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和混沌碰撞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更混沌的混沌吗？其实并不会，混沌没有密度，它是很纯粹的，就像黑暗，黑暗和黑暗碰撞在一起，依旧是黑暗。

所以当混沌和混沌发生碰撞的时候，反复的侵蚀导致最终的胜负只能由近战决出。双方释放出来的混沌能量形成弹幕一般的攻击沿着各个方向喷射而出，在半空中碰撞抵消，曾义桢凭借焚焰和曾正贤对抗，僵持数分钟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于是他一挥手，手心中出现的一片漆黑中就出现了黑色的锁链，反卷缠绕在了双臂上，然后再包裹双手，形成了拳套一般的构造。曾义桢背后又出现更多的黑色锁链，夹杂着混沌的能量实体朝着曾正贤喷涌而去。后者面对这致密如雨的攻击，直接闪身一让，全力奔跑起来，开始绕圈。于是曾义桢也控制着锁链跟着曾正贤绕圈，同时又尽力追赶曾正贤，想要用近距离的攻击，最好是现在自己经过强化的拳击结束战斗。

但曾义桢也是两年来第一次这样大规模地使用乌金链追击高速移动的目标，再加上自己也在追赶曾正贤，分心之后就有些吃力了。曾正贤的速度突然加快，仿佛穿花蝴蝶一般在十几根锁链之间跳跃迂回，左右前后都能看见他的身影，曾义桢意识到不太对劲，于是直接停了下来，只是专心控制锁链发起追击。

是不是有点快过头了？曾义桢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盯着快速躲闪的曾正贤，在心里这样想道。曾义桢有些急躁，因为他能够明显感觉到，乌金链的能力没有完全释放出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从气息的感知来看明显可以更上一层楼，但就是没法完成突破。

毕竟还是第一次使用，需要时间熟悉，曾义桢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和以往熟练新技能时不同，这一次曾义桢有一种奇怪的“我应该现在就可以马上掌握它”的感觉。似乎是来源于血脉的直觉，乌金链又名氏族的枷锁，作为如此特殊的法具应该是承认我这个主人的。

曾义桢的思绪越来越乱，直到突然出现的一阵令人感到极度不适的刺耳摩擦声将他拉了会来。这像是猫爪在黑板上使劲地缓慢地摩擦的声音，原来是锁链高速掠过彼此时磕碰产生的。曾义桢看到了，曾正贤躲闪锁链攻击的时候刻意往锁链弯曲构成的环里面钻——这个经典的场景就像是动画片里面的打结一样，瞬间让曾义桢混乱地大脑清醒过来。

他直接撤去了所有的锁链，把注意力全部放置在一根锁链上，他先是把那根锁链的一部分连带着源头，那一片黑暗一起缠绕在了右臂上。随后注入全部的能量，瞄准，如狙击枪刷的一下射出，以极快的速度贴地飞行，直接缠上了曾正贤的脚踝，得手后用力一扯，想把曾正贤直接拉过来。

曾正贤原本正打算把这些锁链勾引到自己打结的地步，趁曾义桢愣神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但现在也是被曾义桢这一下瞬间解除给弄懵了。他本来就在奔跑，几乎是侧身背对曾义桢，于是右脚自后方被缠住，然后被拉扯过去，高速前冲的身体马上向前摔向地面，曾正贤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双手撑地稳住身体重心，随后一个前空翻左脚落地，虽然在半空中被曾义桢的锁链扯过去了一些距离，但落地时依旧爆发出了可怕的力量。左脚落地后的瞬间焚焰燃起，被锁链往后带的右脚从大腿和腰部开始发力，带动整个身体做出动作，猛地一个下劈落地，完全阻断了曾义桢施加的力量。

曾正贤的右脚落地后，巨大的力量在地面砸出一个尘埃飞扬的小坑，于是他又借助还未完全消散的力量猛地右脚踏地，一下把自己的身体推出去二十几米的距离，然左脚落地，用尽剩余的所有力量将落在后面的右脚提到身前，从右侧抡了一个半圆，把束缚在脚踝上的锁链甩过来后也拉过些许，直接踩在了脚下。

反观曾义桢，他刚刚用乌金链控制住了曾正贤的脚，正想使力把曾正贤拉过来，却反而被曾正贤以奇妙的反应化解攻势，自己被拉了过去。也许是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曾义桢到底还是在力量上吃了亏，这一下被强行扯过去也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有像曾正贤那样面对突发的危机及时做出正确的反应。曾义桢被拉过去之后的第一想法就是解开手腕上缠绕的锁链，但刚刚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曾正贤就一甩腿抡出半圆，锁链连带着身体划出弧线，突如其来的眩晕让曾义桢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只感觉身体在地面上一阵刮擦，睁开眼的时候，人已经在曾正贤脚下了。

