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良说道:“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既然是野兽,肯定只是想吃人。跳舞不过是因为运动后的猎物肉质更美味。”
“还有一点,舞蹈是有很多种的,我今天就来教教你,你的腰上是有点赘肉了。”
关芯:“不,不用了吧……”
她记得,她今晚好像不是来学跳舞的吧?
音乐骤变,从柔和变得欢快,像是在回应霍少良。
同样欢快的还有在后花园偷偷跳舞的霍少影和林景。
林景被霍少影引领着,他说道:“我们为什么要在后花园跳舞?为什么我跳的是女步?”
霍少影瞅了大厅一眼,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霍少良在围着舞池逛圈,应该是在找林景。
霍少影领着林景越发远离大厅,他撒娇道:“哎,林管家,我不是忘记舞步了吗?我是找你来练习练习,免得正式上场的时候出糗。
至于女步,你也不想我上场的时候邀请人家女孩子,然后我在那里跳女步吧。”
林景想想,无法反驳。
霍少影有很多的机会参加同类型的宴会,并且会邀请其他女子与之共舞,至于他一个管家,确实很少会跳舞,就当作是给霍二公子当陪练了。
回到祖宅的林景总是喜欢回忆往事:“少影,小时候也是我当的陪练。”
舞蹈,也是社交手段的一种,作为富家公子,霍少良和霍少眠自小就会学习。
光线很暗,林景看不清霍少影的脸,只能听见他说:“那时候你是大哥的陪练。”
他和霍少良从小就不和,打架争抢不时发生,霍少良仗着自己年长几个月,先天比他强一丢丢,总是能抢赢,他从来都不甘心。
林景好像想到什么,笑了,他说道:“少良的舞步没有你的好。”
印象中霍少良只会纠缠着他,舞步永远错乱。
“林景,你很喜欢回忆过去啊”林景感觉到了霍少影的不高兴,他被甩了出去,原地转圈,又绕了回来,落入了霍少影的怀里,就像是甩掉了过往的记忆。
霍少影教育道:“人啊,应该要向前看,展望将来,你说是吗?”
林景多转了几圈,头也晕,趴在了霍少影的身上:“你说的对。”
纯属敷衍,这样说,少影就不会再带他转圈了吧。
霍少影说道:“祖宅里,大哥正在跟他的未来妻子跳舞,就像我跟你一样。林景,你有没有思考过你的未来?”
林景从晕眩中清醒:“少良也是时候婚配了,关芯是个好女孩。我的将来还是当我的林管家。这些不都是安排好的吗?”
从小,林叔就一直教导他对霍家的忠诚,他的目标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当好他的林管家,照料好未来的霍家家主。
按照霍林两家定下的规则,林景将会效忠霍家唯一的家主,那个人选是霍少良。
霍少影轻笑道:“你就没有为自己打算?不过是以前的认定下的规则,我们不一定要全盘接受,其实你可以选择离开霍家,或者服务于我。”
林景:“少影,我没有其他的想法。”
霍少影:“林景啊,你真的太固执了。算了,就算固执,也很可爱,谁让你是林景呢?”
林静听着不对劲:“少影,你说谁可爱了?”
霍少影弯下腰,林景跟随动作也往后仰。
一个吻轻轻地印在了林景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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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鹅鹅……”
“鹅鹅鹅???”
“鹅鹅鹅!!!”
稚嫩的童声响起,应该是在背古诗?
