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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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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云开自有他的原则,关忻理解,眼里揉不得沙子是年轻人对待世界的特权,正因如此,关忻无法站在过来人的角度规劝游云开融入“潜规则”,当初游云开最吸引他的也是这种纯粹。

然而,在确定关系前,他和游云开是相对而立,看向彼此的闪光;如今他们是并肩同行,关忻看到的更多是前路的阴霾,到底是眼睁睁看着游云开撞南墙,还是冒着决裂的风险扽住羁绊之绳,关忻没有前车可供考鉴,但他清楚,人生在世,要懂得用污水洗身,世界五彩斑斓,唯独没有清与白。

关忻强打精神出完六天的义诊,第七天赶最早的高铁去往临市,出站拿到东西,又乘坐最近的高铁回抵北京。

他本来订了稍晚些的机票,减少旅途的忙碌疲惫,但他担心游云开的状态,只想早点回去抱抱他。

坐进车厢,车站风景缓缓向后移动,关忻拿出一本书,将其中夹着的东西轻轻取出,再度仔细检查了一遍。

——一张SB的签名明信片

SB一共出过五张专辑,游云开说他一直没凑齐。关忻在各个二手网站上留意了一圈,有出的,但都是第二、第四和第五张;价格离谱倒在其次,主要是第一张和第三张仙踪难觅,根本凑不齐一套。关忻深入了解了一下,原来第一张发行数量稀少,鲜有人出手,上架即出,全凭手速和运气;第三张则因为收录了大热歌《后窗》和《库里肖夫效应》,更是紧俏,有价无市。

那段时间关忻一有空闲就密切关注专辑动向,还真让他刷出两家出第一张专辑的,但都没抢到;后来他提高价码,终于联系到了一家倒闭的影音店,打算重金包圆,可店长说这一整套两天前被人订走了,关忻要是不着急的话,他有渠道可以帮忙留意。

事已至此,也没别的办法;店长看关忻很有诚意,便说手上还有一张正版的SB签名明信片,是第三张专辑的限量随赠品,这个比专辑还少,一来纸类零散难以保存,二是几乎不会在市面上流通,问关忻要不要,要的话不包邮,得自提。

关忻想了想,问:“上面有‘雨辰’的签名吗?”

店长回:“刚觉得你内行你就说外行话,雨辰只有一段视频,哪来的签名。”

关忻回忆着游云开的碎碎念,又问:“那小鲤鱼的呢?”

“这个有。”

一张签名明信片,六千八。

关忻不太懂它的贵贱,只知道游云开喜欢。

店长不支持包邮,需要自提,他看了眼城市,挨着他义诊的地区,就特地牺牲了难得的休息日,跑去拿货;怕明信片不好收放,还劳烦店长随便买了本书夹在里面。

车窗外风景倏忽,关忻借着朝阳明媚的光线,小心翼翼地卡着明信片边缘翻看,像捧着一捧雪,生怕化了似的;又不知第几次上网认真做着对比,手中的明信片年份久远,泛黄老旧,边角蜷缩,网上的它则雪白鲜活,风华正茂,不过几处细小的防伪标识可以确认买到的是正版。

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关忻欣赏起明信片——不是什么东西都像酒一样历久弥香,正如同明信片上这六个人和他们的名字,年轻的他们模仿披头士的Abbey Road经典封面,穿越斑马线,在众人眼前走过长长岁月,最终淹没人海;关忻不禁想象着泛黄老旧的他们,是五零四散?还是藕断丝连?在他痛苦的时光里,他们遭受着什么?

关忻把明信片重新夹好,连轴转的疲倦在体内涨潮,收回散漫的思绪,他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最后一个念头是:虽然微不足道,无法与整套的专辑媲美,但希望它多少能化解些游云开的愤懑。

到了家已经下午四点,游云开不在,估计在学校。关忻放下行李,给游云开发去微信,半天没有回复,于是拿了车钥匙去学校。跟着进进出出的学生混进了大门,他先熟门熟路地去了裁剪室,没人——也对,复试作品都交上去了——他出了教学楼,转悠在楼与楼之间的路径上,正要给游云开打电话,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是连霄。

关忻不想接,按了静音,但连霄锲而不舍,震得奔波一天的他要散架,只好妥协接起,死气沉沉的“喂”了一声。

连霄清越明朗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月明,我回来了,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

关忻沉默,正要措辞回拒,连霄又说:“别这么无情,带上你家小朋友一起来,我也带个朋友。”

关忻一怔,心念一动,问:“男朋友?”

