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宋西樵,他手上那个月印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和某个月女的结契?
如果是的话……就很让人想不通。他可是宋家人,月家人现在都是宋家的家仆,他怎么可能跟仆人结这种契的?
就很不符合常理。
也许那个月印并非结契留下的?关野说的又不一定是真的。
算了,管他是怎么回事,反正与她无关,老想起他的事做什么?她现在还有很多要紧的事要做。
譬如,从月家秘境拿回来的那本手册,她都没来得及看呢。
她想到这里,就掏出了手册,只见封面上写着“月咒”两个繁体字,看来是讲诅咒的?
她翻开来看了看,上面果然记载着各种咒术,有咒倒霉的,有咒重病的,有咒立死的……看得她心情大好,这要是能练成,那她的实力绝对会提高一大截。
这书真好,不枉她走这惊险一趟。
只是书中一写到具体的咒语内容时,就变成了某种奇怪的古语字体,完全看不懂。
她拿给白幺幺看了看:“你看得懂这些字吗?”
白幺幺点头:“看得懂。这是我们遗族的古文字,所有咒语术法都是这样的,大家从小就必须学习这种文字和语言。”
看来,苗因搁遗族这儿居然成了文盲?
白幺幺忙宽慰她:“其实不认识也没事的,反正除了施术,大家平时都不用它。”
苗因虚心求教:“那你教我念一下这些内容吧?”
白幺幺自然很乐意,她凑过来认真看了看,说:“这些都是咒语,你要练诅咒之术?”
苗因点头:“试试看,万一能学呢。”
其实肯定能学,她就是月女,而这本咒术是月女专用的。但她现在还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白幺幺他们。
白幺幺也没有探究什么,就给她逐条翻译了,又教她发音。
苗因一开始学起来还觉得很拗口,但几遍下来,就越学越顺,很快就能发出标准的读音了。
听得前面开车的大彪很是羡慕:“你怎么学这么快?当初我就学了几句,练了好些天才学会。”
白幺幺也直点头:“苗因姐就是超级聪明。”
但苗因觉得自己之所以学这么快,可能是因为她小时候学过一些,只是因为失忆暂时忘记了,现在再重新学起来就比较快。
她学了一会后,有些心痒痒,当即就准备试着诅咒一下。
首先,她按照首页教的施咒统一法诀,开始捏诀召唤本源之力。
“轰——”一团本源之力出现在车厢之内。
白幺幺似有所感,对那个方向看了看,但并没有出声打扰苗因。
苗因又按照小册子上的咒语,挑了一条“倒霉”的咒语,念了出来。
在念到施咒对象时,她随便说了关野的名字。
一般来说刚开始练习应该不会成功,说谁的名字都无所谓的。
随着她念完,车厢内的本源之力“咻”地一下扑入她额间,她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某种印记印在了她体内,而她能时刻感觉到它的存在。
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不过这个问题问白幺幺他们也没用,他们又不懂诅咒,哪里能给她解答?
只能是她自己多练习找感觉了。
她就又依样画葫芦施了一个咒,把名字改成了宋西樵,结果感觉还是和上次一模一样。
她再再来了一次,这次把名字换成了白幺幺,以便近距离观察。
这次的感觉依然一样。
但她刚一施完咒,白幺幺的头就“咚”地一下撞在了车窗上。
白幺幺有些懵逼地摸了摸头,不知道自己好好地坐着呢,怎么就突然撞了一下?
不过这种小事她也没怎么在意,顺手又拿起手机跟泉哥打电话报平安去了。
结果通话到一半,她的手机突然开始发烫冒烟!
她赶紧把卡拿出来,准备从车窗把手机扔出去:“什么鬼啊,买的时候还说是大品牌质量好,这都没用几个月就坏了。”
苗因立马阻止了:“先别扔,再等等。”
她飞快地念了个解除咒语,然后加上了白幺幺的名字。
然后,她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属于白幺幺的那个诅咒印记,消失了。
白幺幺本来还怕手机爆炸,小心翼翼地捏着它的一只角,结果很快就吃惊地发现:“咦?它怎么突然又好了?”
既不发热,也不冒烟了。
她惊奇地看向苗因:“不会是你弄的吧?”
