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新的武器吗？”黄果说。

那三件武器，也都站在了秋鸿航身后。

“不是。”粟扬开口，“如果之前，你没有见过，那大概是，他忘记了，或者是觉得，不关他的事。”

“你懂得挺多。”

“那是，也不看看粟扬区是什么条件。”

“降了吗？”

“我早就降了呀，黄果。”粟扬说，“但你也不要觉得一劳永逸了，我也能给你一些惊喜的哦，别到时候，又要伤心难过了。”

“你……”

“我……”

“又是不关你的事了。”粟扬说，“再打他们一顿，说不准就可以了。”

“秋鸿航？”

“我……我不知道。”

或许，真得听粟扬的。

黄果跟着粟扬，待在了粟扬区，秋鸿航有些一阵一阵的，或许黄果也得依靠依靠运气了。

“过来了。”

“嗯。”

“按我这些天，反应在书上的来看，大概是，想着你过来这里了。”

“要降吗？”

时清骤没抬头，但还是挺起腰，坐直了身体，开口:“你脑子里，就只有……也能理解。”

“秋鸿航和秋鸿航区，今天中午的时候，都降了，对吧。”

“是。”

“春风得意。”

“没有多少。”黄果说，“你会降吗？”

“讲讲条件。”

“你们的原状不会改变，就是多个领主而已。”

时清骤笑了笑，这会儿，是看了黄果一眼，“我看不是这样。”

“知道你聪明。”黄果说。

“你好好准备着吧。”

“然而，你的区域，已经被我打败过了。”

“是啊，你如今，是大部分驯服了恶人骨的能量，两个区域，也已经降了，又打败了我们。”

“我生长在恶人骨边，处于劣势，规矩也是那样，怎么看，都是降的理由了。”

“可，黄果，我不愿意降，让你伤脑筋吧。”

黄果最近这段日子，是跟外面的人联系得很多了，别的时候，也都是待在粟扬区里，为她修建出来的书屋里不出来。

有时候，她会带着粟扬和秋鸿航其中的一个，一起出去，或者，是带上一些有本事的下属。

黄果躲过了楼里很多的巡逻的人，再依靠神力能量，直接从四楼外的窗户，爬上了五楼。

她从窗里进入。

屋子里，那边的书桌上，已经坐着一个人了。

等黄果过来几步之后，他就开了灯。

“来坐吧。”他说。

黄果坐在了他对面。

“冒昧来访，抱歉。”黄果说，“本想光明正大来见您，只是，那根本没有机会。”

“我知道，你已经连续两个月过来了。”他说，“我这么做，只是依靠知识的推算，知识的推算，我应该在这个时候，这个夜晚，和你有一次交谈。”

“不然，我也不会让身边的人，为你透露今夜，我会待在这里了。”

“是。”黄果说，“您是受世人敬仰的博学者，很多年前，我也曾要来听您的谈论，只可惜，根本挤不去。”

“大抵你心里有可惜，可照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可惜的。”

“我不会谈论些什么。”

“您在写什么吗？”

“没错，写完就烧掉了，虽然有些可惜。”

“您作为博学者，却没有半纸作品，也是可惜。”黄果说。

“我心里不觉得可惜，只是我得做的。”

“你知道吗？即使没有那些作品，我的知识依旧让我扬名，很多的人，靠鬼神之类的力量，才去推演出什么人们并不能知道的来。”

“而这些，我知道，其实只靠知识就可以推演出来了，知识包罗了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例外的。”

“一些人拥有很多知识，却也没有拥有一点知识。”

“一些人得到了知识，却完全没有驯服，或者与自己和谐相处的能力。”

“所有这样的情况，都显得可惜，以我个人之见，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知识的能力。”

“然而，不做博学者，那些知识，也就够了。”

“我会将我的心血烧毁，这是对我来说……”

他停下笔，看向外面的夜色。

“对我来说，是一生之中，最大的心病。”

“然而，我不喜欢人们那样，用我劝诫向善的话，去迫着不符条件的苦者，又用我劝诫向善的话，带着去做为恶的武器。”

“一句话的使用，更多的在于那个人内心里的，环境上的。”

“有时候，显得愚蠢，我并不是都在说头脑上的，而是做出来之后的……表现。”

“那句话，那个人看着，使用着并不错误，或者旁人看着也不错误，可即使这样，也会有错误的情况。”

