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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重回华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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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夏与朝颜此次出宫许久再回来,整个人也变得机灵起来,听完朝颜的话便下了轿子,买通了许多卫兵与侍女,向其打听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待队伍赶回王宫后,槐夏也打探得差不多了。

二人相伴一同回了闻昭宫,槐夏便迫不及待地拥上去将了解的缘由一一道出:“殿下,我打听到了。那女子名为陈诗,是驻守边关的陈营陈将军之独女。”

话毕朝颜在脑海中搜寻陈营这个名字,依稀记得是名华纪前阵领军的将领,从前一直跟在太子麾下,与山匪对仗打赢过许多次,是军营中的佼佼者。

按朝穆赏有功之臣的性子定会对其大加封赏,最不齐也应赐予一座宅子外加几个奴仆。

而陈诗身为他的女儿,照理也应有官家小姐待遇,为何她看起来如此朴素,头上单单挽了个十字髻,其上并无任何发饰,甚至所穿衣物料子也是最下等的粗布,这完全不像是功臣之女的待遇。

朝颜忽然想到什么,“将军之女居然被人暗暗欺负成如此模样,莫不是家中只剩她一人了?”

听到这儿,槐夏明显震惊了几分,心道自家公主还真是料事如神!

而后她神情有几分悲怆,点了点头,继续道:“陈将军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不归家,家中只剩陈夫人与陈小姐,王上是赐予她母女二人一处宅子,就在皇城西边。但是……”

“据说陈夫人在去岁年宴上被贼人害得丢了性命,而陈将军又远在边境行军打仗,陈家便只剩陈小姐一人,无人庇护,她自幼被陈夫人教导得知书达礼,性子十分温润,久而久之便被皇城中那些有靠山的世家子女当成解闷的玩意儿,暗地总受欺辱。”

“被贼人所害?怎会如此?”

朝颜秀眉皱起,接着追问:“那可有查到是何人杀了陈夫人?”

“那日宴席在王宫内举办,结束时已是亥时三刻,月黑风高之夜,据说行凶之人本意是要毁了陈家小姐的清白,不料被准备回府的陈夫人撞破,三人厮打在一起,陈小姐唤人来救,凶手见状失了理智,许是怕被抓入大狱,便当场将陈夫人一刀刺死后,飞速逃走了。”

“奴婢……”槐夏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仿佛在思考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朝颜身子微微一顿,示意她继续说,槐夏迅速低下头,语气结巴了:“奴婢,奴婢还听闻王上下令调查此事无果后,为掩人耳目不让此等丑事泄露出去,草草赐给陈家小姐一笔银子,将陈夫人安葬后便不了了之。”

朝颜听完大失所望,那可是一条人命,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还是有功之臣的夫人,贵夫人!

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宫内被人害死,身为王上的朝穆便用银两将陈诗的嘴堵住了?

甚至不仔仔细细调查一番,便草草了结。

他难道不怕陈将军回城后与他要个说法么?

亦或是他仗着自己是王上,无所畏惧,等陈将军归来再随便寻个理由将其一并打发了?

朝颜为陈夫人愤愤不平,叹气道:“他身为一国君主,掌握着万千人生死,怎可如此草芥人命?在他心中难道一条命便不是命了么?”

她失望地闭上双眸,心中升起一抹对陈诗的愧疚。

若说此前她还对朝穆报有半分期待,如今听完此事后也是真正寒了心。

一人之命尚且无法保护,无法找到凶手施以严惩,日后几十人、几百人的命摆在他面前,他是否也会因麻烦而寻个“借口”随便敷衍了事。

如此之人怎配得上这足矣掌控数万人的王位?

……

夜已深,朝颜却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心中还记挂着陈诗,她一女子,年龄尚小,如今成了孤零零一人,还不知如何被那群人欺负。

又回想起幼时兄长不在,自己被旁人嗤笑议论的模样。

此刻陈诗与那时的她又何尝不是一样的?