连霄不置可否:“后天有时间吗?我一会儿让人订餐厅,然后把时间地点发给你。”

话说到这份儿上,关忻不再矫情,应了下来。连霄宣布有了男朋友,就像正式拍摄时的即兴发挥,压力给到了关忻——要接的体面松弛,又不能刻意,走钢丝一般,一步踏错,四方塌陷。

但若能和连霄桥归桥路归路,他衷心祝福连霄幸福。

挂下电话,关忻举目辨认方向,秋季天黑得越来越早,日落西山晃得人睁不开眼,两个黑洞洞的剪影背光而来,相谈甚欢,不看前路,其中一个——

关忻眯了眯眼睛,走上去打断他们:“云开。”

然后目光落在游云开身边的高挑人影上,脖腔修长,体态轻盈,很是眼熟。

游云开吓了一跳:“老——关、关、关大夫?”

关忻眉目微微一动,意外他的称呼,确定关系之后,除非床上情趣,游云开私下叫他“老婆”,公开叫他“关忻”,相较之下,“关大夫”这三个字恍如隔世,透着股疏远客气,仿佛一双大手迫不及待将他推离。

他没当场纠结,彬彬有礼地问:“这位是?”

“哦,他、他是——”

“凌老师您好,我是华堇,”阿堇落落大方地伸出手,关忻微笑着握上去,“我们之前见过,在郡王府,霄哥的化妆间。”

关忻舒展眉宇,恍然大悟“哦”了一声,明知故问:“你和云开——认识?”

“我们是老朋友了,”阿堇赧然,一笑生花,“今天没什么事,一起聊聊天,让他带我逛逛校园。”又问,“凌老师也认识云开?真是巧。”

“嗯,他是我的患者,”关忻瞥了眼游云开。游云开不知所措,却没半分宣誓主权的意思,关忻收回眼神,心里像壁炉中燃烧的木柴噼啪炸响,面上不动声色,“你们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扬长而去。游云开看着他的背影,急得像隔着玻璃看见香蕉的猴儿,阿堇笑着打趣:“你眼睛落凌老师身上了?要不把人家叫回来。”

游云开的脸涨得通红:“不是,我就是——”

“他叫你云开呢,你在他医院办年卡了?”

游云开张了张口,啼笑皆非,反驳的话消散在空气中,但见阿堇顾盼生姿,巧笑倩兮,不禁想起初高中时他也是这幅模样,迷得多少女生神魂颠倒。

昨天服装节彩排,游云开在候场的模特中偶遇了阿堇,彩排结束,阿堇主动约他第二天聚聚。一想到上次吃得胃疼的饭,游云开干脆约了下午茶,本想喝完咖啡就分道扬镳,没想到阿堇送了他一份礼物。

打开一看,他的嘴巴差点脱臼:“这是、是——”

阿堇在他对面微笑:“我记得你特别喜欢这个乐队,但是一直没凑齐专辑,前几天在网上正好看见有卖一整套的,就买了。”

游云开激动地抬起头,眼睛里有小鸟飞出来,扑棱得湿了眼眶:“阿堇,你还记得……”

“看你这个反应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出坑了呢。”

“怎么会!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阿堇还记得。那么这四年的不联系、见面后的绝口不提,一定是他吃了很多苦头,不想朋友担心,才会一直闷在心里。

而自己居然造谣式揣测他。

游云开愧疚自惭,珍而重之的把五张专辑收进背包;喝完咖啡,阿堇见离游云开的学校不远,便提出逛逛校园。

关忻是晚上的飞机,时间还早,游云开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谁知道关忻竟会突然出现在学校里,必然是找他的——想到这里,游云开掏出手机一看,果然,“老婆”两个大字绿煌煌的,再看时间,四点多发来的。

游云开再呆不住,抬脸对阿堇说:“我晚上有事儿,你这次能在北京呆几天?”