“我并不是说，不能容纳除我想的之外的想法，但我容纳的，也应该有的那些想法里，是不包含那一些的。”

“我讨厌人们这样，我不是要做圣人，却也知道这样想法的错误之处。”

“然而，我还是不能容忍。”

“纵使我读过很多书，我也能在想出写下的时候，明白我的话，在一些条件下，会成为完全错误的。”

“有时候，这是一种乐趣，但如果是要让很多人遭受伤害了，我宁愿没有人知道它们。”他说。

“受教。”黄果说。

那本书，今夜，也是写到最后的一页了，黄果看了他，就不再发声，而是一直在旁等待。

落笔。

他起身，拿过铁盆与烛火，然后将那本厚书点燃。

黄果看着，不由得心中出现可惜，能将它拿来，让它得以好好保存，会让人从心里觉得高兴。

那样的厚度，那样凝结了博学者知识的心血，就这么被烧毁，也是烧毁了很多人的财富。

他心中，肯定也是惋惜。

“我与你，还有话说。”他说。

“您推演到我来的目的了吗？”

“为了将我，纳入你的阵营中。”他说，“也是为了，你还没收服的……重要部下。”

“没错。”

“我若是不同意，你怎么收服他？”

“我也有办法，只是，如果您能来，算是……一举多得。”

“一个博学之人，加入罪人岛首领的阵营。”

黄果解下了身后的包袱，当时，她再一次回到罪人岛想要收服时，这些沉甸甸的厚书，也是像现在这样，被她背进了那里去。

“约束他们行为的规定。”

“是。”

“罪人岛的人，会听这些吗？”

“毕竟，我是首领，也有一定力量。”黄果说。

他不再说话，而是翻阅起黄果写下的规则。

黄果等在那里，没有人过来打扰。

外面，天亮了。

再进入中午。

下午时，他放下了黄果的规矩书。

黄果看过他不会再做什么时，开口:“其实我有些好奇。”

“什么？”

“您推演到了该不该跟我走了吗？”黄果说，“但不管怎么样，如果您会加入，那我们之后，就不用再为知识之类的事情发愁了。”

“我想过了您之前和我说的，知识与思想，我想之前，您肯定没有这么试过，不如就从那座岛屿开始，看看会不会有办法，能帮助人们，得到更多的改正，也算是经验了。”

“如果之后，我的世界来临，那么人们与知识，也就需要您的帮助了，不如试试，看之后，会不会迎来更好一些的。”

他再低下眼眸，看着那些规矩书。

黄果注意着他，黄果心中紧张，但也并不是全紧张。

黄果看着他，又拿起他的笔。

“在三天前，我已经推演过了，准确的来说，这件事，我在两年前就知晓了。”

“而，你会成功，这已经是事实了，还需要我的帮助吗？”

“或许，但可能也蕴含着变数。”黄果说。

“世间所有，既是完全毫无规则的，也是完全的定数，至少我的推演，不会出现错误，我以我拥有的全部的知识，向你立下这份预言。”

“是，那么，就会更需要您，我并非全长，有擅长，当然也有吃力的。”

“推演中说，我会加入您的阵营，并且我所要做的事，与您说的一致。”他说。

“太好了，那么……”

“只是，我需要一些……自由。”

“您可以拥有最多的自由。”

“我本身就拥有着全部的自由，知识让我可以完全自由的生活在世间，不必有任何烦恼，但我也不喜欢完全听命于人，我知道，那座岛屿上的人，都叫您主人，而我不会。”

“没有意见。”

“再说，您想要收服的人，莫非叫……时清骤吗？”

“是他。”

“我看问题与世界，我想，不会与世人看问题与世界一致，我心中，是有称得上正确的数，我早就很多年前，就与这个人交谈过，我心中，期待与他的再次会面。”

“我想，他也会同样期待。”黄果说，“实不相瞒，自从他的人说过，我有意接触您起，他的人就一直跟在我们周围，不曾离开过一会儿。”

“感谢您出山，要是之后，我行事不正，您可随时离开。”

“我听说过你的事了，也早都分析过，不过我看你这些规矩书，觉得可以有修改与添加的地方，如果在这件事上，您没有别的安排，我可以接手这份工作。”

“指靠着您了。”黄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