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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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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风清,草绿。

陈钰从电脑面前抬起头,眨眨干涩发红的眼睛,捏捏发僵的手指,极目远眺。只见一只风筝被卷在波涛般的云中,在高处站得极稳。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

她往下一看,发现风筝线竟然被牵在一个笑得慈祥的退休大爷手中,悻悻然吞下了还没吐出的几个字眼。

他笑的真开心。

陈钰脑中蹦出这几个字,却无奈摇头,使自己的颈椎发出清脆的响声。

真累啊……不管是网上对着那么多一知半解的人辟谣,还是写辟谣条,或是像刚才一样,从零开始做一个辟谣视频。

陈钰恹恹。她坐回电脑桌前,点击上传视频。

C站跳出了一个又一个上传视频的相关条款。

“可恶的C站的条款为什么这么多?”

逐渐地,陈钰失去了耐心,不再阅读条款,点“同意”的速度快到她怀疑鼠标内部都起了火花。

“好好好,终于点完了……还好网络给力,为了做个视频我午饭还没吃呢……饿死了……”

于是她离开了房间,也没看到突然开机的电脑,和……

【您的视频已经被上传到诸天万界。】

——

元和元年,唐宪宗李纯登基。

一年历经三个年号的改易,纵是好易年号如高宗、武后,也未尝有。当今皇帝更是少年早熟,更不至于任性至此。

只因这一年确实换了三次皇帝。

“象魏才颁历,龙镳已御天。犹看后元历,新署永贞年。”①白居易看着元稹的新作,颇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意,“你怎么在这多事之秋写这种诗?二王八司马②被贬,当今圣人对永贞那场革新的态度可不算好。”

元稹抿唇,眼中带着些执拗,把另一篇新作推到白居易面前。

白居易也是知道他这好友的脾性,这是就个宁折不弯的。

所幸他当年看出二王八司马革新目的虽好却树敌过多,还未真正掌权就开始内部党争,背后依靠的唐顺宗又中风失声后,成功劝了元稹不要掺和进这个泥潭。

不然这位刚开始自己仕途的校书郎,很难不走上与二王八司马相同、被贬远乡的结局。

想到八司马中与自己年龄相近的才子刘禹锡、柳宗元,白居易不得不叹息一声。他接过元稹新作,看了题,愤然起身。

“《永贞二年正月二日上御丹凤楼赦天下予与李公垂庾顺之闲行曲江不及盛观》!元微之你在做什么?还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校书郎,否则你下笔如此,必定会被贬到不知哪个蛮荒之地去。谈何革除朝廷旧弊,造福百姓?”

什么永贞二年?今年明明是元和元年!

那万人之上的圣人可还厌恶着永贞革新。白居易倒也想为革新张目,可一定要像元稹那样在圣人情绪最烈的时候去撩他虎须吗?

一向温柔的好友动怒,元稹也不好再在此处抒发自己对革新的向往。他想调侃一二宽友人的心,却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如丝竹,又与之迥异。

二人齐齐循声望去,只见——

天生异象。

云生结海楼。

长安的人们,洛阳的人们……各方各处的人们抬头看天,更有不少人直接跪地,以为上天示警,人间将有大灾。

宫中的唐宪宗李纯,这位在宦官拥护下夺取了父亲皇位,改“永贞”为“元和”的天子,更是眉头紧皱,疑是自己囚父夺位恼了天道,又觉得真是天罚,早该降临,何必现在罚他。

天上那发光的长方状云朵出声了,变幻了,显字了。

【大家好,我是除夕,一个苦历史洗脑包久矣,最后决定自己做视频辟谣的up主~

话不多说,我们来引入今天的主人公——元稹。】

——

“元稹?”李纯思考,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又想不起来。

他不知道,此刻的诸天万界突然听到这个名字,疑惑的人不知凡几。甚至有几个唐宪宗以前的急性子的君王已经派人开始寻找这位“元稹”,毕竟能被仙迹点名,必有过人之处。

那些聪明的帝王们却想,这“辟谣”一词,辟除谣言便是申冤。这位“元稹”,既然能请动天上仙子为他申冤,可见冤情之甚,何以寂寂无名?

