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拍摄,戏霜立马和贺怀知拉开了安全距离,有一半原因是不好意思,另一半则是害怕被贺怀知借机报复。
天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不仅让贺怀知下跪,还让他当众当狗羞辱他。
虽然确实很爽,等他从那种畅快的报复的快感中抽离出来,只剩下后怕,怕被贺怀知借机报复,以至于后面的拍摄戏霜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贺怀知。
贺怀知则表现的万般从容,好像真的只是面对一份正常的工作,给人留下的印象只有“敬业”两个字。
戏霜撇了眼其余人的反应,薛吾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幸运和小易则双眼冒着诡异的光,眼神来回在他和贺怀知身上打转。
“效果不错。”薛吾检查了一下照片,转头问两位主角:“你们还有什么想要拍的吗?”
“没有!”戏霜飞快抢答,要是继续拍,还不知会是个什么场景。他可不想遭罪,连忙说:“我记得贺老师很忙,应该是百忙中抽空过来的,我们就不要耽误贺老师的时间了,对吧?”
刚才的拍摄让贺怀知的衬衣有些凌乱,他正在整理衬衣,被CUE了,阴晴不定地看了戏霜一眼:“那就听戏老师的。”
“谢谢合作,费用我会转给你。”戏霜道。
贺怀知应了一声,拿起外套就走了。
见他离开戏霜就像被妖精吸光了精气,摊坐在沙发上缓和了好一会。幸运和小易在忙着收拾东西,戏霜只坐了一会就不好意思起来准备帮忙。
幸运连忙摆手:“不用不用,这是我们分内的事。”
她看了眼戏霜水光潋滟的眼睛,他白皙的脸上还有点潮红,碎发被浸湿乖巧地贴在额角,看着好适合被欺负样子。
她咽了下口水,缩回了目光,难怪贺神会毛遂自荐来和系草拍照片,换做是她也会忍不住要来狠狠欺负他!
“那个……”幸运犹豫了会,问,“系草你的照片发布在哪个平台?我去给你点赞。”
戏霜肉眼可见的局促了,“那个那个,还是不用了,我这个,我……”
实在太尴尬了,他一时想不出借口。
一旁的薛吾说:“幸运只是随便说说,尊重客户隐私是我们的职业操守,是吧,幸运?”
“呃,”幸运悻悻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唐突了。”说完她不好意思低下头,收拾东西去了。
戏霜没想到薛吾会帮他解围,感激地看了薛吾一眼,薛吾已经转回去了,一脸平静地看着电脑上的照片,头也不抬说道:“你可以回去了,我速度很快,大概下午就能发给你。”
薛吾只是谦虚,实际上中午不到就把照片修出来了,一式两份,分别发给了两位主角。
其实薛吾也很意外贺怀知会参与这次拍摄,原本拟定的人选是戚巡阳。戚巡阳是体育生,不仅身材符合戏霜的要求,长得还算可以,成片应该不差的。
但他没想到会收到贺怀知毛遂自荐的信息。犹豫了两秒,珠玉在前,薛吾当然会选择珠玉,成片也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看着照片上CP感拉满的两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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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刚结束贺怀知匆忙离开了,并没直接回去,而是上了车,坐在车上缓和体内躁动的血液。
过于兴奋了,他的手掌有些充血,手背的青筋一条条浮现,随着血液的加速,潺潺地跳动着。
他闭上眼,仰靠在椅背上,粗粗喘了两口气。戏霜嚣张跋扈的神态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骄纵、恣意,艳丽的脸变得异常鲜活,尤其注视别人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带着狡黠和算计。尖酸又恶毒的形象活灵活现。
贺怀知不得不承认,这时候的他比以往更具吸引力。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善良青清纯白莲花的形象,那样只会让贺怀知觉得很虚假,没有任何吸引力。
满嘴谎言、恶毒、奸诈的骗子,才会让他变得更加粗暴和亢奋,想要把这样一只恶毒的小骗子抓在手心好好的把玩,观赏这朵艳丽有毒的花。
越是开的妖娆艳丽毒性越强,他就越亢奋,内心深处有着强烈撕碎破坏的欲望。
男人之间的情爱就该更加的粗暴和血 腥。
许久,贺怀知身上的躁动才缓缓平息。他睁开眼,眼底的血色趋于平静,又回复了一贯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发动车,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贺怀知今天还有事,之前和一家医药公司洽谈的合作有了新的进展。合作是由他的导师在推进,约定了今天下午三点进行第二轮谈判。他的导师希望他也能够出席,也就意味着他得跟随导师飞去魔都。
