情同他周旋,闻命问他,你满意吗?

他讲这种话,仿佛把时敬之的魂勾走了。被支撑的身体瞬间坍塌,时敬之闭着眼睛,他想大声呼救,可是只能发出尖细的哭声:“啊——”

“真不经事。”闻命奖励一般讲他,那模样近似调侃。

声音明明已经忍耐到极致,表面上依然笑意盎然,好像刚吃完开胃菜,正准备用正餐。

时敬之特别想保持清醒,而思绪绵软如漂浮的云朵。他天真地去推他,抗拒他,可那样子太弱小,显得他欲拒还迎,让人忍不住去狠狠攻击,毁灭他,占有他。

闻命最受不了他这种无辜可怜的作态,他想你的欺骗和隐瞒还有多少呢?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天真无辜的嘴脸来欺骗我呢?

都是假的,都是装的。

闻命感觉很爽,特别爽,这个人的折服令他心满意足,爽到发狂,连呼吸都带着快意。

他挥舞着面对命运的剑,酣畅淋漓地大开大合。

时敬之趴在软塌塌的靠垫中,他毫无反抗,细瘦的手臂无力地垂在一侧,好像已经昏睡过去。

可他只是虚弱地闭着眼,沉默流泪再无声挣扎,整个人悄无声息的。

那个球状吊床椅承重力指数非常高,摇摇晃晃,时敬之整个人也摇摇欲坠,他的声音太虚弱,在嘈杂的雨声中毫无声息。

闻命凑过去听了好几次,终于听清了,时敬之在无意识地喃喃,“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弓着身体,泪水模糊了视野,只会徒劳的重复,对不起……

闻命听见了,仿佛进入他灵魂里,更深入和更加隐秘的地方。

然后他又模棱两可地笑笑,“我怎么会怪你呢。”

这话如刺,令时敬之很深也很痛——

时敬之曾经说过,这个吊床椅叫Nibiru,是苏美尔神话中的神,有“渡船”之意。

因为他们曾经等过的那场初雪,就叫“渡船”。

闻命摸着时敬之的脸,想起盛夏时节那场雪。

他在一个废弃的船舱中找到了一个破旧的巨大玻璃球,那似乎是个遗弃的航天悬浮舱,里面装满不可回收垃圾,大部分是白色的塑料泡沫。

时敬之说,他在商店橱窗中见过,有种礼品玻璃球,或者叫雪花球,里面有电池,打开开关,泡沫被吹起,就像落雪,这时候彩灯忽闪,会响起《圣诞快乐》的音乐。

他只是远远见过,却从来没有拥有过。那天闻命带他钻进玻璃罩中,他们来回踩着玻璃球,跑跑跳跳,像是玻璃罩中的快乐小人。

“你见过雪吗?”十六岁的闻命说。

“见过,在冬天。”时敬之坐在地上,手环住双膝。他低声说:“我见过的。”他说着话,却又像望着远处,那简直是欲盖弥彰。

“那你见过盛夏的雪吗?”

“………”

“………snowglobe.”

是snowglobe.

在遥远的记忆深处,时敬之踩着泡沫,在晃动的球体中摇摇晃晃地乱跑,白色泡沫与灰尘兜头砸在他身上,而他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

“玻璃球摇摆不定,好像海难中航行的渡船。”

那是十四岁的时敬之,少年老成未曾遮掩天真纯粹,依然能见冲动与懵懂,神采中还看得出青涩与羞怯的少年模样。

容貌秀丽,眉宇清隽,遇到大事会声音冷厉,却又偶尔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含羞躲避。

闻命轻抚时敬之的脸,巴掌大一张,清瘦的下颌骨有些硌手,因为发烧而散出低热,冷风吹过后又沁出湿冷的气息。

他想起在贝伦的时候,月光照在小敬熟睡的脸上。

“我总该……去试着弥补那些遗憾的。”

这句冷笑宛如叹息。

时敬之下意识蜷缩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团。他昏昏沉沉,紧蹙眉头,清秀的眉宇间满是惊惧。

有人在耳畔低语,视野模糊不清,昏暗的天幕之下,银色的雨丝斜斜砸下,猛击天台围栏,水花四溅。

冰冷的雨滴飞溅在白皙瘦削的脸上,湿润的黑发紧紧贴着潮红发烫的脸颊。

时敬之疲惫不堪地睁开眼,道道水光顺着眼角划下,再藏匿进黑亮发尾,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其他。

他微微睁大眼睛,又乏力地合上,几次三番,狭窄的视野中,他看到礼品盒摔开了,礼物掉了出来,那是个透明的玻璃球,里面装饰着彩灯。

它掉出来,咕溜咕溜滚动着,消失在角落里。

鼻间传来浓郁的香气,一盘鲜嫩可口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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