不知道“诸天万界”的皇帝们都以为仙迹是独属于自己一人的。

不同于古人不得其解,后人有所明悟,元和年间的长安城掀起了一小场风暴。一个刚卸职的校书郎转身问起身边的朋友:“我们身边那个元九……不就是叫元稹的?几天前还一起联过诗。”

朋友皱了眉头:“确实,前几年的书判拔萃科,我们还是一起考的。可微之才高,有什么要天幕‘辟谣’的?总不会是有人说他科考作假吧?”

病重的韦夏卿本在闭目养神,却听得外面神迹叫了女婿的名字,连忙召了下人来,把自己搬到了窗前,好歹看到了天幕。

元稹是他欣赏的后辈,是他小女的丈夫。他眯着眼看向天空,心中是和长安一些人一样的疑惑: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天上仙子要为他申冤呢?

【先介绍一下主人公,大家有特定谣言要了解的可以自己调进度条。

元稹,字微之,中唐文学家、政治家,北魏昭成帝拓跋什翼犍十九世孙,与挚友白居易并称‘元白‘。白居易大家都不陌生,毕竟高中课本上那篇大长篇《琵琶行》难背的让人记忆犹新,他的《长恨歌》也是每个中国人都听过的华夏名篇。

元稹的著名作品是《连昌宫词》、《离思(五首)》、《思归乐》,如果这些都没听过,名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总不陌生了吧?

元稹与白居易共同主导了新乐府运动,旨在恢复古代的采诗制度,发扬《诗经》和汉魏乐府讽喻时事的传统,使诗歌起到‘补察时政’,‘泄导人情’的作用,强调诗歌的现实主义精神。

这是中国诗歌史上一次非常重要的改革。他们的诗歌从唐朝红到现在,唐朝儿童张口能背,现代神仙打架的义务教育篇目也有他们的身影。

做官方面呢,元稹在中央虽然一度官至宰相,但因为直言敢谏,一生大部分时间因为得罪别人被贬;在地方,他也为百姓做了很多。

四川达州,也就是唐朝的通州,现在还有纪念元稹的‘元九登高节’。他的功绩没有因为朝代更迭随水流去,他被淳朴的人民一代代纪念了下去。】

“这是个好官啊!”地上的百姓们没听懂开始的“进度条”,干脆也不去想,只是纷纷想着,“天上的仙子都夸他了!”

通州的少年佃农撑着锄头吐气,虽然不知道贬是什么,但他想这个好官赶紧被贬到通州来,这样他们就可以活得好一点!

监工看见少年不动,跑过来扬起鞭子。少年赶紧抡起锄头,往地里挥。

金屋里的地主却为这个“好官”求起了官运亨通。只要他不被贬,自己怎么搞百姓都不会被清算!这么受百姓爱戴的官员,那是扒了多少个地主多少层皮才堆起来的啊!

长安的白居易和元稹也为诗文传世、理想实现,为后世百姓的纪念高兴。但元稹四次遭忌被贬触目惊心,白居易无法想象自己身在朝廷不会为自己被自己、被后世仙子的神迹认定的挚友辩驳。

真相只有一个了。

白居易看向还笑着的元稹,在惊愕中听到他自己说:“微之,你被贬了,我们都被贬了。”

这明显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而且现在也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面前摆的这一叠纸。

那是《贞元历》、《永贞二年正月二日上御丹凤楼赦天下予与李公垂庾顺之闲行曲江不及盛观》,还有一些别的“罪证”。

天幕大夸他们,陛下一定会派人查他们的,而这些诗,说严重点就是反诗。

于是元稹一伸手,把它们放到了火上,最后几颗火星随他手扬起,消失在空中。

他朝白居易眨眼:“没事乐天,这些诗我会背的。”

巫山沧海一句,却如火星烧了油锅下的柴火,沸腾了明清百姓的心。

“我知道!前天说书先生讲过,这个人写了巫山沧海怀念亡妻,但他马上娶了别人!还找了好几个小老婆!”

