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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跑得脱,马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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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徐溪山回忆起自己这一生命运的转折,或许就是那个调转了脚步的下午。

他转身,踏出第一步,然后站在了原地。

不知怎的,沈明庭那张苍白虚弱的脸在他下定决心离开的那一刻,便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平淡到毫无波澜的一个人,自尊心强,说话也不好听,还利用自己,这是徐溪山对他的评价。

但他会拖着走不动路的身子给自己开门,会偷偷别扭,会看出他的无聊,会接受别人给他的一切。

徐溪山心里很明白,其实现在自己的处境,沈明庭不是最主要的责任人,你让一个半身不遂的人,能造出什么风浪。

太阳强烈得太耀眼了,晒得徐溪山睁不开眼,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了要好好和沈明庭道个别的念头。

待他走到门口,手将将放在门上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东西被打翻的声音。下一刻,徐溪山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已经推开了门。

还是如初见那样,先迎面而来的,是一股陈旧木头的味道,往里一看,徐溪山的目光很快被那打翻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桌子被撞得东倒西歪,椅子四脚朝天,一片混乱的景象中,沈明庭正狼狈地趴在地上,手狠狠抓住自己的长发,蜷缩成一团。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猛然抬头。

徐溪山瞬间被那腥红的眼睛吓了一跳,沈明庭面目狰狞,眼神正死死地攫住他。

沈明庭的嘴唇鲜红如血,缀在他那张过分苍白的面庞上,有一种极度诡异之感,像胡乱涂抹了大红色的胭脂。

再定睛一看,只见那嘴角处还有一抹暗红溢出。那哪是胭脂能抹出的效果,沈明庭竟是活生生把自己的嘴巴咬烂了!

徐溪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刚刚推开门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正在微微颤抖。

“沈......沈明庭?”徐溪山先开口打破了这阵诡异的沉默。

那如厉鬼一般的人听见人声,手支撑着身体,缓缓起身,站定,朝徐溪山走来。

一步、两步......步子小,费力,却坚实。

徐溪山本能地后退一步,从刚才那幕中回过神来。

他这才惊讶地发现,沈明庭的腿竟是能支撑他走得如此稳定,不再是稍微一动,就喘得如风箱一样了。

沈明庭在徐溪山面前颤颤巍巍地站定,微微弯下腰,深呼吸了几口,张了张嘴,却又闭上了,他就那样看着徐溪山,欲言又止。

徐溪山看着他这副模样,滚了下喉结,好半响才组织好语言:“你怎么这个样子?”

沈明庭却没有回答,道:“他们放你出来了?你为什么要过来?”

嗓音干涩、虚弱,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

“......我要走了,来跟你说一声。”徐溪山说。

沈明庭闻言,目光似乎轻微颤动了一下。

话音刚落,徐溪山才突然醒悟过来似的,眼前这个人可是要自己的血才能续命,自己要走了还来跟他打个招呼,不就等于变相地告诉他“到嘴的鸭子飞了你自己等死吧”么?

徐溪山突然紧张起来,面向着沈明庭倒退了好几步,语气紧绷道:“总之,相逢是缘,好歹认识一场,再见。”

徐溪山刚转了半个身子,身后那人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他听见沈明庭说:“对不住。”

徐溪山突然有点不知所措了,他这辈子最害怕别人跟他说一些词语,就比如,如此正式的“对不起”。

徐溪山斟酌了好一会儿,然后有点尴尬地开口:“说实话兄弟,我现在这处境,该道歉的另有其人。”

“要说心里没点啥,那也还是不可能。不过吧,虽然你是第一受益者,但不是第一责任人。但是如果天天想着这点事,那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徐溪山摸摸鼻子。

“反正你姐看起来那么女强人,你们家看起来也非富即贵,你那身子肯定能治好,肯定没到没我你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心态最重要。”徐溪山越说越觉得自己像成功学大师,“虽然不知道你今天怎么这个样子,反正......”他挠挠头,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词语,“反正祝你早日康复吧哈。”

他说完后,意识到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口。他这人就这毛病,别人态度对他稍微好点,他就心软了,恨不得对别人更好。

被人卖了还反过来安慰卖他的人,自己这性格真是没谁了。

不过徐溪山觉得自己说得真的很有道理,他还真不信这种存在玄幻体系的世界没个什么乱世高人绝世秘籍啥的治不好沈明庭,这种“离了你我就不能活”的设定太荒谬,这又不是什么言情小说的世界。

沈明庭听完他的长篇大论,睫毛轻轻地颤了颤。随后他似乎是终于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晃了一下,用手撑着桌子,这才没倒下去。

徐溪山看他那虚弱得快倒了的样子,本能地想伸手扶一把。

沈明庭一摆手:“......再见。”

徐溪山伸出去的半个手臂又收回来了,他没再回应,大踏步跨出门槛,风一样地跑出去了,没有再回头。

他刚下楼梯,一道绳镖就像闪电一样,快速地朝他面门劈来!

