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江浔的生日,算是他俩重新在一起之后,过的第一个节日。
谢景珩准备送他个大的。
送钻戒,当求婚了。
人生苦短,别把爱浪费在克制和猜测上,他在鬼门关走了两道才看明白。
挑戒指还是很花心思的,他也没送过别人戒指,江浔也不怎么喜欢带饰品,他也不确定江浔喜欢什么款式。
Graff有种一眼天价的土豪感,Tiffany盗版多满大街撞款,Cartier和Harry Winston的营销太过。
Chaumet的“缘系一生”……名字虽然土了点,不过款式简约好辨认,谢景珩挑了两只一模一样的。
戒指圈围也是他估计的,江浔手比他大一点点,他用自己手指比量了一下,估计他的无名指围和自己食指差不多。
白金镶钻,带在江浔手上肯定好看,江浔的手带什么都好看。
前一天夜里,十一点,两个人都上床了,每天上床时间非常固定,主要是谢景珩,现在一点都熬不住,精力条一用就光。
那天谢景珩撑着没睡,抱着猫看手机,江浔让他早点睡,他说不困,下一秒手机差点砸猫脸上。
23:58
谢景珩摸了摸枕头下的小盒子,熄掉手机屏,回头看见江浔还抱着电脑工作,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
家门密码之前那段时间乱换,早就不是0722了,后来也懒得改回去,估计江浔也没起想过生日的事。
确实是很平常的一天。
如果把这件事定义为求婚,谢景珩还是略微有一点紧张,不过他和江浔该做的都做了,不用担心什么被拒绝。
按照江浔的性格,两个人关系到这,这么过一辈子,就很好。
只是谢景珩自己觉得还差点意思,三年前在一起的不明不白,没开个好头,三年后不能还这样。
江浔没有建立亲密关系的经验,但是他有,求婚后签个意定监护人,或者抽时间去国外扯张证,总归是该再正式点。
谢景珩撑着胳膊自己坐起来,江浔自然地扶住他,眼睛都没从屏幕里抬起来,“去厕所?等我半分钟,我抱你。”
谢景珩:“……”怎么这么煞风景。
“不去。”他往江浔身边蹭了蹭,等江浔把自己揽进怀里,看向电脑屏幕,“什么东西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
江浔挑眉看他,眼睛里都是笑意,“说什么呢?”
谢景珩索性抬手把他电脑合上,推到一边,从枕头下摸出一个蓝色的小盒子,单刀直入地说:
“生日快乐!”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江浔打开卡扣,盒子里躺着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情侣对戒?”
谢景珩没答,拿出一枚,托起江浔的手,戴在他无名指上,刚刚好。
谢景珩笑意盈盈地望着他,“江浔,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江浔盯着无名指上发亮的钻戒,表情很平静,眼底却翻起惊涛骇浪,大脑又被谢景珩烧短路了,他甚至没说句我愿意,异常实在地问出,“怎么结婚?”
谢景珩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们去签意定监护吧,或者去新西兰领张结婚证?”
“好。”
“哪个好?”
“都好。”
“不行,你要说‘我愿意’!”
“我愿意!”
江浔取出另一只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吻在他手背。
“我也愿意。”谢景珩不等他问,便笑着说。
前前后后他们都在一起快四年了,这还是抛去分手没见面的两年,两个人都老夫老妻了,他没想到江浔反应这么大……无比绵长的一吻,亲得他喘不过气。
两个人就在床上紧挨着着,情到浓时,明显都起反应,箭在弦上。
谢景珩眼睛像两颗不安分的黑葡萄,滴溜溜看着他,“做吗?”
江浔脑子里天人交战,挣扎了几秒,拒绝了,“不行,再等几天,把身体养好了。”
说完,江浔把两个人分开,想给他用手。
谢景珩攥住他手腕,另一只手钻进他衣服下摆摸上江浔胸口的一点,江浔喉结微微滑动,好像忍到极致了,却还是把他手摁住了,哑着嗓子低声说,“听话。”
谢景珩不死心,在他颤动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江浔的呼吸骤然加重,脑子里的弦一瞬间崩掉,他翻身把谢景珩压在床上。
……
五分钟后。
谢景珩特别不争气地,熄了火。他人还很清醒,顶多舒服得有些晕乎,就他现在这身板儿,能起来就不错了,熄火快很正常,熄火了也不是不能做,他熄了江浔又没熄。
但江浔却毫无征兆地停下。
就这么退出去了。
黑暗里两个人喘着粗气,谢景珩不满地狠狠咬了他一口,示意他继续。
江浔却“啪”地开了台灯柔光。
谢景珩短暂地偏头避了避光,很快把脑袋转回来,拧着眉毛怒目瞪他。
江浔看着他两颊染着情欲的薄红,眼尾也通红,瞪圆的眼睛里还噙着生理性的泪水。
他深呼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把人从床上抱起来,“洗澡。”
谢景珩简直惊呆了,“这就结束了?”
“嗯。”
“你有毛病啊江浔!”