行李他昨天就收拾好就放在了车上,此时只需要赶去机场和导师汇合就行。
大约是在一个小时后,他开车抵达了机场,和导师一起过完安检,又说起医药公司的事。
贺怀知的导师姓白,年过五十,带一副眼镜,个子才到贺怀知的胸口,每次他说话都要仰起头。时间久了,贺怀知经常会配合他,微微躬着身。
白飞文从事生物工程二十几年,几乎可以说是行业内的中流砥柱,在业内还算有名气。他和贺怀知的疫苗刚研究出来就有不少医药公司找上门。
最终白飞文选择了雾都的一家医药公司进行洽谈。并不是因为这家公司是最好的,也不是因为他们的设备是全国最先进的。而是这家公司有自己的储备科研室。
据了解,泰清医药三年前就在研发关于获得性免疫缺陷病的药物,即治疗艾滋的药。
白飞文知道贺怀知有往这方面深入研究的打算,也算是豁出面子为这位学生牵桥搭线。
临上飞机前,他还在交代贺怀知一些注意事项,听到他口袋里频频地震动声,注意力被转移了:“小贺是谈对象了吧?我都听说了。”
实验室来来回回总共就几个人,有点风吹草动谁都知道。更何况贺怀知本身就是特别严苛的人,一般在实验室很少用手机。
这段时间的贺怀知表现反常,不仅频繁看手机,还会拍照拍视频,一副随时面对女朋友查岗的架势。
不出三天实验室的同僚就猜到他可能谈恋爱了,只不过他们不敢声张,都是背后偷偷讨论,连带白飞文也略有耳闻。
面对导师的打趣,贺怀知没有反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都是薛吾发给他的照片及戏霜的转账。
【小骗子:非常感谢贺老师帮助我拍摄完这组照片,转给您的是一点感谢费,不多,希望不要介意。另外,真的非常感谢!】
不多,也就三百块钱,贺怀知没有推脱,把钱收了。
这是他理所应当的。
纵观整场拍摄都他很愉悦,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得知戏霜想找戚巡阳来当模特这件事。他没想到戏霜竟然真的一点也不考虑他,放着一个最佳人选不要,宁愿花钱找别人。
不是他小气爱攀比,事实是戚巡阳的身材确实没有他好。
而且他也接受不了戏霜和任何男人拍摄亲密的照片,那会让他变得嫉妒,疯狂,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贺怀知想也不想就让卫嘉泽帮忙联系上薛吾,如愿成为了戏霜的专属模特。
可惜戏霜胆子真小,不敢穿幸运推荐的衣服。
贺怀知有些遗憾,看了眼照片就收起了手机,和导师一起登上了飞往魔都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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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薛吾的办事效率很高,一觉睡起来戏霜就收到了照片,不过他没敢点进去看。
一直忙到晚上教完小孩子写字,他才抽空撇了眼又飞速退了出去,像是小时候和家长一起电视剧,结果看到男女主互吃嘴子的情景,尴尬到脚趾抠出彩虹城堡。
戏霜手忙脚乱打扫起卫生。
虽然早就知道他和贺怀知拍的照片肯定不正经,但他没想到第三视角看去会这么……色情,令人脸红耳赤的程度。
戏霜都能想象到这些照片上传到13站会引发什么样的震动。
就连打扫的卫生这件事变得都更加忙碌了。
直到深夜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才敢点开照片,仔细检查了一遍,白玉一般莹润的耳朵渐渐染上了绯色。
他倏地起身。
郝阳阳正在游戏,听到凳子腿滋啦划过地板的声音吓了一条,抽空看了眼戏霜,只见他急匆匆跑到了阳台上,忙问:“怎么了,是下雨了还是下雪了?”
隔着一扇玻璃门,戏霜的声音有点弱:“…没…就是脖子痛…头晕…透气…”
“哦,脖子还难受,是不是这段时间没去游泳的原因?要不你和贺神说一下,让他继续带你游泳呗。对了,你今天和贺神拍照怎样呀?他身材是不是真的很好?”郝阳阳只是随口一问。
“……”
不见阳台上的人说话,郝阳阳不由好奇了。按照狗爹咋呼的性格,必定这会指着他鼻子撩狠话了。
到底拍摄现场发生了什么?!郝阳阳心里急的挠心挠肺,那种感觉就像是闻到了瓜却吃不到嘴里的猹,偏偏薛吾还挺注重客户隐私,根本挖不出来什么信息。他只能等戏霜主动透露,他有预感狗爹和贺神私下的进展不错的。
等了好一会,郝阳阳才听到阳台有动静传来,他三无不时瞄几眼门口,见戏霜沉默着走进来了,立马装作很认真打游戏的模样,实则他全身注意力都放在了戏霜身上。
戏霜在门口吹了一下冷风,总算冷静下来了,沉默地坐回了位子上。打开了手机,屏幕里的照片只拍了贺怀知跪着的半身照。
深色的西裤可以掩饰一切邪恶的犯罪。他修长结实的布料被抻的笔直,膝盖上方微微凸起,一看就是肌肉绷的特别用力,处于一种忍耐的状态,莫名的色气。
不行,不能被干扰了。他开始自我反思,一切都当作是工作,要以工作的形态去看待这些作品……
根本就不可能好吗?他又不是柳下惠坐怀不乱。
戏霜骂了一声不要脸的臭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