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知人在实验室，锅从天上来。那个小骗子发来一条抱怨的信息。

【小方不方：都怪你！！都怪你！害得我专业知识出错了，被同学笑话。】

【小方不方：猫猫怨恨·jpg】

贺怀知：？

他猜可能是小骗子哪里不顺心了，拿他泄气。贺怀知想了一下，故意说：【那我给你打一下，能消气吗？】

【宝宝拿皮鞭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

贺怀知恢复了清净，等他忙完手上的事，才看到小骗子气急败坏地说：【谁说要打你呀！你是不是……是不是有点奇怪！】

戏霜是真被吓到了，他觉得贺怀知有病，不知道怎么就让他爽到了。

【·：宝宝不是说生我气吗？所以让你惩罚我。】

【小方不方：……】

我看是奖励你还差不多吧！死变态！！戏霜狠狠地磨了磨牙。对惩罚的事避而不谈，开始说另一个话题：【不要叫我宝宝，不是你宝宝。】

【小方不方：你只是个哥哥，哼！】

你只是个哥哥。

贺怀知眼神微暗，将文字输出改成了语音，“我真的只是哥哥吗？”

如果只是哥哥为什么又要三番几次勾引他，给他发色情照片。还是这只是欲情故纵的把戏？他外头又有几个好哥哥？是不是给每个哥哥都发这种照片？

贺怀知的喉咙不自觉哽动了一下，连带声线都低沉了：“你有几个好哥哥？”

“要是你有不止我一个哥哥，我会，很生气的，很，生，气的。”

那平铺直叙，甚至能用如同一潭死水来形容的语气没由来透出一种平静的疯感，让戏霜打了个冷颤，想到那只阴冷的鬼手。

哒咩！

纯爱领域禁止鬼畜！

【小方不方：才没有其他哥哥，他们都不配！】

【小方不方：兔兔叉腰·jpg】

一只白色胖兔子趾高气昂叉腰的模样让贺怀知想到戏霜脸上傲娇的表情。

他才不觉得小骗子会那么老实，前脚刚和薛吾有说有笑，后脚就说只有他这一位好哥哥，一点也没有说服力。

犹豫再三，贺怀知还是勉强放过他。戏霜的意思是他们都不配，只有他配。突如其来的配得感令贺怀知大度不再计较。

贺怀知想了一下，给灵芝发了一条信息，把游泳教学任务定为隔天一次。

当戏霜看到灵芝给他发的信息后：……？

贺怀知你有病？！前脚和你的好弟弟聊骚，转头就约他游泳，让你爽了？

死渣男！

戏霜愤愤不平，理所当然把贺怀知当成了一个渣男，网上的吃不着，就想着线下找代餐，而他自己就成了那个代餐！

怎么我演我自己？！

还隔天一次。

很快戏霜就冷静下来了，甚至有种贺怀知越渣越好的想法。只要贺怀知越渣，他就越心安理得。

就让他来惩罚这个渣男！

戏霜气笑了，冷酷回复：【周三、周五、周日，其他免谈。】

过了许久，灵芝：【好吧，他同意了。】

其实灵芝才复述完，贺怀知就秒回了，速度之快毫不犹豫的作风，让她一度觉得这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可是贺怀知在她心里一贯为人正直，光明磊落，你看连对方微信都不愿加只为保持距离洁身自好，和那些图谋不轨的坏人根本不搭边哈。

灵芝立马打消了这个疑虑。

甚至为了不让戏霜和她一样多想，她回复特意慢了点，还进行了一番语言加工。

【千年大灵芝：贺学长为人较为严苛，他教你游泳必定是按高要求高质量来的，肯定是想你早点学会。】

【洗刷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和，贺学长学游泳：）】

戏霜戳着屏幕把这一行字发送出去，俨然忘记了明明自己前不久还说要物色新的游泳教练的想法。

很快戏霜就意识到不妥，每周三、五、日学游泳。

今天就周五了，意味着晚上就得和贺怀知见面！

他认真盯着灵芝那条信息看了半晌。

不怀好意，四个大字从戏霜脑海划过。谁家教练会约学员晚上八点半出来游泳啊！

虽然灵芝忙帮解释了一番，只有那个时间点泳池才空出来，没什么人能好好学习。

【千年大灵芝：你也想更快出师的吧！】

当然。如果可以，戏霜立刻就想和贺怀知撇清界限保持距离，规避开任何掉马风险的可能。

如果是网骗别人，那倒还好收场。但那个人是贺怀知……结局就不好说了。

戏霜见识过贺怀知的身材，只要那对臂膀用力往他腰上一勒，铁定要被夹断的。

戏霜忧心忡忡，觉得自己不该爽快答应贺怀知，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游泳的时间定在晚上八点半，唯一的好处就是戏霜不用调课。

上完课回到学校，戏霜就和郝阳阳分道扬镳了，拎着游泳包前往游泳馆。

现在这个时间段差不多是闭馆的时间了，熙熙攘攘的人从游泳馆出来，有说有笑的，唯独一个灰帽子同学和他们背道而驰。戚巡阳忍不住提醒：“同学，马上就要关门了哦。”

