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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贪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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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今天去见了梁一成的父亲,也是从他父亲那里得到了这张病历单,案子陷入了死胡同,陆开重新整理线索,江庆双这条线已经趋近透明化,那么同样可能存在被精神控制的梁一成可以再查一查。

梁一成坐下,把自己这杯倒满,红酒瓶重重放在玻璃茶几上,乱糟糟的头发下他那双眼睛更加昏暗不明。

陆开没有端酒杯,淡然地说道,“精神分裂症,你患上这种病是初二,初二上学期你休学了半学期,你父亲已经和我全说过了。”

梁一成和之前一样反应不是很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初一下学期暑假,那天很热,树上的蝉鸣刺耳,那天中午梁一成刚补课回来途径每天都走的那条小河沟。河边半人高的芦苇被晒得无精打采,“起来啊!哭什么!”

刺耳的笑声让梁一成心里一抖,这种场景他不知道遇见多少次了,三个人叼着烟的学生站在屋檐下的阴凉地里,而趴在烈日下的男孩子上半身没穿衣服,那件洗得发白的黄色衬衫就在他左手边不远的地方。

梁一成站在路口的电线杆后面,两眼发直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男孩儿,他叫韩波,因为小时候生病没有得到及时治疗,智力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水平,跟着爷爷靠卖花生为生,他父母是谁没人知道,据说他是被爷爷从沟里捡回来的,可是最近那三个不务正业的不良青年经常欺负韩波,梁一成小时候和韩波关系挺好,但是随着上学梁一成和韩波渐行渐远,偶尔遇见也就说几句话。

三个人还在交头接耳的骂骂咧咧,高个子的男生把烟头丢韩波背上,用脚踩了踩,韩波竟然没有吱声,高个子的男生不满地跺了跺脚,“走走走,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

他们三个有说有笑地走远了,那时候梁一成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天生坏种,他们没事就喜欢欺负人。梁一成攥紧了手心,他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顶着烈阳快步跑向韩波。

但是韩波已经自己站起来了,拍拍肩膀上的泥土,脸上青了一块,鼻子下两行血,黝黑的脸上只剩麻木,麻木地抓起衬衫套在头上,麻木地爬起来,对上梁一成的眼睛也只剩麻木,韩波没有像以前那样见到梁一成就裂开嘴笑,而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的从他身边走过,韩波的左脚跛,走路一瘸一拐的。

树上的蝉鸣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韩波就这么一瘸一拐,满身是伤的走了,梁一成热得汗滴滚落,心里却凉得厉害。梁一成怎么也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见韩波,第二天,昨天经过的小河沟里前停着几辆警车,拉着黄色的警戒带,围观的人群在窃窃私语,梁一成穿过人群看到从河里捞上来的尸体,黄色的衬衫,他愣在原地,两眼发直地看着打捞人员把韩波已经泡得发白的尸体抬上担架。

梁一成后退一步,眼睁睁看着白布单盖在尸体上,警务人员抬着尸体往救护车上去,白布单下垂下来一只泡得发白的手,手背上烟头留下的烫伤已经被水泡的发褶,隐隐还能看到血色。

梁一成不知道怎么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头顶杨树上的蝉发出一阵一阵刺耳的尖叫,好像一把一把的刀子插进梁一成的心里。他不知道在晒得滚烫的地上坐了多久,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里,坐在书桌前望着没写完的数学试卷发呆。

没两天,韩波的爷爷也因为韩波溺亡过世,警方对韩波死亡的调查判定为自杀,但是自杀之前他经常被三个混混霸凌,不过因为三人是未成年也没办法。

从那以后,梁一成开始精神恍惚,他经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的门,做过什么,像是得了梦游症一样。

初一暑假快结束的一个星期,梁一成有天半夜回来,把他爸梁丹吓了一跳,他说看见梁一成手里拎着一把带血的锤子,梁丹很害怕,偷偷把那把锤子藏了起来,还把梁一成带血的衣服烧了。梁一成完全不记得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打开电视机,本地新闻频道在播放一条刑事案件,说高一学生张新被人发现溺亡在河里,后脑勺被砸得稀烂,但是因为案发当晚下了大暴雨,案子侦破难度变得很大。

