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最甜蜜恋综”的《心跳旋律》里,出现了这样迷幻的一幕。
幽暗的鬼屋里,身高不足170的女生在时不时弹出的吓人道具中,打横抱着个男人,面无惧色地闪转腾挪,活像个强抢民男的女土匪。
这、
这特么……
恋综?
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口头语言表达能力。
储妙矜为了她的一万块钱奖金,愣是把鬼屋闯出披荆斩棘的架势。
她双眼锐利、头脑清明、身法灵活,成功突破人力极限,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找出节目组藏着的八个金元宝,成功抵达终点。
江乐平在双脚成功着地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救、救命!我要吐、吐了。”
他拍着胸口不停顺气。
储妙矜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超过两个字的话,新奇地问:“原来你会说长句啊!
江乐平神色一僵:“我本来就、就会说长句。”
他平时并非装高冷立人设。江乐平是个天生的结巴,怎么治都治不好,上学的时候被嘲笑得多了,久而久之,他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非必要不说话。
只是……不知道暴露了自己是结巴后,储妙矜会不会以怪异的眼神看他。
而弹幕上已经有人拿他的结巴说事儿了:
【有营销号爆料江乐平之所以总是两个字两个字开口,其实是结巴,原来是真的啊!】
【高冷男神形象一下子就塌了5555】
在短暂的沉默中,江乐平的心也随之一沉。
然后,他就听到储妙矜用稀疏平常的语气道:“你说长句的时候还挺可爱。”
??
“哪里可、可爱了?”江乐平不敢置信。
天知道小时候他因为这个缺点被编了多少绰号。
“就是有种反差萌啊。”储妙矜诚恳地说,“用力说话的样子也很可爱。”
被她这么一讲,弹幕的风向顿时被带偏了:
【好像……确实啊?高冷寡言的冰山系帅哥,内里是个柔软的小结巴,嘿嘿。】
【我刚才就想说,结巴怎么了?就算江乐平是结巴,那也不影响他拿博士学位证书。】
【对啊,高冷形象塌就塌了呗,现在这个反差萌江乐平我直接爱住好吗】
【谁懂啊家人们,作为一个被起过绰号的结巴,听到储妙矜的话感觉尸体暖暖的。】
【呜呜呜他们两个都萌萌哒!】
……
在储妙矜真诚的夸奖里,江乐平感觉自己有点脸热。
好在这里光线昏暗,摄像头也拍不出他脸上的红晕。
储妙矜已经开始催导演给钱了:“我们俩找到了八个金元宝,不出意外应该是冠军吧?”
节目组一共准备了十个金元宝,储妙矜江乐平这组只花半小时就找出八个,这是导演万万没想到的。
他看着储妙矜递到眼前的收款码,感觉血压又在飙升。
“急啥,该给你们的钱回头就打你们账上。”导演说,“只不过作为最先速通的嘉宾,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储妙矜听到有任务,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灵魂。
已经看透了她真面目的导演深呼吸:“干得好酌情给钱。”
储妙矜马上问:“什么任务?”
导演:“……”
瞧这死出!
导演说:“扮鬼,吓其他嘉宾。”
“还、还要回鬼屋?”江乐平绝望地询问。
储妙矜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怕、你知道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是什么吗?”
江乐平:“?”他不知道是什么,但储妙矜现在笑得好可怕。
储妙矜幽幽给出答案:“那就是——变成恐惧本身。”
“走,咱们去拿道具。”
弹幕刷出一排问号:
【她想干什么?为什么我突然想替其他嘉宾捏把汗。】
【扮鬼不就是装成密室NPC追着人跑嘛,可我总觉得储妙矜她的理解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好的我已经在其他嘉宾的直播间等着了,准备看看受害人视角。】
【哈哈哈哈受害人这个词好形象,加我一个,我也要过去围观!】
*
此时,一号、二号、三号受害人正缓慢穿过某处连廊。
他们这组有三个人,所以曾曼其实并不怎么害怕。
但她还是牢记自己娇弱的人设,紧跟在习鹤轩身边:“刚刚的解剖室真可怕,人家心脏这会儿还在扑通扑通跳呢。”
白秋秋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习鹤轩说:“穿过这条连廊,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好~你们可要保护我……”曾曼娇滴滴的话只说到一半,突然整个人就凝滞了。
因为她感觉到,似乎有冰凉凉的液体滴落在后颈。
曾曼立刻扭头查看,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习鹤轩察觉出她表情不对:“你没事吧?”
