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上啊,以后一直在桂市那边,不回来了。”南愈说,“奶奶是什么原因死亡的?我看她脸上也没什么伤口。”
“学一定要上完,这是你奶奶一辈子的愿望。”余伯母咳嗽几声,“法医说是脑内动脉瘤摔破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脑梗。”
“脑梗这种病可害人了,发作起来真的要人命。”
“我知道了,谢谢余伯母。”南愈脸色苍白走出客厅。
院子里,苏成若正在和余伯父聊天。南愈想幻想出齐在,奈何一点都幻想不出来。
“伯父。”他强颜欢笑,“你们在聊什么?”
“聊你以后怎么生活。”余伯父说,“苏先生说你以后跟着他一起生活。以后在桂市要好好学习,悠悠和宁宁交给我和你伯母,把自己照顾好。”
“这都早上9点多了,优优和宁宁应该醒了。”余伯母看了眼手机跑出院子,“越越,银行卡密码是你生日。”
“好。”南愈应了声看向余伯父,“悠悠和宁宁昨天在伯父家睡的?”
“是。”
“麻烦了。”
“小事。你奶奶到家是凌晨一点多,我们是早上7点发现你奶奶倒在卫生间门口。发现以后我们就报警了。你说,如果让你奶奶来我们家睡一晚,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南愈沉默一会,道:“命中注定,躲不掉的。”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南愈在吗?”
南愈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长得很漂亮1米72左右的女尼姑。
南愈和她长得有七分像。
“我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妈妈呀。”女尼姑走到南愈身边,“你不记得我了吗?”
余伯父脸色骤变:“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我找我儿子需要你同意吗?”王露露语气温柔。南愈声音就是遗传她的,温柔而不失力量感。
“伯父没关系。”南愈笑了笑,“您好,妈妈。找我有什么事吗?”
“十八年第一次在我记事时见您,我大几率是不认得您的。从小到大,我只知道您叫王露露,母亲这个身份宁有虚无实。”
余伯父叹了口气,孩子的事就由孩子自己去解决吧。
王露露眼里闪着泪光:“孩子,你别怪妈妈。妈妈也很惭愧,十八年来妈妈未尽到母亲的责任,妈妈真的很难过。”
南愈面无表情地看着王露露。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多久。
“这十八年里我不止一次来到家门口,想进去看看你,但是我真的一点勇气都没有,我不敢进去找你。”
南愈:“?”
“你十二岁那年,我和你姥姥带了生日礼物来看你,只可惜还没到门口,就被你奶奶赶走了。”
南愈神色微变。十二岁那年的事是真的,小时候他听梅珞和余伯母聊过这件事,记忆很清晰。
“哈?你说你爱南愈?”余伯父被气笑了,“这天底下所有人都可能爱他,唯独你绝对不可能!”
“孩子早产,出生第9天就开始打吊水,你来看过一眼吗?07那年,梅珞在农贸市场看见你,她让你去看看高烧到40度的南愈,你去了吗?你好意思说你爱他吗?”
“我对孩子的爱不需要你来定义。”
“定义个屁!”余伯父唾沫横飞,“你忘了你原来说的话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你说:让我养南家人的种,做梦!”
“你去当尼姑也是你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南愈嘴角抽动几下。要是齐在在这里就好了。
“你放心做你的选择。”苏成若在南愈身后小声说,“天塌下来了,我给你撑着。我有钱。”
“嗯。”
南愈做好选择:“妈,我敬您一声妈。是您怀胎7月把我生下来,我一直都很感激您。您从鬼门关走一遭把我生下来,是一个母亲不错,但跟伟大绝对不沾边。”
“民间有句话是‘养恩大于生恩’,我能活到现在有爷爷奶奶、有余伯父余伯母、有齐在、有我们的校长、有苏先生,甚至是有我爸的功劳,都没有您的一份功劳。您能明白吗?”
“宝贝,你不要妈妈了吗?”王露露垂泣道。
“是你先不要我的。”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余伯父不耐烦地问。
“既然你们都这样问了,那我也不装了。”王露露京剧变脸,“养老费,十万!”
“什么?”南愈没听懂王露露在说什么。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很难受。
“养老费,十万。”
“你有病吧?!”余伯父气得想打人,“狮子大开口也要分前因后果吧?!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你这种人!”
“真是鸡皮、鸭皮、牲口皮吃多了,血不要脸!人要不要脸,神仙都难管!你就是左脸皮贴右脸皮,一半不要脸,一半脸皮厚!”
“跟你有什么关系?”温和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恼怒。
“十万是吧?好,我给你,给了你之后,我们就两清了。”南愈转头看向苏成若,“你借我十万块钱,等我有钱了还你。”
“好。”苏成若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下午一点钱就会到你卡上。”
“嗯,最好是这样。”王露露说完后走出院子。
南愈拿过苏成若手里的素描本:“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我陪奶奶,火葬后回家。”
“南愈。”苏成若犹豫道,“你要是难过你就哭一哭,没事的。”
“我不难过啊,我有什么可难过的?”南愈淡漠道。
除了心脏疼得厉害,其他没有任何不适。
苏成若和余伯父对视一眼:“他、真的没事吗?”
余伯父点烟吸:“让他自己消化消化。”
“等一下。”南愈突然转身,“可以麻烦你带我去一趟理发店吗?”
苏成若看着南愈白了大半的头发同意了。去理发店染个黑发也行,至少人看起来没有那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