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贺怀知还算有良心，坑了他一大笔钱，教学态度比前几次要温和。
戏霜还是觉得亏大了，起初以为只是花9.9捡了个大漏，实际是花了9.9X100000的代价。如同每个以为只是免费领鸡蛋的老人一样，损失惨重。
到底是谁会花88个W办一张游泳卡！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现在全球降息，定期利息又少的可怜，88万得挣多久啊。戏霜重重叹气，他赞了好久也才存了50几个W，手头的古玩倒是有，可根本不舍得卖呀。
都怪贺怀知。想到自己将背负的重债，戏霜心里无限怨念，连蹬腿的力度都比以往有力多了。
我踢，我踢，我踢死你。
一个小时的课程结束，几乎可以说是精疲力竭。戏霜手脚并爬上岸，踩着地和踩在棉花上似的。
虽然贺怀知好心想要帮助他，但婉拒，霜老师没有下一个88万了。
“等会去看比赛吗？”回更衣室途中贺怀知说，“前面的E3场馆有场本市的比赛。”
戏霜犹豫了几秒，反正游泳馆准备了加厚的浴巾，内部有供暖，应该不急着换衣服，便点头同意了，跟在贺怀知身后。
正规游泳比赛采用的是标准泳池，50米的赛道。戏霜入眼就是一望无际的水池，清亮见底，映的整个空间都碧波荡漾。泳池两边站了不少的人，第一条赛道旁的高椅上坐着裁判。
比赛才开始不久，先是50米自由泳、50米蛙泳、以及400米接力。戏霜不是很懂，只要眼睛会看就行。因此那双充满机灵劲的眼珠子来回走，偶尔看一眼观赛的人。
逐渐让他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观众区中有好几个眼熟的人，他不是很确定。
直到广播开始喊到灵芝的名字，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还真是他们游泳社的。
戏霜瞥了眼贺怀知的侧脸，又看了看和他们隔着一汪池水的社员们，他拽了拽贺怀知的衣袖。
贺怀知：？
“要不我们现在走吧？”戏霜不太想被别人知道他和贺怀知单独来游泳馆的事，要不然八百张嘴都说不清。
“你不去对面打声招呼？”贺怀知也发现了对面的社员，问道。
“不用不用，我和他们又不熟。”
贺怀知狐疑，“真的吗？戚巡阳也在这里。”
？
戏霜脑袋发蒙，先是诧异戚巡阳在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再是想，贺怀知怎么知道他认识戚巡阳？
戏霜的表情从来都藏不住事，贺怀知一看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淡淡道：“戚巡阳发过关于你的朋友圈。”
“……”
贺怀知很惊讶了：“你不知道他在朋友圈发过你的照片？看样子他是把、你、屏、蔽、了、耶。”
戏霜：口
虽然贺怀知的语气听上去怪怪的，但仔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对的。戏霜只纠结了片刻就将注意力落在了他前半句，什么照片？！
不会是那个大嘴巴超E偷拍他吧，太不礼貌了！
“其实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戏霜委婉解释，“他只是上个礼拜刚好来和我学书法。”
“哦，不熟。他刚好在你后边，那要不要打个招呼？”贺怀知昂着下巴示意他回头。
“……！”靠，不会这么巧吧。戏霜不确定戚巡阳有没有听见，尴尬地回了头。
戚巡阳就站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
好的，戏霜的心死了。确认了，贺怀知就是故意的，离间他和戚巡阳的师生关系。
破地球可以重启了。
·
“戏老师好，你也来看比……来游泳的吗？”戚巡阳的目光落在他的浴巾上，改了口，随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站在他旁边的贺怀知，嘴角不爽地撇了几下。
戚巡阳半蹲下，对朋友圈的事道歉：“对不起戏老师，没经过您的同意就偷拍您的照片发朋友圈，还把您屏蔽了。”
“……”戏霜的视角刚好和戚巡阳那双委屈地狗狗眼对视。狗、狗狗眼诶，真诚就是必杀技么。
戏霜刚想张嘴，突然如芒在背。
一只手重重地压在他的肩头。戏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贺怀知，不知道他抽什么疯。
戏霜再度张嘴。
贺怀知提前帮他说了，“那就乖乖把朋友圈删了，重新发一条澄清。”
戏霜：“……”
轮得着你开口吗？话都让你说完了。
犹豫了片刻，戏霜还是沉默了，反正他也是这个意思。
但那个大个子超E不想简单放过他，“戏老师呢？也是这样想的吗？我想听你亲口说。”
戚巡阳睁着大眼睛，示意他。
“……”戏霜有一种过年被七大姑八大姨逗着开口说话的错觉。
超E真的好让人窒息啊，一点边界感也没有！
还一直蹲着干什么？想说他很矮吗？？
戏霜幽幽看了他半晌，才开口，说话声都有点抖：“……你删掉吧。”
戏霜丝毫不知道，他自认为冷漠阴沉的视线，从旁人的视角来看，不过是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着，带出几分强装的镇定和高冷。如果他神情在高冷几分，倒是像高坐在王座上的上位者。让人很想……很想把他落下泥潭，污染掉。
“好的，我这就删。”戚巡阳莫名激动了，眼睛亮晶晶的，好似中了啥大奖。
“……”
戏霜觉得这人简直有啥大病，不容他多想，那只搭载肩头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得，这也是个有病的。
贺怀知：“不是说要走吗？走吧。”
戚巡阳：“诶…戏老师你这就要走吗？等下就到我比赛了。”
“他不舒服想离开，你要比赛就赶紧去准备吧。”
“我不听你的，我想听戏老师说。”
“他是这个意思。”
“你说了又不算，戏老师你想不想看我比赛？”
“他不想。”
戏霜：……要不你俩聊，他先走了？
