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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未知归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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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知不觉停了,宋玳觉得浑身通畅便起身打开窗户,凉风吹在身上,她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雨水顺着屋檐滚落在窗台,滴答滴答,像一只计时用的沙漏,宋玳望向远方,冷风吹了进来,玉娘捂住身子,嚷嚷了几句。

宋玳将窗户合上,“差不多快到了。”

济世堂的小药童告诉她言善要走了,宋玳心中惊讶,摇芳既然下定决心用同他走,言善在他心中至少是一个知情识趣,体贴温柔,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

在摇芳亡故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面问过缘由。

短短数日,背着行囊去远方,柔情也无情。

宋玳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如果她是言善,想要走的更放心,就应该毁掉曾经的痕迹,最危险的不是调查的仵作,而是曾经一道生活过的人。

大夫和小药童。

听玉不解道:“什么差不多了?”说完不忘摆弄衣袖,绯红色的纱裙就像一只开放的牡丹,她与宋玳是俩个极端,一个钟爱素雅的颜色,另一个则是喜爱明亮的颜色。

专一或多情,平淡或流动,冷静或躁动……方方面面,都像一个相反的镜子,以至于听玉不怎么喜欢宋玳,本来东篱给了她好几次任务,好几次她都可以与宋玳交线,她却偏偏掌握着方向,去了相反的方向。

汀州一见,真是意外得不能在意外了。

宋玳神秘一笑,“你愿意讲陈浮光的消息告诉我吗?”

听玉想也不想,“不愿意,这是我的任务,他是我的线索人。”

见宋玳从容说笑,她欲起身离去,回头,手放在门上,眼神迷惑,“你怎么知道我在陈浮光那?”

她来汀州的时候,可比宋玳小心谨慎不少,不仅平安到达了目的地,身上也毫发无损,比起某个落汤鸡,不,白切鸡,她自认为自己更胜一筹。

东篱的任务只会通知对应的人,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姓名性别长相声音容貌,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最后回来向东篱主汇报,如果不是之前出现意外,二人无意结交,还是因为生死攸关发现了彼此的目的相同。

宋玳轻轻一笑,“秘密。”

“我要是没来你该怎么办?”她晃了晃手中的药瓶,抬了抬下巴。

宋玳道:“同上。”

实际上,宋玳并不知道听玉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只是见她方才脸上的神情很是美丽,她不知道自己遇到特别擅长的事情,脸上都会浮现出一抹极其有韵味的骄傲。

又巧好有人带了一股玉兰香,浓烈诱人,遗留在空气的香味淡淡的,玉兰香并不是由衣物直接熏染,而是有人间接接触过带此香之人。

听玉早年喜好用玉兰,后来又改用栀子花,汀州最让人觉得麻烦的,便是陈有光,已经陈有光年岁大又粗犷,陈浮光这种文弱书生模样,更符合玉听的喜好。

不过这都是她随口一猜,谁不说根据,自然就是秘密。

听玉本来就不喜宋玳,果然露出不屑的笑容,退了出去。

谢寻欢急忙跑去了济世堂,雨才停下,地面尚有打滑的痕迹,一定是哪个人不小心滑了出去,不过他现在无心留意。

济世堂本就偏僻,他抄了近路,改道了一条小巷子也才节省了一点时间,宋玳为什么要指名道姓要济世堂的药,在即将看见它的招牌时,一股血腥味钻进来他的鼻子。

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出宋玳的笑容。

那是一副很难得的笑容。

轻快从容又带有柔情与坚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济世堂晒在外面的药被人打翻,满地都是晒干了的干草。

血腥味的来源是那个被谢寻欢称作庸医的大夫,他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小药童吓得哇哇大叫,一个人将脸面遮住,只露出眼睛,一刀砍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谢寻欢一脚踢了个石子打在了他的手腕处,一股麻意冲上头,手酸不已,眼看有人过来,他咬牙将药童推了出去,自己则是找到机会跑进了医馆。

谢寻欢抱住了小孩,旋即,落水的声音传到耳中。

看来是,水遁了。

小药童缓过神来,屁颠屁颠跑了过去,扶住大夫,哇哇大叫,一双肉拳捶打着胸口,喊道:“师傅,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徒儿该怎么办,师傅,你不要离我而去。”

谢寻欢一只手摸在药童头上,一只手触了触老叟的脉搏,嗯……这不是挺有劲,“别喊了别喊了,在喊你师父等会要诈尸了。”

小药童憋住了眼泪,“诈尸了?”鼻子里露出俩个气泡,像青蛙鼓腮,“意思是我师傅死了?”

