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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未知归定(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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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灯火上下窜动,映照采珠的面色阴晴不定,让宋玳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变得舒缓,看来今天她又要知道一个秘密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依旧用着粗犷的语气说着,却藏不住他的紧张,三人站在海棠苑,方才的动作过大,那只海棠花受了波及,花瓣散落在地上。

谢寻欢道:“没什么意思。”

“哼。”他冷哼一声。

谢寻欢提醒,“他这时候正离不开人呢,我方才只是想好意提醒大人,时候不早了。”采珠平日不是跟在陈有光身边,就是护在陈浮光身边,这话说的倒也不听不出什么毛病。

采珠一脸愠色,“管住你的嘴。”

威胁之意流露于表,只见谢寻欢拱了拱手,仿佛这间屋子方才是在品茶写字,刀光剑影更是幻觉,语气轻快道:“自然自然,我们俩个都要管好自己的嘴。”

“大人慢走。”

王妈妈昏倒在地,宋玳确定她过会自己会醒,便在她身上搭了一条毯子,坐在了里间,谢寻欢想找她说话,见她不做声,只好坐在屏风后面,留下一个身影。

宋玳道:“陈浮光和采珠的关系是?”

谢寻欢垂首,“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之前同摇芳姑娘打交道,不小心听到她说陈浮光其实是他的血脉。”

“那你的嘴还挺严,至少替他保管了这个秘密。”宋玳的手靠在脸侧,语气轻柔,侧开在床头,谢寻欢的背影映在屏风上,如松如竹。

“就叫陈有光那个县令当冤大头吧,娶了这么多个老婆都没怀上,肯定是他哪里有点问题。”

宋玳笑了笑,“他要是早早从医,说不定也会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他为这个倾注了心血,换来的也只是一个幻境罢了。”

她这话出自肺腑,幻境就在身边,只是无人能辨。

采珠心里咯噔得难受,候在门外的侍卫见到老大,纷纷行礼。

采珠道:“陈大人在何处?”

侍卫道:“在书房呢。”

他火速赶了过去,见陈有光将那副画摊放在桌子上,盯得出神,采珠站在一侧,用眼睛瞥了一眼,这画上的女子与方才海棠苑的女子面容重叠,他心中暗自思索。

“这姑娘是什么来由,能让临安的大人动用这么大力去追杀。”

“七岁相橐能言善辩,地上画城,使孔夫子绕道而过,十二岁甘罗,出使赵国,出妙计使秦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城池十余……神童众多,也有她的栖身之所,能被朝廷派来的人,就不该以年龄轻心。”

采珠道:“大人果然稳重。”

“这几日既然没有寻到她,我们改如何?”

陈有光闭眼,叹了口气,“这人不会插翅飞走,她出不了汀州城,只怕是有人包庇罢了。”

采珠面色不显,连忙称是。

“摇芳的案子是时候结了,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她与情郎私奔的消息传开了没?”他不愿意让汀州的丑闻曝光在世人眼中,便随意捏造了一个女人的谣言去制止。

“办了,坊间传闻一直有。”采珠花了一笔银子让那些说书的先生在茶馆酒肆将话本子,汀州的百姓比起第一日的恐慌,现在在听到摇芳也只觉得她真的因爱生恨。

杀了林汩,又自尽了。

“赵构那家伙天天呆在义庄作甚?”对于吕大婶的案子,他丝毫不关心,挥了挥手,“找个人给笔钱让她儿子带回去埋了,拖在那也是个麻烦。”

采珠道了一声,“是。”

走出书房,他借着暗色溜进了后院,有一个身体纤长的女人躲在树下,见到他上前,连忙走了上去。

此人正是陈浮光的生母,因为是陈有光的第十一个女人,又称十一娘。

她上前拉住采珠,着急道:“光儿这可如何是好,这几天人是愈发消瘦了。”做母亲的看见儿子天天消极,荒废人生,她都没心情梳妆打扮。

他一把搂住她,“放心,有我。”

这几日宋玳都处于奔波状态,昨天被王妈妈与采珠一搅和,身上的疲倦像是被人戳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身旁看着,她躺在床上睡的很熟。

王妈妈早上从地上起来,捶着老腰走了出去,见她还在熟睡,顺便把门给关上。

谢寻欢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就靠在屏风处睡了一晚,早上动了动脖子,又酸又僵硬,屏风遮住了宋玳的脸,不见神情,莫名的,他觉得此时不该去打扰她。

他来到昨日闹鬼的湖上,在四周仔细观察,发现水的边缘有鲤鱼翻滚着身子,露出了背部。

水里昨天必是被撒上了什么东西。

闹鬼一事果然是人为啊。

月娘一病不起,整个白鹤馆因为昨天闹鬼一事黯淡了不少。

宋玳醒后,见谢寻欢打了一盆水,手中拿着一个木盒子,小心翼翼将里面的粉末倒了进去,清澈的水一点点变红,见状,他又将盒子里面的粉末倒进去了不少。

随着粉末的增加,水得颜色越变越红,像一滩血水。

他又打了一盆水,冲了进去,水面激起水花,定睛一看,水上的颜色慢慢变浅,虽未蜕变成无色,却也是惊人的发现。

宋玳也试了一次,木盆里的水果然从浅红变为深红,最后变浅,“木盆中的水不多,所以冲击下只能褪色成浅色,可湖泊水多激起的水花大,这也就是那晚为什么绯红的湖水又恢复至清明。”