身份虽不同,处境却相同,朝颜心中难免对她升起一抹惺惺相惜的情愫。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将陈诗带来。

但她一想到白日里少女故意疏远的举措,心里也大气退堂鼓。

朝穆是她的生父,他犯下的错她也无法完全不在意。

她得想个好办法才陈诗打消顾虑,主动接受自己的援助。

就这样思索良久,天快亮了才堪堪入眠。

翌日,晨光熹微之时,朝颜便被一道王命催着醒来。一夜未睡好,人还迷糊着便被槐夏侍奉着梳洗更衣,再清醒时,人已经换上一袭黛蓝色曲裾衣裙站到王上批阅奏折的书斋门前。

朝穆宣她进门,自己则是在低头伏案,持一柄狼毫取墨,十分认真地在竹简上写着什么。

他听到脚步声后抬眸,随即放下手中琐事,微笑着看着下方少女道:“颜儿来了!免礼吧,你上前来,孤有事与你说。”

话音落下,朝颜不紧不慢地撩起衣裙走上前去便听他说:“昨日收到普桑国国君加急送来的国书,说普桑太后突然病逝,眼下举国奔丧,都在为太后送行。”

朝颜刚想问此事与她有甚干系,抬眸便看见男人疲惫不堪的容颜,便暂且忍耐想接话怼人的做法。

而后听他又说:“普桑国君想要你早些过去小住些时日,顺便为普桑冲冲喜气,与太子培养培养感情,待你及笄那日再简行和亲之礼,若不然,待太后下葬,普桑国君便要守孝三年,而太子也要守孝一年才可办喜事。”

简言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朝颜一早便听羽堇与她说明此事,原以为可以晚些再去,未料到他们竟能想出如此法子,她忙不迭冷笑一声,“普桑为了让我嫁去,简直煞费苦心。”

且不说太后驾崩与她一个外臣无关,可笑的是冲喜一词竟能从两个国君口中说出来,当真是为了彼此的利益不择手段。而朝穆,也不会因她会受委屈而拒绝此事。

朝颜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盟约。

只要她一日不嫁过去,盟约便一日不会生效。

作为华纪公主,她甚至该高兴,稷粮城眼下正是需要稻种之时,提前嫁去于华纪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对她而言,本就短小的自由之日又减少许多。

“我可以提前嫁去,前提是他们先将盟约里答应的事做到。王上可与普桑坦白,我的诚意是我本人,他们的诚意我嫁去却不一定能看见,所以……”

所以他们也需早些应约,降低粮食价格并早些向华纪运粮食稻种。

被朝颜一提醒,朝穆明显也恍然大悟,干笑几声说道:“颜儿所言极是,孤这就写帛书与他们说明。”说罢他颇为满意地看着朝颜,面上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将手中竹简递到朝颜面前,“你如此替华纪着想,孤也不会亏待你,孤整夜未眠,已连夜写好你的嫁妆清单,你身为嫡公主,身份尊贵,嫁妆只多不少,孤定不让你在普桑人面前低人一等!”

连夜拟写,也算是他作为父亲最后能为朝颜做的。

前半生他已经愧对朝颜许久,眼下朝饶已不在人世,这世上便少了一个对她好的人,自己身为父亲,也要珍惜这最后一次关心爱护她的机会。

“你这一走便再也回不来了,金银珠宝是必不可少的,华纪上好的布料你带去万匹以便日后裁制新衣。我华纪书斋中的典籍、国库中的乐器孤也写了许多,仆人三百,乐人一千,怜人……”

朝颜听着他这突如其来的爱意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蹦出一个绝妙的想法,打断了男人的话语,“王上,臣陪嫁的媵妾可否自己来选?”

“媵妾需八人,孤本欲从百官家适龄女子中选,不过你既开口,孤自会尊重你的想法。你可是已有心仪的人选了?”

朝颜垂眸点了点头后勾唇一笑,刚拜别完朝穆准备回闻昭宫。

哪知此时殿外来了一身穿盔甲的卫兵,想必是带来了边境峮防的消息。

见来人面色严肃,十分悲怆,朝颜害怕娄卿旻出了何事,便停下脚步听人说着。

一席话毕,得知娄卿旻并未出事,朝颜心中不自觉松了口气,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这对男人莫名的关心。

下一刻便让朝颜听到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

峮防一处军营失陷,将领带人突围,哪知中了敌人奸计,战死沙场了!

而死的人正是华纪将军,陈营!

