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船过来,那是……
黄果得先注意着脚下了,她早已受过重伤的双脚,此刻也还是透过她的鞋底感受到了,那些震动。
黄果试图找出原因并且保持平衡时,她还是看到了,她身后,有一座凸出来的土坡,从后面的小山里出来的。
土坡上,坐着一个满头剪得很短的白发的老年人,黄果不能一直注视着他,只能在记忆里找寻。
然后……
那个人,长得和白辞儒很像。
黄果刚刚想到这里,就跳开了浮木,结果她的脚还是差点,被突然折断并对折的浮木夹到。
黄果整个人都掉进了水里,冰冷与呛水接踵而来。
黄果在水中挣扎了几下,然后,她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突然一阵刺痛。
黄果本以为是错觉,没想到,痛感却渐渐强烈。
黄果不再挣扎,她还是看见了,水中,是对面,沉着一个青年人,正看着自己。
白辞儒。
黄果向他打去一次攻击,但黄果就是眼看着,自己的能量,在这片水中,像本来势头很猛的一团火焰在水中一样,渐渐被熄灭,化成了黑烟。
黄果再仰头向上看去,也许她是得找出口去呼吸了。
而自己头底的水面上,划过来一排用竹子和绳子组成的竹排船,竹排上,那个小小的身影,黄果一定是熟悉的,自己刚见他时,白辞儒就是那么小。
小白辞儒撑船的绿色竹竿,黄果看见了,正插进眼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黄果当然知道,这不是好事,等她低头,再看向对面时,青年白辞儒是一动不动的。
周围都没有突然攻击过来的力量,而黄果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去呼吸,恐怕,就得要溺死在这片深江里了。
黄果借助神力能量,去了远离这几个白辞儒的水面,她还在抬头看了几下,才露出头去。
“咳咳咳。”
得感应着。
“咳咳咳。”
有人靠近了。
黄果再次将头缩回江里去,她在水中,看向来人。
这就是,和自己对战的白辞儒了。
他行走在水面上,从黄果头上踏过去。
这么多的白辞儒,可哪一个都没先攻击,除了这……
如果黄果要因为疼痛,而在水中张嘴的话,恐怕她现在就得呛死了。
她清楚的看见了,对面的青年白辞儒都没有动,而让她感受到这样一阵阵刺痛的……
就是从水里流动着的……能量。
没有白辞儒攻击自己,但黄果感受到了,有什么……
在慢慢束缚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神力能量,也有些奇怪,就像……
是要黏到一起了一样。
不管怎么样……
黄果用神力能量,冲出江面,她在空中,攻击了和自己的对战的少年白辞儒。
白辞儒也向自己,打出神力能量,黄果再翻滚,就到了小白辞儒的船上。
他似乎看不见自己,还是因为他的骄傲吗?
黄果思考了一下,就聚起神力,又攻击了这一个。
黄果希望少年白辞儒不会跟着攻击,否则会很麻烦。
而黄果,也真的只和小白辞儒打斗。
她用神力,借了小白辞儒的船,本想上岸的,可黄果靠近了才发现,真的没有落脚点,她只能再靠着神力,去向老白辞儒的土坡上。
老白辞儒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再不搭理。
黄果抬脚向他,自此之后,黄果没有招惹过的,就只有水里那个青年白辞儒了。
黄果向后两步,就跳下水里。
再一次的冰冷与刺骨,黄果希望,自己是不会再感冒了。
似乎青年白辞儒的攻击更快,更流畅。
黄果只攻击他,她的神力能量,在水中受到了的阻碍,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
黄果再一次,来到水面呼吸,而白辞儒逮准机会,就要再一次攻击黄果的心脏,黄果只能再次翻滚,可白辞儒还是靠这个时候,攻击了黄果的背部。
不知道为什么,黄果这一次,觉得自己的双脚,又像是在和陆今月对战时一样疼痛了。
黄果要窒息了,再一次,也是自己的劣势。
裁判……
裁判就要上来了。
自己真的没有实力吗?怎么都不如白辞儒吗?
要这样结束吗?