梁丹惊恐万分地看着梁一成,马上又想到了他半夜回来的样子,吓得晕了过去,反复逼问梁一成去了哪里,甚至动手打了梁一成,可梁一成硬说不知道。

就这样梁丹心惊胆战地过了两天,赶紧把梁一成打发回了老家,本以为相安无事了,但是没多久又有一个少年溺亡,梁丹好不容易沉下去的心再次悬起来,特意跑了一趟老家,老母亲说梁一成回来后经常半夜出去,有时候说话也像变了个人。怪吓人的,梁丹也不管梁一成是不是愿意,带着他去看了医生,最后得到了这张精神分裂症的诊断书。

梁一成很久没有回忆以前的事了,他尽量控制不去回忆往事,房间里安静得仿佛静止了一样。

陆开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三张照片,陆开先拿出第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十五岁少年,“张新,被钝器敲碎后脑勺后推入河中,死亡当晚下了大暴雨,加上附近没有监控,他父母对他疏于管教,和几个社会人士混在一起,经常霸凌同学。”

陆开把照片放在梁一成面前,梁一成若无其事地拿起来看了看,事不关己的放下。

陆开拿出另外两张照片,“杜策,十七岁,父母离异,早早辍学外出打工,除了不务正业就是欺负人,也死在了一个暴雨的晚上,面部被砸得无法辩驳,尸体被丢在偏远的芦苇荡里,一个星期后才被人发现。郭望山,十五岁,技校学生,单亲家庭,跟着父亲生活,但是因为父亲常年酗酒,养成了郭望山暴力的性格,在杜策尸体被发现后的第三天,也失踪了,半个月后在桥洞底下发现了尸体,面部被砸得无法辨认。”

照片上的尸体惨不忍睹,正常人看一眼就不会再看第二眼,梁一成全部拿起来,一一认真看过再放下。

陆开拿出韩波的照片,“他,你认识吧。一切都是从他开始的。”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韩波只有六七岁,被爷爷抱在怀里,笑起来一对小虎牙非常可爱,眼神清澈。梁一成黯然的眼珠转了转,没有再看韩波的照片,只是喝了一口红酒,“小时候我经常和他一起玩,那时候不知道他智力有问题。”

陆开双手交叉,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是平淡得像一碗白开水,“然后随着年龄的增加,只有他停留在七八岁,所以你们不在一起玩了,他成了人们口中的傻孩子,也成了被欺凌的对象,你呢?看到他被人欺凌没有制止吧。”

梁一成端着酒杯的手僵住,头顶兰花吊灯垂下的光衬得他那双眼睛更加黯然,好像阴暗中扭曲爬行的虫子,看见光了赶紧往阴暗的地方爬过去。

陆开扶了下眼镜架,透明眼镜片后淡然的眼神看不出情绪变化,“你精神分裂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因为没有阻止暴力,致使儿时玩伴被人欺凌最后自杀,又因为对方是未成年没有得到应有的法律制裁,你气愤。”

梁一成拿着酒杯的手曲起,骨节泛白,他仰头看向兰花吊灯,光照在他黯然的眼睛里好像只剩冷意。梁一成也习惯性的一言不发,只是仰着头。

陆开,“这也是你多年服用精神药物助眠的主要原因,梁一成你真不记得自己精神恍惚的时候做了什么?还是……其实你一直都记得,只是假装不记得?”

漫长的沉默好像过了几个世纪,梁一成慢慢低下仰着的头,又深深地压低,过了足足一分钟,梁一成发出低沉的笑声,垂着的双肩随着笑声开始抖动,酒杯里的红酒被晃得快撒出来了。

梁一成缓缓抬起头,笑容狰狞,黯然的眼神变得凶恶如豺狼,歪头看向一脸淡然的陆开,“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陆开顿了一下,“综合你父亲的说辞不难发现,这份诊断报告单有误,你不是精神分裂症而是人格分裂。韩波的死创造出来了你,怎么称呼?”

‘梁一成’站起来,左脚跛了一下,他明明双脚正常,但是这个由韩波之死分裂出的人格却是个跛脚,有一部分韩波的特征,“怎么称呼?其实我也是梁一成,但我和他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我不是个懦弱的人,我更强大。”

陆开收起照片,“所以这三个人是你杀的,我猜那个时候你还没有完全成型,真正成型是在孙诗雨死后吧。”

‘梁一成’又抖着肩膀阴沉的笑,“不重要,现在的我已经可以完全支配梁一成,我才是主导这具身体的主人格。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你可以称呼我为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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