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洗澡,相比于上次被莫知与拽进去一块儿洗,宋酌这次已经轻车熟路了。湿衣服被搭在洗脸池边,两人再次坦诚相见。
相比于第一次时的青涩,这一次明显好了很多,莫知于摸索着,已经能准确地找到那个点。
少年人火气旺,莫知与边摸索边亲他,宋酌的嘴再次被他啃到破皮,脖子上火辣辣的嘬痕,在迷糊间暗骂这人是不是属狗的。
房里要拉灯时,宋酌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却还挣扎着要起身去洗澡,莫知与怕他一个人在里边会摔倒,想进去帮他洗,但这人被莫知与咬狠了,不想他帮忙,“啪”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莫知与无奈,只好进厨房给他煮点姜汤。
凌晨的城市依旧闪着灯光,莫知与从厨房的窗户看着远处发呆,厅里没开灯,只有厨房焕出光,楼里楼外静悄悄。
锅里的水逐渐翻腾,莫知与回身关了火,拿个碗装了端到餐桌上等宋酌出来。
宋酌出来时头发滴着水,浴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脸上依旧一脸疲倦,但气已经消了一点,他嗅着:“你煮了什么?”
“姜汤,喝点防寒。”莫知与把他拉过来坐下,回身拿了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宋酌不是很喜欢姜味,但莫知与放了红糖,味道没有那么冲,他勉勉强强喝了几口。
莫知与问:“还疼吗?”
“你说呢?”宋酌不高兴地睨他一眼,这人今晚真是把他往狠里弄,有点经验就上天。
莫知与顺着白色的毛巾捧起他的脸,笑着亲他额头:“来我给你揉揉。”
说着把碗搁在一边,拉起宋酌回房间,关了灯让宋酌躺下,轻轻地给他揉后腰。
莫知与的手柔韧有力,揉在经骨上,他大概还会点穴位,轻轻地给宋酌点揉着。没一会儿,后腰的酸痛感就消下去了一些,他本来就困,这下眼皮再也睁不开,眼一闭,不省人事去了。
第二天莫知与醒来,宋酌已经去学校了,莫知与记得他今天没有早八,于是发微信问他怎么走那么早,宋酌回他说是比赛临近,组里拉人去开早会。
莫知与撇嘴,丢开手机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赖完下楼找吃的,吃完径直回了他租的公寓。
那两人已经出去上班了,莫知与关了房门,打开电脑,把何禅发给他的一些模特照片稍微处理,打包发到了网络账号上。然后点开学习软件,上这几天落下的网课。
晚上上班的时候,莫知与正在角落和许渐摸鱼呢,肩膀忽然被人一拍,莫知与回头,见到了好些天没见的陈淀,还有今天早上溜得贼快的宋酌。
宋酌穿了件高领毛衣,黑色的面料软软地贴着人,忖得眉眼漆黑,皮肤又润又白。
陈淀问他和许渐:“我小叔呢?你俩又在这里摸鱼?”
许渐说:“徐大爷约你奶奶晚上去看最近新上的电影,说凑点年轻人的热闹,你小叔给他们当司机去了。”
“嚯!”陈淀在旁边的高脚凳晃上两条长腿,“小老头还挺有情致。”
莫知与招呼宋酌到他旁边坐下,拿了杯没什么度数的鸡尾酒给他,笑着听陈淀讲他奶奶和徐大爷这几年的爱恨情仇。
陈淀说:“我以为年轻人谈恋爱已经够多弯绕门道了,没想到他们老人比我们还讲究。动不动得去喝茶看戏,广场舞太极少不了,还得学年轻人来点时尚的东西。就上次徐大爷来我家,还给我奶奶买了一大束玫瑰,九十九朵,我奶奶差点抱不住。这还不算,还有一个萌得我女朋友都嫌弃的小香猪蛋糕,把我奶乐得当下就承诺晚上带他去她们小姐妹组织的茶话会露下脸。”
陈淀说着手一拍:“我奶奶这人就比老天爷还善变,前些日子还对徐大爷嫌弃得不得了,这几天又甜蜜上了。”
许渐眉一挑,很痞地笑:“那你还叫什么徐大爷,该改口叫爷爷了。”
“早着呢,都说了她那人善变。”陈淀说着说着就笑了,“过几天徐大爷又得绞尽脑汁想法子哄老女朋友了,没点新鲜劲儿,奶奶就不愿意跟他出门。”
众人哈哈大笑,徐渐微微摇着头:“我刚被秦诗带回家那会儿,老太太看我不顺眼,天天逮着我骂,起床起晚了要骂,洗碗洗慢了要骂,我那时候被她骂怕了,差点连夜收拾行李跑路。就是那时候徐大爷来追她,才开始把战火转移。也有好些年了吧,徐大爷还没追到手?”
陈淀喝了口水,说:“早着呢,老太太顽固,徐大爷还得再撬几年。”
“那你爷爷当年是怎么追到你奶奶的?”旁边有一个人蹦出来,莫知与看过去,竟然是罗宇泽。
这话问得有点突兀,陈淀看了他一眼,询问:“你是?”