现在是冬季，不比夏天，几乎九点就要闭馆清场，进去游不了多久的。

“谢谢，没关系。”那位同学回过头，羽绒服宽大的帽檐遮住他大半张脸，只有稀碎的头发和消尖的下巴露出来，他笑了笑，虽然看不清脸，还是让戚巡阳觉得笑得有点甜。

戚巡阳看呆了，“好、好哦，那你好好游。”

等他回神，那位穿着灰色羽绒服的同学已经进去了，身边人都在调侃他。

“都看不清脸就把你勾的魂掉了。”

“哈哈就是，不过我看着他有点眼熟，我是说背影，好像，好像，像……”

“像戏霜！”

“对，就是他。刚才那个人好像就是戏霜，他这么晚还来游泳馆干嘛？”

“现在游泳也太晚了吧。”

“听说他还在学游泳，想找个教练来着。戚巡阳要不你去试试呗。”

戏霜卡点换好衣服进入游泳馆内部，里面几乎没人，只有池子里扑腾的水声。

第三条赛道的水花奔腾。

游泳馆大部分灯都关了，只余下门口和靠左边赛道的灯亮着，远处是灰蒙蒙的。

贺怀知在水里游了一圈并没上岸，在距离跳板还有大约两米的位子停下，从水里钻出来。

水滴划过他的胸肌，戏霜不自在移开了眼。

“热身运动做好了吗？”

戏霜点点头。

“下来。”

戏霜放开披在身上的羽绒服，靠近泳池，伸脚点了一下水面，嘶，好冷。

他刚想问贺怀知能不能缓一下，就见他的目光一眨不眨落在他的……脚上。

戏霜也看了看自己脚丫。

那只脚白皙莹润，脚掌秀气，脚指纤细，头略圆，指甲盖圆润饱满，白嫩的可爱，拨动着水面，水花荡漾开，扩散到那饱满的胸肌上。

戏霜注意到贺怀知的视线，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电视里将整张埋进脚窝里狂嗅的变态。他的目光不自觉落在贺怀知高挺的鼻梁上，应该会挺膈脚的吧……

意识到自己在胡乱想些什么，猛地缩回脚。

贺怀知的目光跟随他移动，眉头微微蹙起，像有不满。

戏霜心里一惊，臭莽子该不会真的是恋脚癖吧！他的心里开始打起鼓，现在就他们两个人，要是贺怀知真想对他做些什么，他好像也是没办法制止的！

想到这里，戏霜心里越是害怕，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好惹。他凶着脸瞪着贺怀知。

贺怀知眼头略窄的扇形眼微微眯起，还是有几分威慑力的，直接把戏霜看得视线飘忽不定了。

贺怀知抬手指了指他的腰。

戏霜：？

他低头看了一下，灰色的泳裤中间有个东西歪了，在贴近右侧大腿内部有一个不协调的凸起。

这是戏霜的习惯，若是正常穿搭并不显眼，穿着贴身泳裤就格外突兀。尤其是灰色。

瞬间他脸色爆红，夹紧了双腿，背过了身调整了一下。

贺怀知眉尾微微挑动，像是胜利后的张狂：“你以为我在看你什么，当我是变态吗？”

哪怕他嘴里那最后一声嘲笑似的吐息再轻，戏霜还是捕捉到了，脸上羞愤欲死。

都是男人，人之常情，有什么好笑的！

戏霜转过身，瞪了他一眼，当他的面报复式坠入水中，溅起的水花砸在他脸上，从他的高挺的鼻梁划过，落在他饱满的嘴唇上。

戏霜瞬间爽了，你再张狂得意也得喝我洗脚水！

趁贺怀知不注意，戏霜又动了动脚指头，踩池底踩得结结实实，严丝合缝。

“贺老师，学员已就位，申请现在学习。”

贺老师：“先复习换气，等会配合手上的动作。你抓住我的胳膊。”

贺怀知伸出他的手臂。

说实话，光看身材，根本看不出贺怀知是搞科研的。饶是戏霜亲眼所见，也觉得有点不真实。

在他以为，科研人员＝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瘦马猴、啤酒盖厚的眼镜、其貌不扬。

实际的科研人员＝人高马大、蜂腰长腿大乃乃、建模五官、茂密的头发，哦，还很有钱。

是谁？是谁嫉妒了！

戏霜泄愤似的抓住他的手，暗自使劲，抓抓抓，掐掐掐，报仇！

实际贺怀知的表情一层不变。

戏霜：好耶，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戏霜老实了，抓着那只健硕的胳膊潜入了水中。

其实只要抛开对贺怀知的成见，就会发现游泳也并不是…很好学，主要它难就是难在难学QAQ

就像贺怀知翻来覆去教的那几个动作其实就是穿堂风…啊？不是我说的是灵魂输出啦。灵、魂、输、出，主要的收获就是获得了一脑子的……水。

嗯，我脑子进水了@_@

戏霜脑子晕乎乎，都快乱成一团浆糊了。贺怀知的教导直接把他的大脑干死机，脑海中出现一团乱码。

直到一双大手将他从水里捞出来。

戏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有哪里不对吗？

“很难学吗？”贺怀知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靠近他身旁，两只巴掌合拢掐住了他的腰，一声令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