“饿了。”关天小朋友再次逃离了妈妈的掌控,独自举着高脚杯游走在后花园,行至一半,诗兴大发,举杯邀明月,诗性发到一半,变成了饿性。
恶性会循环,就会越来越饿。
幸好后花园也摆着好吃的,草坪上架设了不少的照明设备,灯火通明,倒是少了安全危险。
奈何关天年纪太小,一双小短腿不耐用,够来够去也只能够到一条鸡腿。
为了脱离妈妈的管控,关天没有求助其他的人,因为一个落单的小孩很容易引起大人的同情,然后他会被送回妈妈的手里。
关天:鸡腿就鸡腿。
自由的灵魂诗人,关天一手鸡腿一手高脚杯继续游走,顺道还交了个朋友。
它是霍家的家犬,金毛霍十八,霍是它的姓,十八是它的排行。硬生生被年幼的霍少良饿瘦的是它的先祖霍十六,几年前回了狗星。
霍十八这一脉能成为霍家的家犬,很大原因就在于对小孩有着充分的耐性,这比姓霍的另外几位好多了。
就像现在……
霍十八在啃鸡腿,关天在啃狗。对于毛茸茸的东西,上到大人,下到小孩,都没有抵抗力。
关天半个身子趴在霍十八的身上,肆无忌惮地摸来揉去,鸡腿作为贿赂,霍十八收下了,就忍着不发火了。
但是鸡腿总有吃完的时候,一旦吃完,服务也终止了,霍十八站了起来,用狗头拱开了关天,退回到狗窝里去。
任由关天说什么都不出来。
金毛属于中型犬,霍家给它搭的狗窝自然也不小。关天挪不动狗窝,只能坐在旁边生闷气。
他重拾高脚杯喝了一口果汁,拍了拍霍十八,然后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吃剩下的鸡骨头,最后又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助餐桌。
同一时间,人狗达成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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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有些礼服,穿起来不容易,脱下也不容易。
招摇的大红礼服被扔在一旁,它的主人换上了另一件浅色的礼服,款式低调了不少,和穿衣的人完全不搭。
Elaine在镜子前摆弄了许久,越看越不喜欢。她觉得是霍长安故意给她找的保守款式。
想想要不要换回自己的那套。
还是算了,这种场合又怎么能穿弄脏了的衣服呢?
都是那个臭屁孩,好好的就不行么?越想越来气,越气越是有幻听。
隔壁房间是不是有人?好像是在吵架?旁边好像就是霍长安的房间吧,她的衣服就是从那个房间里取出来的。
八卦是人类的天赋。
Elaine贴在墙上,完全不顾自己的仪态,势必要听个清楚。
一舞终了,霍长安疾步离开了舞池,陈方越想越不放心,于是也匆匆跟了上来。
洗手台上有水流过,然后水花四溅,霍长安的脸上挂满了水珠,那水珠沿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就像是不断落下的泪珠。
她的心情很凌乱。
她又捧了一捧水扑到自己脸上,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今天,外面,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宴会,她需要在,她的丈夫也会在。
于此,夫妻恩爱的戏码就少不了。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也都过来了,不是么?
想到这里,霍长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打算收拾一番便出去。
不料却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陈方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长安……”
他在摇头,是下意识地否认眼前所见,他的妻子因为他的吻而去洗了把脸?!
根本难以置信!
理智告诉他应该离开,但是感性让他留了下来,再加上今晚高兴,他喝了一点,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竟然上前了一步,抓住了霍长安的手臂。
这个动作是在阻止他的妻子再做一些会激怒他的动作,他问道:“为什么?”
霍长安显然也被下了一跳,只是支支吾吾道:“陈方,不是你想的那样……”
都是苍白无力的推搪,眼里的彷徨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
霍长安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如此狼狈,甚至于像是捉奸现场。
陈方看着妻子的眼睛,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很多。
咬牙切齿,忍下了翻涌的愤怒,陈方的态度在短短一分钟内有了转变。
他说道:“为什么不舒服也不跟我说?”
二十几年的夫妻,无论如何也应该给对方留有体面。
霍长安显然还在惊吓中,尚未完全醒过来,她尝试着回应道:“我……”
陈方体贴地取过毛巾,温柔地给她的妻子擦去脸上的水珠,也是在拭去她的狼狈。
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他说道:“长安,你今晚喝了不少,我带你去休息吧。”
他引导着妻子走到床前。
霍长安坐了下来,他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妻子,语气温和道:“长安,宴会的事情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就在这里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霍长安还想说什么:“可是……”
可是外面还有她相见的人啊。
陈方亲自给妻子脱下了高跟鞋,他说道:“长安,舞池里面的你很美,我想起了过去,结婚的那日,我们也曾在一起跳舞,那日,我跟你说过,无论贫穷还是疾病,我都会爱你生生世世。”
这话像是表白,也像是提醒。
“所以,相信我,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霍长安莫名就躺在了床上,被陈方盖上了被子,休息起来了。
陈方离开房间,轻柔地带上门,他想去找个洗手台,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或者,找一杯酒,灌进去,让自己彻底醉过去。
Elaine趴在墙上,听得云里雾里,她自言自语道:“什么嘛?也没什么好八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