忽然被两道炙热的视线注视，戏霜汗流浃背了，“要不我还是先走了，比赛，比赛下次有机会在看吧。”
几秒之间戚巡阳就像一朵蔫掉的花。
“那好吧，下次有比赛一定要来看哦。”
戏霜：“嗯嗯嗯。”
比起超E，好像贺怀知更好相处一点，至少有边界感……吧。戏霜撇了撇身边人，有点不确定了。他可是被一个发神经的可怕男人的压在瓷砖上难以呼吸。
算了，先跑再说。
拒绝了观看比赛的邀请，戏霜赶紧拉着贺怀知跑了，怕晚了一秒又要被挽留。
戚巡阳还看着他们的背影，社团其他成员见状围了上来。
“我靠我都不敢上来打招呼，还是你太猛了。”
“是贺神吧？我就说看的很眼熟。”
其实是其他社员先看到贺怀知的，毕竟他那么高，比别人多出一截脑袋，往哪里站都是显眼包。但社员不太确定，便怼着戚巡阳的胳膊，示意他看向对面。
戚巡阳一眼就看到了戏霜。
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能忍住不来打招呼呢？
可是贺怀知也在，并且和戏霜同时出现在了市游泳馆。
如果只是出现在游泳馆也就算了，戚巡阳清楚记得，当时社团干事邀请过贺怀知来参加这次的比赛，却被他以“有要事”为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结果有要事的贺怀之转头和戏霜出现在了游泳馆，还将人带到了他们眼皮底下，想忽视都不行，摆明了告诉他们，他贺怀知之所以参加不了联谊赛是因为周末要和戏霜在一起。
这下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他们是什么关系？周末还一起出来玩。可别打着幌子说教学，A大翻新的游泳馆还招待不了他俩？
感触最深的就是戚巡阳，贺怀知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和他宣战，宣示主权——戏霜是他的。
想到不久后，论坛又会出现他俩的谣言，戚巡阳几乎咬碎了牙。
太可恶了，贺怀知好有心机！
·
戏霜抖了好几下都没能把肩上的胳膊抖落，反而被搂着肩膀进了更衣室，
“诶等等，这不是……”
贺怀知已经关上了门，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戏霜趁机跑远了，躲在对角线提防着他，“你拉我进来要说什么？”
“和你上安全教育课。”
戏霜：哈？
“刚才戚巡阳离你那么近，为什么不躲开？”
你有病吧？戏霜觉得贺怀知脑子坏了，凭什么来要求他？
戏霜的表情都在脸上写着。
贺怀知沉默了一会：“……他刚才唾沫溅到你脸上了。”
“！！！”
“很多病毒和传染病都是通过□□传播，包括唾沫。”
戏霜：洗了算了。
等洗完澡从更衣室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戏霜整张脸通红的，尤其是额头。据说那点唾沫星子落在他的额头上，为此额头那块皮都快被擦破了。
戏霜收拾好东西，确认没有遗漏，才打开门。贺怀知早就收拾好了，站在门口等他。
“没有落东西吧？”
戏霜摇摇头。两人从场馆内部出来，路过前台，戏霜突然停了脚步：“等一下。”
然后在贺怀知还没来得及反应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贺怀知：“……”
戏霜倒是要问清楚老板到底什么来路啊敢卖88万一张会员卡。
坑人不是这样的！戏霜板着脸，强势地把黑卡拍在桌上，嘭地一声，全场瞩目。
贺怀知稍稍捂了一下额头：“……”
前台接待：“怎、怎么了吗先生。”
“老板呢？找他出来，我有事找他。”
“老板不在，一般都是我们经理在，有需要我们这边可以帮您联系他，请问您是在体验过程中遇到什么问题吗？”前台很快恢复好专业素养，面带微笑。
对方良好的态度反而限制了戏霜的发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也只是矜矜业业打工人。
戏霜的气焰：100（-20）
戏霜抓了抓耳朵：“那个，就是找你们老、经理问问能不能退卡。”
听清来意，前台接待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需要退卡，我们这边就可以直接办理，先生您在使用过程中有什么不愉快的体验吗？我们可以改进。”
气焰值：100（-40）
“不是，就是……”戏霜皱着眉，该怎么说？说你们店里怎么不去抢，卖88万一张会员卡，割腰子也没你暴利多。
他的袖子被拽了一下。
贺怀知：“不用退，其实也没多少钱。”
什么叫没多少钱？你愿意当冤大头，他可不愿意，事关他的小金库！
戏霜眼神瞬间坚定了，再次拍了一下桌子：“不行，必须退！”
前台小姐：“好的，这就给您办理。”
“88万是直接退到他账户上是吧？”戏霜超大声的强调，并指着贺怀知，誓死要留清白在人间。
他可是没有贪任何一分钱，少了可千万别找他赔。
前台小姐笑容一僵：“……？？？”
夺少？
她没听错吧？
很快，前台小姐又恢复专业的素养：“您好先生，您这边退不了88万，只能退4888元。”
“我们这边办卡只需要4888元，全程透明消费，没有任何隐形陷阱，也没有任何溢价，全年只要4888。”前台忍着笑说：“并不需要您说的88万元，可能有什么误会。”
戏霜：。。。
前厅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
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傻逼的，还会有人相信办张卡的要88万。
戏霜绷不住了，整个人红温掉。
啊啊啊啊！贺怀知个狗东西中间商赚差价也不是这么离谱，我杀死你！！
都怪该死的贺怀知骗他。
都怪之前看多了小说，动不动千万的游艇，百万的手表，几十万的手机。他没有丝毫怀疑自己上当的可能性！
呜呜，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太单蠢了QAQ
戏霜恨不得现在就穿越、重生、或者地球毁掉。
善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