“时装节结束,我有一段长假,到时候回桃仙,我们和晓瑜姐一起聚一聚。你去忙吧,我自己再逛逛。”

游云开点点头,朝着校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回来,拧着背包调整带,红着脸说:“那个,阿堇……对不起。”

“嗯?”

“之前误会你了,以为你——诶——”

游云开羞于启齿这四年来百转千回的小心思,干脆张开双臂紧紧抱了下阿堇,硌得肋骨痛。

“你太瘦了,但也没办法,模特嘛,”游云开凝住目光,一字一句说,“阿堇,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就说,我们是朋友。”

阿堇笑笑:“嗯,我知道。”

游云开一蹦一跳地跑开,不时回头朝阿堇挥挥手,夕阳如一根火把,点亮了游云开灿烂的笑脸。

等到背影完全消失,阿堇笑意慢慢回落,轻盈的目光深邃如井。

阴暗的心托不起灿烂的脸,利益算到深处都是在算感情。他们早就不同了,偏偏游云开还能活在过去,幸运得让人嫉妒。

……………………………………

游云开到家时关忻正在洗澡,他脱掉外套背包,蹑手蹑脚地把浴室门拉开一道小缝,毛绒绒的脑袋挤进去:“老婆……”

哗啦啦的水流声像在下着一场雨,零星打在白色的浴帘上,映出关忻影影绰绰的身形;关忻冲着水,头也不回,语气平和:“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们得一起吃个晚饭。”

游云开蹲在门口,叽叽喳喳解释了一通和阿堇的偶遇,话音刚落,关忻围着浴巾,拉开浴帘出来,看也不看游云开一眼,径自对着镜子安静地擦头发,不置一词。

“老婆,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高兴……”

关忻心里的确不舒服,但达不到生气的程度,就像湿柴点不着火,但能叫人远远地看到浓烟。

关忻只好说:“没什么,有点累。”

“对哦,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说晚上吗?”

“事情办完了,就早回来了。”

关忻打开风筒吹头发,巨大的声音静默了空气,游云开耐心地等他吹完,关忻抓过睡衣,顿了顿,对他说:“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又不是没见过,”游云开失落地嘟囔,“你就是在生气,不行,你得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是工作上遇到傻逼了吗?”

关忻闭眼深呼吸:“你先出去,我把衣服穿上,我们去客厅说。”

游云开妥协退出,关忻换上睡衣,看着镜子里闷闷不乐的脸,使劲搓了两把,尝试翘了翘嘴角。

不过是见个朋友,还是偶遇,他对自己说,是他不让云开公开他们的关系,阿堇是云开老家的朋友,自然也在隐瞒之列,一句“关大夫”既能点明他们身份清白,又能表明疏远,云开做得没错,反倒是自己口口声声的“云开”孟浪造次,有什么好难受的?

巩固好心里建设,关忻放柔了面容,出了浴室,正看到游云开坐在沙发上整理背包,他的手里拿着个袋子,往外一张一张的拿出——

专辑?

熟悉的封面让关忻心脏一紧,就像无意间踩空了一级台阶。走近,游云开转过头,挥舞中手中的专辑,笑得刺眼:“老婆你看,我终于凑齐了SB的专辑!”

“……阿堇送的?”

“嗯!”游云开挨张翻着,爱不释手,“我真是错怪他了,其实他一直惦记我的,还记得我最喜欢的乐队,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礼物了!”又讪笑着地摸摸鼻子,“老婆,我之前那么说他,你不会觉得我小心眼儿吧。”

“……”

“哦,对了,”见关忻没有附和,游云开收起专辑,蹙着眉尖,忧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惹得你不高兴?”

“……没什么。”关忻垂下眼,往卧室走去,“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不会是生病了吧?”游云开起身拦住关忻,撩开关忻的刘海儿,额头相抵,“不热呀。”

鼻息相缠,关忻嗅到游云开身上阳光的味道,像阴湿的植物瑟缩一下,后退躲过:“真没事儿,你继续收拾,别打扰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游云开乖巧地点点头,目送他进卧室。

关忻关上门,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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