朝颜瞳孔微张,皱了眉头,随即脚步加快赶回闻昭宫。

同一时候,朝穆也让人去陈府请了陈诗入宫,将噩耗告知并赐予她银两,封其郡主以示安慰。毕竟是功臣,不能死在荒郊野外,为此朝穆还专程派一支精兵去前线将其遗体带回华纪,同时也为陈将军加官进爵,赐谥号为宣文候,让其由二品上将军的官位待遇施以厚葬。

本就无人可依的陈诗失了母亲又没了父亲,如今真真变成孤家寡人,纵使得了郡主的封号也高兴不起来,当着朝穆的面便忍不住垂首痛哭。

朝穆本就因陈夫人一事对陈家人有愧,如今将军为国而战死,他也对陈诗生了怜悯之心,专程安排了王后宫中的贴身侍女去侍奉她,让她留在朝挽的雪宫别院中静养,等陈将军归来。

得知此事后,朝颜马不停蹄地绕雪宫侧门去了陈诗所居别院。

本以为上次与陈诗相见便是她最狼狈的时候,不料陈将军却突然离世,这无疑又给了陈诗一次重大的心理打击,本就瘦弱的人受了心灵创伤,虚弱地瘫坐在地上,不吃不喝,一味地哭,尤其是她怕打搅到旁人,便将自己捂在衾被中,安安静静地哭,模样惹人心碎。

朝颜不语,在一侧等着,由着她发泄。

直至少女哭干眼泪,朝颜才试探问她:“陈将军为国捐躯,是华纪最大的功臣,战场无眼,你也莫要太过伤心,还需注意自己的身体。”

“殿下,你可是朝颜殿下?”

闻言朝颜点了点头,陈诗本想跪下行礼,却被朝颜拦住,陈诗却后退一步拉开二人距离,声音哽咽着,“多谢殿下关心,您找我有何事?”

朝颜也不紧逼她,只是降低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柔。道:“陈将军战死沙场,陈夫人被奸人所害,此处只剩你一人,就算有郡主身份,身后无人庇佑,日后或许会过得很难。我来也是想问问你,待所有事情了结,你想离开这里么?”

陈诗先是沉默了片刻,后摇摇头道:“离开此处我能去哪儿,我又能做什么?”

“殿下莫要带着我,我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带着也只是多了个累赘。”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再考虑考虑。”朝颜怕人误会,连忙解释了一句。

毕竟她本意想把人带出华纪,届时送至燕国或是别处,只要安全就好。

但逼迫人不是好办法,只能她自己想清楚。

话已说出,一切只能看陈诗自己的意愿,朝颜说完便离开了,走之前还安排了几个侍人负责侍奉陈诗日常起居。

眼看和亲在即,朝颜一直在宫中为自己出行做准备,本以为能等到陈诗答复,哪知槐夏这日突然冲入寝殿,道了句:“殿下,大事不妙,陈小姐跳湖自尽了!”

自尽?朝颜眼皮跳了跳,心下一慌。

她虽与陈诗接触不多,但也能看出她骨子里不是那样随便放弃自己性命的人。

此事定有蹊跷,派人拯救陈诗的同时,又让槐夏到事发处暗地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经历了两日彻夜不眠的救治,御医才将陈诗从鬼门关拉出来。

只是她掉入湖中太久,鼻腔胸腹中吸入冷水过多,日后或许会落下病根。

朝颜得知此消息,连忙吩咐众人将此事瞒住。

毕竟是朝穆亲封的郡主,听闻陈诗自尽,以为她是因家人之死伤心欲绝想不开,故而吩咐朝颜好好开导她。

而后朝颜便一直在别院静静陪着她,喂她吃药,带她散心。

慢慢将一个陷入绝望的人从泥潭中拉出来。

“为什么会跳湖?是真真不想活了?还是迫不得已需要自救?”

这是陈诗清醒后,朝颜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带着三个疑问。

陈诗听完,垂下眼睫,不言不语,依旧麻木得像个稻草人。

朝颜看着苍白无力的少女,心中怜惜更甚。

试图唤醒她的求生欲,而后一把将榻上少女拉到自己面前,迫使她与自己对视,语气颇为强硬:

“陈诗,我自问不是多么良善之人,也不想倚靠权势逼迫别人。我只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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