曾曼颤抖着说:“有东西、有东西滴到我脖子了。”
“别自己吓自己。”习鹤轩分析,“今天回南天,天花板都是潮湿的,有水滴下来很正常。”
“是吗?”曾曼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滴到她脖子上的液体有些浓稠,不太像水。
她迟疑地四下打量,在看到对面的墙壁时,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啊!!!”
白秋秋一路上已经受够了她的一惊一乍,皱着眉头问:
“你又干嘛?”
“——墙上的照片,好像动了。”曾曼带着哭腔说。
白秋秋都狐疑地望向那面墙。
这间鬼屋是以精神病院为主题的,墙上乱七八糟挂满患者的照片,有做游戏的、玩倒立的……最中央的一张是个半身少女像,对方穿着病号服,长长的头发遮住五官,头低低垂着。
老实说,在这种昏暗的场景下,照片确实有些恐怖。
作为在场唯一的男士,习鹤轩当然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情绪。
他随手敲了敲镶嵌照片的玻璃,安慰道:“你该不会是看花眼了吧?”
然后,他就发现对面两人的表情变了。
习鹤轩浑身僵了僵:“……怎么了?”
白秋秋指着他身后:“习鹤轩,那张照片好像确实动了一下。”
碍于两个女生的面色都很难看,习鹤轩心里的那根神经也绷紧了。
“咔吧、咔吧……”
他用极其缓慢的速度扭过头。
照片中依旧是那个女生,穿着病号服、黑色长发凌乱垂在胸口。
——只不过这一次,习鹤轩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大,但瞳孔是全黑色的,透过发丝中的缝隙往他们三人的方向打量。
习鹤轩毛骨悚然。
他嘴硬道:“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可能是方才没注意,可能是被曾曼的一惊一乍吓到先入为主了。
或许照片中的女生刚刚就是这个姿势呢?
“不可能啊……”曾曼紧张兮兮地擦了把汗,“我记得很清楚,最开始她确实低着头的。”
话音落下,白秋秋瞳孔瞬间扩张,“噔噔噔”后退三步。
“曾曼,你、你……”
曾曼都快哭了:“我怎么?”
“你脸上为啥都是……血啊!”白秋秋惊恐地说。
曾曼用袖子蹭了把脸,借着微弱的光线一看,发现袖子已经被染成了浓郁的暗红。
这绝对不是水的颜色!
曾曼后背一凉,想起了滴到她后颈的液体。
难道、难道……
“别怕。”习鹤轩维持住了最后一丝理智,“别忘了我们在拍节目,这很有可能是节目组整蛊的道具。还有那张照片,应该是什么会变化的电子屏幕。”
白秋秋惨然一笑:“所以电子屏幕会爬出东西吗?”
“啊?”习鹤轩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只惨白的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后,习鹤轩竟是连回头的多余动作也没有,直接往前百米冲刺!
白秋秋短暂地愣了一下,发力狂奔!
曾曼傻傻地盯着从照片中一点一点爬出来的人,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有鬼、有鬼啊!!”
看着他们三个跑远,那只女鬼撩起长发,笑眯眯地对着上方比了个大拇指。
片刻后,挂在最上方的照片被一只手挪开,有样学样比划着大拇指。
【笑抽了,原来这墙壁后面是中空的。】
【从三人组直播间过来的,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也是!我在看到那只眼睛的时候就被吓到了啊啊啊】
【储妙矜江乐平这边的视角,我笑到阑尾炎复发了】
【总感觉江乐平正在往沙雕的路上狂奔不复回。】
【报!四号、五号受害者正在往这里靠近!】
……
储妙矜和江乐平也听到了朝这里走来的脚步声。
“咦?刚刚这里是不是有人在尖叫?”
——这是黎阳的声音。
“我似乎也听到了。”杜娅楠回答。
“快快快!”储妙矜发出气音提醒就位。
江乐平冲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最上方的照片又被挪回原位。
脚步声离这里越来越近,储妙矜却来不及爬回墙后了。
她左看右看,在黎阳和杜娅楠走进长廊前,突然“噌噌”两下,扶着两边墙壁,倒挂在天花板上。
弹幕被这招猴子上墙给惊住了:
【???咋上去的?峨眉山在逃母猴?】
【储妙矜你偷偷进化怎么不带我一个!】
【看看倒挂金钩储妙矜,再看看已经在搬道具墙的江乐平……突然就想为四号五号受害者点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