谢寻欢道:“昨天晚上的鬼影很有可能是某个人剪了一个人影的纸片或者是用了入水就溶的软纱布,将它绑在一个支撑物上,用细线牵动,晚上视野模糊,远远看起来就像是鬼在水上飘荡。”

宋玳想起那晚的场景,点了点头,谢寻欢又想到了,“那血水的假相应该是有人将松香粉包在里面,等她扯动银线时粉末遇水变色,又因为反复冲洗,化为无色,如果是这样的话,东西应该还在湖水中。”

话音刚落,她将外袍脱了下来,腰间饰物与之包在一起,递给宋玳,“你帮我拿一下吧,我要去湖水里面看看,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宋玳错愕,“下水?这湖水看起来应该不浅。”

她第一日来汀州时见它四周环绕着河,汀州的百姓几乎是傍水而住,几乎人人家中都要引一口清泉,有的庭院甚至选择修建在水上,临安也不是没有这种样式的建筑,只是临安的庭院,院中小桥底下的水决计不会没过膝盖。

而汀州的水站进去可能直接淹过全身,越是水深的水域,刮起的夜风会更猛,宋玳昨夜站在海棠苑窗旁,夜风吹起衣袍,与姑娘的惊悚声发出更加诡异的响声。

很显然,她并不赞成谢寻欢直接下水,不等她说话,砰咚一声,他已经淌在水中。

湖面上有许多水生植物,最显眼的还是淌在上面碧绿的荷叶。谢寻欢慢慢游到附近,宋玳站在边上,目光落在那块鲜红的衣料上,见他左找右找,最后所幸钻进了水中。

一刻钟过去了。

水下没动静,又过了一分,除了湖面上的涟漪在微微颤抖,水下还是没动静。

宋玳怕水,六岁时的荆州失守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等她回到宫中,见到妃子带着公主游湖,询问她是否一道时,低头看脚下的水花拨弄,她突然发现自己不敢过去。

至今,这个阴影都未克服。

宋玳越想越怕,索性走上前喊道:“谢寻欢?没找到就上来吧。”

“谢寻欢?”

他要是在不应声,宋玳恐怕会连忙喊人,一只手举着一块碎了的荷叶,十分熟练利落的游到了岸边,衣服湿透了,白色的衣服贴在了身上,勾勒出他的身体曲线,早春的水是冰冷的,他整个人像是被冷气侵透——

泛红。

他将荷叶举在宋玳面前,笑道:“我知道水为什么会变色了,因为有人将松香粉和鱼饲料裹在一起包裹在荷叶中,用不太结实的绳子绑在一起,晚上扯动连在人影身上的细绳,这些荷叶就会被撕碎,里面的鱼饲及松香粉就全部散在了水里,水就会变成红色。”

宋玳见他整个人淌在水中,修长的指尖冻的通红,将手中的衣服抖了抖,“天冷,你上来说吧,刚刚一兴奋,就忘记上岸了。”

谢寻欢从水中起来,立马向白鹤馆的小厮借了一套衣裳,又将俩片碎的荷叶放在一起,让宋玳看有什么不同。

俩片荷叶的颜色大小纹路几乎一模一样,她将荷叶从谢寻欢手上拿起,一只手上的荷叶摸起来像玉石一样柔滑,另一只手上的荷叶摸起来有一种颗粒感,但用眼睛看并无区别。

于是她不死心,将叶子对准光线好的地方,发现其中一只手上的叶子有细小的绒毛,这俩片叶子不是一个种类。

有绒毛的叶子是一丈青,开出来的花瓣多为多瓣,外深内浅,没有绒毛的叶子是伯里夫人,开出来的花瓣,开出来的花又大又散。

关键是这俩种花是不能同时栽种的,荷花的种植环境首先要缓缓流动的静水以及充足的阳光。

伯里夫人生长的速度快于一丈青,就像草原上的狮子和鬣狗,二种动物的需求是大致相同的,伯里夫人的繁殖与生长速度快会导致它的叶子遮盖大部分阳光,根|茎会死死占据湖泊底下的土壤,以至于将一丈青逼到无法生存。

懂花的人是绝对不会将俩种荷花种在一块水域。

谢寻欢道:“我方才观察了这里的荷叶,这里朝阳,伯里夫人喜阳,这一片水域种的都是伯里夫人,它的荷叶无绒毛,荷塘中零碎的一丈青叶片是别人扔进去的,很有可能包裹是松香粉及鱼饲。”

宋玳道:“我们去问问那位叫绿弦的姑娘,兴许又能知道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

绿弦在摇芳死时在白鹤馆帮忙栽种花草,宋玳偶然得知她很喜欢花草,对花卉的生长环境及喜好有一定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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