苗因说:“不确定,我再试试。”
于是她又咒了白幺幺两次,并解咒两次。
结果证明,她是真的学会了这个咒术。
大家都很高兴,这下苗因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以后大家出去干架就更有底气了。
只是苗因在高兴之余,一时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咒了另外两个人。
等她终于想起来的时候,却无法施术解除了。
白幺幺说这是正常的术法限制:“所有人的术法都不可能无限制用的,像二东的占卜只能够一个月用一次,我的化白骨每天也有三次的上限,你能一口气施术这么多次,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你才刚学,诅咒的时间应该不会维持太久,这个诅咒内容也不是很严重,他们本事那么高,倒霉一下没什么事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明天再试试给他们解除。”
苗因感受着体内那两个隐隐存在的诅咒印记,心里略有些抱歉。
对不起啊两位同志,真不是故意的。
*
另一边,废弃球场。
接关野的车终于来了。
但他往车那边走过去的过程中,踩中了两次土坑,一条毒蛇。
要不是他身手了得,这会儿已经叫毒蛇咬中了。
好不容易上了车,结果车又打不燃火了。
这也太倒霉了。
小弟忍不住问:“野哥你是不是撞到瘟神了?”
瘟神?
关野坐在熄火的车内,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月印。
*
另一边,宋西樵走进了一间肃穆的中式会议室。
说是会议室,但看起来更像是审讯室,前面那一排长桌后面的人个个面目严肃,而宋西樵的位置则孤零零地放在他们对面。
这一回,宋西樵脸上并没有戴银面罩,面色在灯光下显得分外苍白,极淡的琥珀色眼眸看上去有些发冷。
突然,“嗖”的一声,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块松动的木板,砸向他的头顶。
他一抬手,木板被接住了。
扔掉木板,他走到那孤零零的座位上,坐下。
“咔”一声,座位突然断了一只脚,往一边倾倒。
他立时站了起来,微微皱眉。
长桌后面的人也搞不清楚怎么会这样,吩咐管事的人:“换个座椅。”
宋西樵却说:“不必了。”他看了看刚才砸下来的木板,又看了看歪倒的座椅:“看来今天不是个谈话的好日子,改天吧。”
长桌后一个中年人立刻说:“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
宋西樵却不置可否,径直走了出去。
长桌后的几个人面色都不太好。
有人气愤地说:“看看,看看,他眼里还有我们这些人吗?”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说不定就是他故意弄的,因为压根不想谈。”
“我看那个预言八成是真的……”
其中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拿起面前的一只烟灰缸,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好了,。”
众人这才稍微安静了下来。
老人面色有些沉:“今天就这样吧,散会。”
众人很明显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还是悻悻然散了。
*
苗因才回到白家秘境,就收到了关野的微信。
关野问:“你需要恢复记忆吗?我可以为你安排医师。”
还好,不是怀疑他自己被咒了。
苗因回:“不用。”
她都不太信任关野,又怎么可能敢用他安排的医师呢?
不过这会儿咒术也不能练了,她正好有空,就准备问他些问题了。
“问你几个事。”
关野秒回:“好,我定会知无不言。”
苗因先问了有关血脉觉醒的事,毕竟事关实力:“你之前说我还没有觉醒血脉能力,那要怎么觉醒?”
关野说:“需要拿到《黑月遗术》,这是专属于月主,只有月主才能练的功法秘籍,练完它就可以觉醒血脉能力了。”
他又提醒:“不过这本秘籍并不在我们这边,它在月家秘境的密室中。而且还需要月主本人才能亲自开启这间密室。如果你决定回归的话,我们会派人护送你去拿。”
啊?居然还要再进月家秘境才行?那看看再说吧,现在的月家肯定加强了戒备,她暂时不打算那么快就去。
反正还有那本咒术可以练。
她转而问了另一件事:“你知道月家为什么要关着月女吗?”
关野回:“因为月女是宋家的稀缺资源,需要看守好。”
苗因有些不解:“宋家?”他没打错字吧?是不是把月家打成了宋家?
关野却肯定地回答:“对,宋家。宋家人得了一种家族怪病,必须定期喝月女的血,不然就活不到三十岁。就算过了三十岁,如果中途停止喝血,一年内也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