“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景珩在他怀里乱动,给了江浔胸口好几拳,虽然没什么劲儿,但他是真生气了。
他都几年没干过了,谁能忍得了五分钟!这和饿了三天刚吃一口饭就让人把碗抢走了有什么区别?不仅是没饱,而且是更饿了!
江浔不理他的反抗,已经把他按进浴缸里开始放水,谢景珩抱着胳膊质问,“江浔,你是不是不行了。”
他突然一脸严肃,“你工作过度肾不行了?还是在美国吸过毒影响性功能了?”
江浔:“……没有。”
“那你嫌弃我,”谢景珩突然偏过头,“我下半身连动都动不了,你在医院都看遍了,尿管都是你亲自插过的……”
江浔把他转过来,捏着他下巴堵上他的嘴,带着怒气:“再瞎说亲烂你的嘴。”
谢景珩眸子一弯,眼里半点没有刚才的落寞,趁江浔俯身亲他一把把人拉进水里,笑着说,“那在这儿做。”
江浔没防备,被拉得一个趔趄进了浴缸,他怕把人砸坏了,两只手生扒着浴缸边,才没砸谢景珩身上。
只是这样一来谢景珩身上没了支撑,他自己在水里坐不住,眼看着人往下滑,呛了好几口水。
江浔又手忙脚乱把人捞起来。
谢景珩断断续续咳了好半天。
江浔手上给他顺着气儿,神色明显有点生气,等他呼吸平稳下来,直接从水里抱出来裹上浴巾。
谢景珩乖乖地任由他抱回来,他看着江浔沉着脸开大了卧室暖风,一句话不说,给他擦干身上的水。
这次玩脱了,谢景珩心想。
“江浔?”谢景珩讨好地碰碰他。
江浔没理他。
谢景珩没了耐性,他还委屈呢,“不就拉你下个水,不做就不做你还生气上了。”
江浔给他腰后垫了个枕头,插上吹风机,呼噜了一把他头发,“坐都坐不稳当折腾什么,刚从医院里出来几天,着凉了再进医院你就乐意了?”
谢景珩知道江浔在意他身体,但忍不住委屈,他也不想身体这样,他甚至真怕过江浔嫌弃,这身体又瘦又不好看、有消不掉的疤。
真躺床上连挺挺腰迎合一下都做不到,他自己都不喜欢。
其实江浔算不上凶他,也就刚才他呛水时,稍微挂了点脸。
可他刚求了婚诶!而且好不容易硬起来,好不容易跨过心里那道坎,他容易吗他!
吹风机在耳边嗡鸣,谢景珩不想理他。
几分钟后,头发干了,吹风机停下,江浔坐到他面前抱了他,亲了下他的额头。
“别生气。”江浔手指按按他的眼角,又放下,覆在他后颈的手搓了搓,好像在撸猫,“我没有不想做,我只是不想让你生病。”
“你说过要长命百岁的,等身体养好了,我们活到一百岁,还有七十年、八十年,还可以做很久。”
谢景珩看江浔那么认真地盯着他回答,瘪瘪嘴,还是笑了,“就算可以做八十年,我也不接受一次五分钟。”
他也清楚自己身体状态实在不行,车祸后几乎没有这方面欲望,就算江浔回来老能给他点着火,他也就能再多来一次,肯定不能陪江浔做到最后。
只是食髓知味的不只是他一个,他也舍不得让江浔停。
“我帮你用手好不好?”
“不用,已经下去了。”
谢景珩又朝他怀里贴过来,他自己没力气,身上都是软的,没骨头一样全靠在江浔身上,就两只手能动,偏偏那两只手一点都不安分,像条凉丝丝的小蛇钻进他浴袍。
他理直气壮地说,“你刚才都没到,不公平。”
“谢景珩……”江浔这一叫多少带点咬牙切齿的意思,他又不是断情绝欲的圣人,更何况谢景珩一晚上撩三次火,还管不了灭火,纯粹火上浇油,好人都能玩坏了。
江浔终于忍不住起身关了灯,他半跪在床侧,捉着谢景珩的手就往发胀的地方放。
他俩以前从来没用过手,毕竟都真刀真枪滚床上了谁会想到用手。
他也没想到,谢景珩用手给他解决,和他自己偶尔用手胡乱解决,一点都不一样。
他掌心微凉,柔软的指尖落在在发烫的地方触感极其明显,偶尔能蹭到无名指上金属的戒指。
谢景珩手一动,江浔就忍不住战栗。
谢景珩感受到他战栗,在昏暗里轻笑一声,声音也勾人,简直犯规。
江浔把持了很多次,才没在回来后两个人第一次时,把自己脸面丢这儿。
江浔拿湿纸巾把谢景珩手上擦干净,脸上有些发热,只是心想,幸好刚才谢景珩没同意自己给他用手,要不然自己这手上技术,和当年第一次上床一样,还能被谢景珩再骂一次。
谢景珩只当他害羞了,勾着人脖子亲了一口,顺道把江浔手往自己腰上带,江浔怎么就能这么持久,他坐都快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