“更可气的是他当时和他表妹淫奔,还为了攀附有钱的大官人抛弃表妹娶了新妇!”

“文采好又怎么样?渣男!”

北宋范仲淹从案牍中抬头,感叹元稹少年多才刚强,又惋惜他晚年失节。而身边人痛骂元稹勾结宦官时,他却是众时空臧否元稹的人中难得为元稹说句公道话的。

“吾闻夫子褒贬,不以一疵而废人之业也,因刻三君子之诗而伤焉。”③

若才能只有讨好宦官才能被皇帝看到,为了天下苍生,抛弃自己清白的名节又有何妨?

不过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有君子之文,无君子之行”④、“为人所贱如此”⑤、“末为小人之归”⑥……文人们不解神迹为何要为这么一个渣男、奸臣辩驳,那一句句批评都写在他们读过的经典里,在人格上判了元稹的死刑。

难道就因为他有才?还是因为他好道教?可有才好道教也不妨碍他是小人啊!⑦

【但后人们记住的不是他卓越的文采和政绩,是他的风月谣言和所谓的嫉贤妒能、人品低劣。

经过现代专家研究,元稹在婚姻方面保持一夫一妻,只有晚年在武昌时才有妻子裴淑和侍人李氏同时存在的情况。妻子去世后续娶在现代都挑不出毛病,身边只有爱妻在古代更是深情的人伦典范。

他没有初恋,崔莺莺是小说虚构人物。他没有巧婚,娶妻韦丛是岳父钦点,自身也没有从这段婚姻中得到什么天大的好处。他没有外室,与薛涛、刘采春的绯闻是无中生有。

他没有打压李贺、刺杀裴度、晚节不保,终其一生都坚持了“我心终不死,金石贯以诚”的人生格言。

因为谣言太多难以一次性讲完,我们把谣言分为“风月”和“人品”两个板块。】

元稹以前的帝王听到“中唐”这个时代以后就歇了找人的心。他们依旧疑惑为何苍天要放一个与这个时代无关的神迹在天上,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把这天幕神迹当消遣听。

作为一个政治家,隋朝皇后独孤伽罗却被天幕所说的后人一夫一妻吸引了。

被造谣抹黑,她在历代史书里见得多了,最多只是同情一下这个被造了这么一大堆谣的可怜虫。这一夫一妻,却是正中她的心坎。

“阿坚,神灵先使我们试婚,再有后人一夫一妻。”

“伽罗说的极是。”

独孤伽罗笑了。朝堂总是不时闹出劝杨坚纳妃的笑话,今日有神迹依托,她看那群大臣还要如何把善妒的帽子扣到她头上。

帝后为天下典范,自然应当执行那被神迹推崇的“后人一夫一妻”。

元稹本人则抛下白居易直奔后院,看见那个荆钗布裙的身影,才停下了脚步。

他慢慢走上前,把韦丛揽进怀里。

“微之,我还活着。”韦丛笑着挽起他的手,“先出去,一堆客人要来拜见你呢,未来的元相公。”

西川的女校书薛涛停了手中的琵琶,浙东的歌伎刘采春止了戏谑的歌喉。

薛涛回想自己的半生,有百花宴上技惊四座,有流放边塞历尽苦寒,她尝了人间冷暖,可她从没有认识过一个叫元稹的人。

长安传来那篇优秀策论的作者……元稹……白居易……应该是他。⑧

可是她如今已经四十,那元稹才二十多啊!他们是怎么传出的谣言啊!

刘采春更是恍惚:“越州刺史元公吗……我为他们演参军戏时我可是有丈夫的啊!”

客帐中的李贺和河南府功曹裴度也不可置信地抬了头。他们都见过元稹的策论和诗词,并不相信他会是小人。

“后人如此造谣,真的不会遭天谴吗?”

于是明代一个文人问:“那就算这些不是真的,元稹七八十岁和白居易换妾总是真的了吧?”

然后他就受了发小的一个脑瓜崩:“元稹五十三岁就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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