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进去坐着吗?想必等了很久吧。这里的迷园实在有点大,我一不小心就在里面迷路了。”
吉尔伯特的脸色刚有好转,又一下子难看了起来,“呵,早就听闻大人财力丰厚,釆邑广博,这才造得起这么一座迷园啊,换成是在下的话,恐怕住的屋子都没有大人的迷园十分之一大。”
信衍这才想起雷娜塔说过吉尔伯特没有封地,怕是这番话又戳到吉尔伯特的痛点,他支支吾吾,也想不出什么可以应对的话。
幸而吉尔伯特也退开一步,“大人,里面请吧,真不知道大人在门口站着不进来是要做什么,此番倒像我才是城堡主人,伊凡大人,您这可真是折煞在下了。”
伊凡?这是在说谁?
“怎么了,伊凡大人?”吉尔伯特转身微妙地看着信衍。
雷娜塔也在轻轻地推了信衍一把。
信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就是伊凡。
他跟在吉尔伯特身后走进会客室,现在正值初冬,壁炉已经烧起木柴,散发着果香味的火焰在炉膛内跳跃,他这才觉出自己之前是寒冷的,身体内几乎被冻僵的血液也因温暖而重新流动。
他坐在壁炉前的软椅上,随着火焰盘旋的热气轰在脸上,他仿佛身处在圣诞节前夜的壁炉前,如此温暖舒适,似乎下一秒就可以打开充满惊喜的礼物们。
要不是面前还有吉尔伯特在虎视眈眈,一脸要来找茬的表情,信衍想必已经在这柔软的椅子上睡着了。
而吉尔伯特一坐下,就心怀不满嘲讽道:“怎么了,伊凡大人,和在下说话有这么让您厌烦吗?您都快要睡着了吧?”
信衍明白他看自己不顺眼,但他想不明白原身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吉尔伯特。他很想询问雷娜塔更多讯息,只可惜暂时是没有机会了。
早知如此,他一定会在迷园中走得再慢些,将一切都问清楚,也不至于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只知道个大概,甚至连这大概都模模糊糊。
现在信衍也只能想办法糊弄过去,讨好道:“吉尔伯特大人,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并没有厌烦大人,相反我觉得大人能愿意莅临寒舍,对我来说已是十分荣幸的事,只是我昨晚睡得不好,有一些乏了。”
吉尔伯特双手交握,放松地依靠在椅背上,满含深意道:“早就听闻伊凡大人领地上的少女十分貌美,伊凡大人会累也是难免的事,只是大人还要好好看顾好身体,毕竟大人现在还没有妻子,私生子生再多都是没有用的。”
信衍的脸色瞬间难看,他没想到吉尔伯特居然一开始就会说这么尖锐的话,他反驳道:“不,我并没有做这种事,我是绝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吉尔伯特却不甚在意地笑着说:“这种事情谁又能知道真假,不过这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些风流韵事而已。不过既然谈到大人的私事,在下就冒犯地问上一句,不知伊凡大人对与罗曼帝国第三皇女乔安娜公主缔结婚约一事是否有兴趣,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不会对伊凡大人的风流韵事有什么怨言了,毕竟她也算的上是...呵呵”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信衍从未尽的话语中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词。
信衍断然拒绝:“不,我对任何婚约都没什么兴趣。吉尔伯特大人也没有妻子吧,不如可以先考虑一下自己的事。”
吉尔伯特摆摆手,“呵,我哪里比得上伊凡大人位高权重,能有机会和尊贵的乔安娜公主缔结婚约,毕竟她可是和陛下...”提到亚瑟时,吉尔伯特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了许多,但他也及时刹住了话,没有再往下说。
也许这就说明了乔安娜和亚瑟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故事,信衍思忖着。
信衍装作没听到吉尔伯特的话,反正现在套话也套不出什么内容,不如顺其自然为好,他扯开话题,“对了,吉尔伯特大人,您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吧,不如先吃点东西,然后再来讨论要事。您看意下如何?”
信衍原本是好意,但他却因为不了解这里的习惯,而犯了吉尔伯特的忌讳。
吉尔伯特顿时横眉竖眼,不满道:“现在才下午5点,用什么餐?你以为我会像娘们一样耐不住饥饿,需要喝什么狗屁下午茶?!”
信衍一愣,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吗?他试图强行解释道:“不是,我只是觉得您似乎看起来有一点...”
“我看起来什么?!”信衍的话完全没有安抚到吉尔伯特,他原本就因长相在王都备受诋毁和嘲弄,信衍这番话在吉尔伯特耳中完全就是在说自己长相像女人。
吉尔伯特愈发怒火中烧,他站起身来,手放在腰间佩着的剑柄上,高声喊道:“伊凡大人,我承认你的确是比我拥有更多领地,更高爵位,更大权利,但我绝不会允许你这样毁辱我!我要求和你进行名誉决斗!”
一旁的雷娜塔不由上前一步,她的手放在身后藏匿的佩剑剑柄上,而谁都不会相信看起来这么柔弱的女子身上居然藏着一把佩剑,它的锋利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位骑士的佩剑,而她可以用她的剑从这些野蛮的骑士手中保护好她的主人,而这是连她的主人都不知道的事。
信衍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想要缓和气氛,怎么会让气氛更紧张起来了,他仍旧坐在软椅上,没有起身,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吉尔伯特的话,才不会让现在的局势变得更糟。
他虽然注意到雷娜塔的动作,但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女孩子来保护自己。
然而继续沉默下去也不可能让吉尔伯特冷静下来,信衍只能开口,试图安抚吉尔伯特的情绪。
信衍用略显干涩的声音道:“吉尔伯特大人,我想您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有任何轻视您的想法,相反是我需要您来迁就我,需要现在去补充食物的人是我,因为我之前在外面呆了太久而感到饥饿,吉尔伯特大人,不知道您能否赏光和我一起来点小点心?”
吉尔伯特用古怪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信衍,片刻之后又古怪地笑了一声,放下虚握在剑柄上的手,“没想到,伊凡大人还真是冷静,面对我的剑还能游刃有余,在下佩服。不过既然是伊凡大人的邀请,在下自然不会拒绝。”
不不不,我不是冷静,我只是单纯地站不起来而已,信衍在内心疯狂吐糟,但面上还是什么情绪都不显。
他挥挥手,低声吩咐雷娜塔安排去准备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