徐溪山一惊,身子比脑子先做出反应,飞速往右边一躲,堪堪躲过这差点甩在脸上的一击。

那绳镖落了空,击中地面,石面地板瞬间崩裂,被打出了一条深深的印记。

一道挺拔的身影自房顶而下,缓缓落在徐溪山眼前,言语冷淡:“想跑去哪里?”

徐溪山惊魂未定,抬头一望。

是沈柏。

这是自被绑走的那日后,徐溪山第二次见到她。她的发髻变为了马尾,在风中飞扬,面容还是如初见一样冷艳,这次却带了点风尘仆仆的味道。

这么快就被捉住了?!

徐溪山咬牙切齿地想,想是和沈明庭打招呼的功夫,大大耽误了时间。

沈柏见他跌坐在地,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徐溪山。突然,她目光定在了徐溪山的袖口,手一抬,一招隔空取物,就将徐溪山偷来的那枚通行玉佩攥在了手上。

“你以为偷来了这个就万事大吉了吗?”沈柏笑了一下,“这上面有专属的法术刻纹,能精准地定位到持佩人的方位。徐公子,无知是最可怕也是最蠢的事情。”

沈柏身后陆陆续续有几人跟过来,看起来都是她的小弟。

徐溪山:......

自己逃跑,居然还带了个定位器!

“我又不是你们沈家的人,我怎会知道这枚玉佩有什么玄机?”徐溪山讥讽道,他向来对阴阳怪气内涵他的人没有什么好脸色,“还问我想跑去哪里,关你毛事。”

“你真是没有一点受制于人该有的态度,真是厚颜无耻。”听这声音,是那日他初到沈家,领他进门,于清口中的那位婢女,翠香。

徐溪山说:“真是神奇,你们绑了人,还要被绑的人有负罪感,不要脸的到底是谁啊?”

那翠香嘴巴一歪,似是被气到了,还要开口,沈柏打断了她:“莫要逞口舌之快。”

徐溪山网络冲浪时间长、经验丰富,作为资深键盘侠,他都懂,这是自知理亏,吵不赢。

沈柏道:“徐公子,我说过,你安心待在这里,待到明庭身体恢复,自会放你离开。”

“呵。”徐溪山道,“你说恢复就恢复,他一辈子好不了,我还得一辈子跟着他?”

沈柏皱眉,像是要再说什么,突然,人群之外,一道声音传来。

“放他走吧。”

徐溪山讶异地回头,是沈明庭。

他披了件白袍,头发拢在左肩,把刚刚嘴唇上的血迹都擦掉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却比刚刚徐溪山见到的狼狈又混乱的姿态好多了。

他用力地扶着门框,然后抬脚,跨过那曾经对他来说太高的门槛,一点一点、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沈明庭气息不稳,却语气坚定:“让他走。”

沈柏都像是直接看愣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明庭:“明庭......你,你能走路了?”

“那件事之后,过了几个月我就能走了。”沈明庭淡淡道,“只是你不知道。”

他意有所指,沈柏一听便知。

沈明庭卧床这一年,她经常在外,只零星来看过几次,自然是不知道他的恢复情况如何。

沈柏声音低下来:“是姐姐的疏忽。”

“我靠自己也能恢复。”沈明庭缓缓道,“所以,我不需要别人的血。”

沈柏上前一步道:“怎么可能不需要?一年了,一年了你才堪堪能坐起来,才能站稳。虽是能走路,但这么短的距离都如此费劲!等到你真正恢复,那到底要猴年马月!”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你难道要等到四五十岁,才能再拿起你的剑吗?你真的甘心吗?!”

徐溪山一直看着他,他看见沈明庭在沈柏说完后,手指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只是两滴,两滴护髓之血就能让你有如此大的进步,你难得一点效果都看不出来吗?!”

徐溪山却是听愣了,这么久了,抽了这么多次血,才用了两滴?那其他的血呢?

像是要印证他的猜想似的,小杏仁跨入院中来,单手拎着一个小厮的衣领,把那人直接一路从地上拖进来。

她将那人往地上一摔,对沈柏禀道:“小姐,人带上来了。”

沈柏转过身,将那绳镖一扬,缠住了那人的脖颈,狠狠用力,像是要把那人活活勒死。

她语气森然:“抽的那么多血,你偷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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