“我是新来的服务生,叫罗宇泽,这几天跟着知与学习。”罗宇泽说着看了莫知与一眼,微微笑了笑,眼神跟烙印似的在莫知与身上烙了一下,才移开眼睛。
“噢,你好。”陈淀礼貌地点了点头。
罗宇泽朝他笑了笑,泛起八卦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陈淀往莫知与那边看了看,发现宋酌没看这边,侧着的脸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他扭回头,觉得这人问的问题怎么有点不合时宜,但还是回答:“听老太太说是她追的我爷爷。”
莫知与站起来悄悄拉过宋酌,把人拉往舞台。今晚来驻唱的只有一个自由歌手,正弹着电钢琴唱自己自创的情歌,唱得寂寞又深情。
莫知与等他唱完,礼貌地上前跟他借了电钢琴,把手放上琴键的同时向台下的宋酌笑了笑。
宋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莫知与挑眉。
钢琴声渐起,莫知与开口唱:“耶~达拉达拉达,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点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
宋酌噗呲一声笑起来,后面聊天的那些人看过来,陈淀还很响地吹了声口哨。其他的客人也纷纷看过来,宋酌听见旁边的人问是不是有人要表白,大家都一脸看八卦的兴奋表情。
一首歌唱完,台上的莫知与没说什么,又继续弹下一首歌。
下一首歌竟然是《Pretty Boy》
"Oh my pretty pretty boy i want U,Like i never ever loved no one before U"
"pretty pertty boy of mine,just tell me U love me too"
莫知与的歌声清朗,眼底含着笑意看向台下。台下的听众循着他的眼神找那个他为之唱歌的人,但酒吧里人群嘈杂,找了半天也不知道是谁。
只有宋酌知道莫知与的眼睛是一直在看着他,这人唱到"pretty boy"时看他的眼神格外深,好像那两个单词是在叫他的名字。
莫知与的钢琴弹得还不错,只是过了八级之后就没怎么弹了,现在重新弹起时错了几个音,但他淡定地遮掩过去,只看着台下的人笑。
两首歌弹完,听众欢呼着鼓掌,就等着他表白了。
麦克风放大的声音传遍全场,莫知与笑说:“谢谢大家捧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台下的声音更大了,有人开始大声问是谁,请上台去亲一个。
这帮人热情得不像话,莫知与笑着看向宋酌,宋酌轻轻地摇了摇头,莫知与只好说:“他不愿意,我们回家去亲就好。”
台下遗憾声一片,陈淀在后边喊得更是起劲儿:“回家亲有什么意思,怎么?我们不配看吗?”
“对啊,我们不配看吗?”台下的嬉笑声此起彼伏。
莫知与警告地看了一眼陈淀,跟台下的听众又掰扯了一会儿,就把电钢琴交还给那位自由音乐人了。
他下台时瞥了一眼许渐那边,发现罗宇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吧台了,他扫了一圈酒吧,都没看见他。
宋酌退到休息室门口等他过来,笑着问:“怎么想到上去唱歌?”
“想给你唱就上去了。”莫知与整理了一下他毛衣的领子,问,“唱得怎么样?”
“还行,比弹的好。”
“弹得不行吗?”莫知与笑。
“错了几个音。”宋酌推开休息室的门带入进去。
莫知与挑眉:“学过钢琴?”
“没系统学过,只是会一点。”宋酌在沙发上坐下,“你错了三个音,但掩盖过去了,不突兀,能骗过不会钢琴的人。”
莫知与在他旁边坐下,笑着去亲他:“听这么准,厉害!”
宋酌偏头和他接吻,溢出的声音有点小得意。
莫知与睁了眼,手掌抚上宋酌的后脑勺,咽喉里含着坏笑,把人往跟前摁了摁,亲得人没处躲。
宋酌被他摁着,那点小得意都变成了喘息,他躲不开,眼底泛上红,气急败坏地一咬莫知与的舌尖。
“嘶——”莫知与笑不出来了,松开宋酌,手却还揽着人,“咬这么狠,断了亲不了了怎么办?”
“亲不了了正好。”宋酌“哼”了一声。
莫知与在这声哼里听出了点别的味道,他笑着挨上脑袋蹭人:“还醋呀?”
“谁醋了?”宋酌立刻反驳,“就你那点烂桃花,还值得我醋?”
这人说完还白了一眼,乐得莫知与直笑,他抬头:“好,好,没醋,脸转过来看看我呗?”
一句话把他揭破,但宋酌依旧拧着脸不看他,莫知与伸手把他的脸掰过来:“嗯,我看看这张脸。”
他说着啄了啄宋酌的唇,违言笑道:“是没醋。”
说完两人都笑了,宋酌笑骂了一声“有病”,刚准备说点别的,门忽然开了,两人注意影响地分开一些,一齐朝门口进去。
罗宇泽推开门进来,像是没料到里边会有人,脚步顿了顿,愣着看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