黄果再聚集起能量,只有源源不断的……神力能量。
她再一次,看见了自己的神力通道,她攻击向对面的白辞儒。
可就在能量就要接触到白辞儒时,她突然就改换了方向,朝水面上攻击出去。
她击破了上面白辞儒的攻击,她再聚集,攻向了白辞儒的心脏位置。
与此同时,黄果余光中,又看到比赛场地了。
白辞儒就在自己对面,这一次,不等他出手攻击,黄果就下一步躲避过去。
白辞儒使出来神力要格挡,而黄果又改变路线,攻击向了他的双腿,两处攻击,都冲过来。
黄果留下在原地,白辞儒向后摔去,黄果想到了,他不会倒地,果然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用神力,稳住了身体。
“咳咳咳。”
“咳咳。”
两个人再对对方发起攻击,白辞儒躲避黄果的攻击,显得得心应手,而黄果一直盯着他的出手。
慢慢的,黄果又开始做起躲避,从生涩到渐渐成功的多。
黄果的两条神力通道,都已经是炙热的,她出拳再攻击,却被白辞儒打开,就在白辞儒就要用出巨大神力能量时,那只手再次上阵。
攻击都让它全部承受了。
就在这时,才明白你这手的牺牲,是为了另外一只,更多的神力能量在另一只上,它们要去攻击的,是白辞儒肩膀以上的位置。
本来之前第一次的攻击,也落在那里,白辞儒这一次的格挡不算成功,他要聚集起能量的手,又被黄果打开,同时又攻击向他的腿部。
这一次,黄果的神力能量,在他身边爆炸。
黄果站在场上,剧烈抖动着她的手臂,她看着对面的白辞儒。
白辞儒试着站起来,但一会儿,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裁判就来了,扫过他身上的伤之后,就叫来了医生。
黄果一时之间,又难以分清楚心里涌出来的,是什么情绪,她只知道,有些难以承受。
医生们看过来白辞儒的伤,再过来看看黄果的。
几个裁判与医生讨论了一会儿,两个人就都看着裁判过来了。
“十六号黄果。”
“十六号黄果。”
“十六号黄果。”
黄果听着裁判叫出自己的名字,终于闭上了眼睛。
现在是,是他们的休息时间了,争夺第一的比赛规则,第一场在上午,第二场在中午,晚上,就可以决出第一。
赛场上,两个人转身,都摇晃着身体,走回了自己的通道。
而贵人们的区域里,草星还在,但白辞儒父母,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早已经离开了他们的位置。
黄果和白辞儒可以去休息一下,可观众席上的人们,是得一直等到夜晚,一场比赛结束,能离开的,就是大岛主和观众席上的几个贵人们了。
贵人区域的通道搭上,大岛主身边的人,来到比赛场地前,和大家说了什么,之后,大岛主和他们打过一声招呼后离开。
通道还在那里,几个贵人也走下去。
大岛主的左膀右臂都留在了这里,也算是在维护现场的秩序,但大岛主也会在中午的比赛开始前回来的,这是不用看他们,也能知道的。
黄果推开门,在离比赛场馆最近的一家医疗室里,她和比她快一些的白辞儒相遇。
他们得自己找药,现在,这里所有的医生们,也都在前面观战,就算没有的,此刻,也不能待在参赛者区里了。
还是有很多人跟着他们,为了他们能遵守规则,不在场下,出现什么事情。
事实上,他们两个,可不能有一个,在场下对对方做出来什么,这可是关系着接下来的七十年的。
他们各自扯开了衣服,现在却是在对着彼此,涂着药。
他们连一句话,都不能有。
就在这时,一个人进来。
白辞儒看到他,就站起来,黄果也不能从白辞儒脸上看出来,这意味着什么。
只不过,白辞儒跟着他出去了。
这时候,在屋里守的大部分人都出屋去,他们会在两个人附近巡逻,走动,等下一次,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再围上来。
白家夫妇为白辞儒搭建出来的训练区里,在正中间的屋子里,一场暴风雨,似乎才刚刚结束。
白辞儒站在屋里,而门外仅仅站在的,从小就待在白辞儒身边的人,脸上是不躲藏的惧怕神情。
纵使是白辞儒,现在,脸上也出现难堪。
“白辞儒,如果不是规矩不允许,我们又还要指着你,去为我们争夺出第一名,我一定动手打你。”他父亲说。
“你败给十六号黄果了,简直让我们失望至极,你在做什么?当时,你的脑子在做什么?”他母亲说。
这时,门外的人看着到这边来了的一队人,脸上的恐惧,终是被欣喜代替。
那队人,等在了门外的台阶边。
“先生?”他转身,往里面看去一眼,“夫人,医者们来了。”他说。
“请进吧。”白辞儒父亲,一会儿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