“呜呜呜……”

突然,一个拳头砸到了他的头上,“蠢材蠢材,教了你这么久,你居然连最基本的把脉都没学会。”

谢寻欢双手一摊,他方才见他手指无意识抽搐,整个人牙齿呲咧,虽然那人一刀捅在了他身上,可是这个老大夫全身瘦瘦的,偏肚子肥大,脂肪多了,不就有防御功能。

放放血,就当他清毒素了。

理清了宋玳的一系列动作,他有点慌张的心渐渐平静,官兵四处搜寻,黑衣人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着打劫。

“老大夫,仇家来寻仇?”毕竟这老人家见人就宰,上次开的药尽是一些进价便宜,高价出售的普通药材,按他这种开法,被买家记恨,寻仇的可能性最高。

老叟胡子一吹,眼睛一瞪,叫小药童去抓药捣碎,敷在伤口上,用纱布包扎,一口气完成气喘嘘嘘,“我这济世堂为济世而来,为我求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哪里来的仇家,我看八成是哪个同行心生妒忌,真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谢寻欢如实道:“有点道理但不过,不知言善大哥去了哪里?”

“不知道,本就是收留他一段日子,他要去要留,我从来不过问。”

“他是哪里人?”

“不知道。”老叟将地上的甘草捡了起来,放进药筐中,“只知道他平时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欢我们打扰,我还是在路上捡到他的,只不过那日下着雨,他又发了烧,多余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谢寻欢想说不定是哪个法外狂徒,山间土匪出来被你给捡了回去。

“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日。”小药童看了救命恩人,眼睛笑起来弯弯,“说是收到了信想外出一趟,当时见他还挺激动的,可能找到家人了吧。”

毕竟小药童是捡来的。

老叟一听,吹了吹胡子。

谢寻欢去济世堂转了一圈,走进里面有一个专门用来住人的院子,后院打开窗户就是水湖,跳水后,激起了水花,石板桥上空无一人。

谢寻欢瞧了一眼桥下,不做声色,雨后初晴,转眼眼睛被光刺了一下,谢寻欢蹲起身子,在地上捡带了一根银针,普通针大小,上面锈迹斑斑,应该是已经被扔掉的银针。

老叟接过,将他放在了床边的箱子里,“唉,要找的时候找不着,不用又自己出来,都不知道是多少年的老伙计了。”

谢寻欢策马去了一趟汀州东大门,东大门出去后不到百米便有几十只可供人出州的小船,人马混杂,原本人们进进出出是无人在意的。

陈有光今日颁布了文书,起码准备了三天以上,这三天各个大门的侍卫防范增加,出入需要核对身份,只准入不准出,在各个看守大门的侍卫口中得知,这几天都无人出去。

也就是说言善还在汀州。

自打知道宋玳根本没事后,谢寻欢脚步轻快了不少,路过家门口,谢家的门口有一堆大小不同的脚印,全部偏大,里面时不时还传来动静。

采珠站在院中,指使手下人将谢府搜了一遍,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府中的工人皆是站得笔直,连腰都不敢弯,瑟瑟发抖,他们平时可没有见过这么大阵仗。

官兵在府中搜了半天,不见可以声音,采珠道:“谢郎君不在府中?”

阿狄道:“公子兴许是出去了,平日里他也总是到处跑,不知道这会跑去哪呢。”

棣洁使了俩个颜色,王叔拉过采珠的手,说了几句辛苦,趁人不注意,将手中的一袋银子塞进采珠手中。

谁和银子有仇?

采珠不动声色将银子接了过去,闷哼一声,做了做样子,随即又想到那天与谢寻欢会面,他身旁那个寡淡的女子,见过白鹤馆姑娘的千娇百媚,婀娜多姿。

那种平淡的姑娘让人如饮水,无味。

采珠心感不妙,当时临安来了信,他一心扑在了陈浮光身上,到时不知道临安千里加急送来的消息是什么,只知道要搜寻可疑人。

“你家公子的侍妾呢?”

要是人的魂魄可以显现,阿狄肯定是双手拍脸,他知道少爷喜欢出入白鹤馆,但是他还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侍妾。

谣音站在谢兰砚身旁,见她神色如旧,松了一口气。

夫人自有定论。

连翘眼睛落在采珠的脸上,嘴巴抿了抿,不敢吱声。

棣洁顺着他的话说,“二人不欢而散,那姑娘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谢兰砚拦住夫君的手,俩人多年以来相濡以沫,棣洁高挺的鼻梁,浓眉大眼,被人看做异族的卷发多了几分沙土擦过脸颊的质感。

二人站在一起,就好像方才才结为夫妻。

“是啊,我们家郎君与那姑娘大吵了一架,我家儿子负气撒丫子就跑了,那姑娘眼见等不到了,趁我们不注意,就走了。”

既然没注意,她们自然不知道人的去向,一来避免说错、说漏话,二来也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谢寻欢与宋玳二人一定是在一起的。

谢兰砚心乱如麻,棣洁拍了拍她的手,给她安慰。

采珠冷笑一声,“这么巧合?”

一个侍卫跑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张写满着纸张,呈在采珠面前。

整个屋子都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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