原来是曾正贤趁曾义桢还没有缓过来，直接冲了上去，手里捏着的极致混沌能量被丢到脚上，整个人跃入空中再如流星一般坠落。焚焰燃烧的光芒带着恐怖的能量凝聚在双腿，直冲曾义桢而来，后者感觉到了危险，情急之中只来得及把手中的锁链往边上用力一扯，略微把曾正贤的双脚带偏了一点，然后倒在地上的人做了个鲤鱼打挺的动作，身体弯曲拱起又猛地舒张开，身体错开刚刚好让开了曾正贤的攻击。曾义桢的双脚踢在曾正贤的小腿，猛地一踹把自己送了出去，同时在地上一阵翻滚，双手撑地以后空翻的动作起身，落地后踉踉跄跄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曾正贤那如彗星袭月的攻击落空，此时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向曾义桢，笑着说道：“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要那样使用乌金链。来吧，第二回合。”

曾义桢沉住气，调整呼吸，思考着对策：无论是力量速度能量储备还是实战的经验技巧，我都比不上曾正贤，那么怎么取胜呢？不对，就算失去了原本依赖的法具，象征终究还是象征，要真打，自己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赢。

这只是实战训练而已，所以，尽力而为吧。

不过，话说回来，爱丽丝他们每天都是这样的实战训练吗？面对象征级别的对手，强度太大了吧。曾义桢心里这样想着，然后长出一口气，调整呼吸，然后，继续上前发起攻击。尽量多用乌金链，得赶快熟悉才行。

……

“锁链有很多使用方法，比如穿刺，缠绕，你可以把它看成一根线，灵活运用。”曾正贤这样说道，“同时，我之前交给你的那些格斗技巧和判断经验也是很重要的，高水平的战斗中瞬息万变，做不到随机应变就只能被动挨打。”

“明白。老师，你说像线一样，是不是说锁链也可以编织成网状的结构？”曾义桢问道。

“嗯，理论上可以，但是接触过多会导致摩擦，丧失一部分能量。我以前没有这样做过，你可以试一试。”曾正贤这样提议道，“技巧很重要，如果对方只是凭借蛮力或者纯粹的能量，技巧就是克制的必胜因素。所有无论是你自身异能使用的技巧还是肉搏的技巧，重要的都是巧，超出对方想象，也就超出了对方的防御。”

“明白。”

冥王星，前哨基地。

“这里的球状工蚁相当多呢。”狮童光跟着唐泠音和心藤，走进了基地的指挥塔楼，面前是巨大的台桌和控制面板，墙壁上嵌着十几块巨大的荧屏，到处悬浮着正在工作的球状工蚁，“光粒距离我们多远就能发现？”

“从这里能够一直监测到柯伊伯带，但是精度不够高，所以需要你和心藤的异能。”唐泠音指着一个角落里的奇怪球体装置，这样解释道，“本来用AI远程控制可以实现全自动，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追加了人工系统。你们两个要做的事情，就是进入这个观察器，这个球体机器可以直接观测到柯伊伯带。如果是狮童光，使用异能可以看得更细致，再加上心藤的时间扭曲，等于多了几倍的时间反应。”

“看起来像是一个小黑屋。”狮童光忍不住这样说道。

心藤走上前去，然后那个球体就打开了侧门，露出了里面并不是很大的空间，刚好够两个人进去，“关上之后，画面通过球体的壳壁映出来吗？这样的二次画面不会受摄像机像素限制吗？这里距离柯伊伯带这么远，小光的异能还有用吗？”

“只要是可以看到过的能够想象出画面的都可以，我还可以把光粒分散开打在屏幕上，分辨率就不是问题了。”狮童光这样说道，“严格来说光子具有波粒二象性，我只操作粒子性，也就是异能了。”

“这里面有电脑吗？”心藤突然问道。

“肯定有啊。”唐泠音这样回答，没听出有什么问题，“没有就奇怪了。”

“哦我找到了，能联网吗？”心藤摸索着找到了电脑，随后开机。

“信息传输的星门耗能没那么大，所以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唐泠音下意识地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想平时无聊的时候，能不能和其他星门连上，大家一起联机玩玩GTA8什么的。”心藤说着就拿出了一个移动硬盘，找到USB接口插了进去，“反正现在win14一个盘也都1个T，你这里肯定用超算的，借我700个G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