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宁栖一晚上总是时不时的摩挲并欣赏无名指上的戒指,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对于两人已经结婚这件事还存在不真实感,感觉像做梦一样,走路都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宁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伸手从镜子里欣赏了半天自己的手指和戒指,洗澡时小心翼翼的把戒指摘下来,收拾好又认真的把戒指戴回手指上。
哪怕戒指尺寸正合适,宁栖心里也总是担心会不会脱落,如果丢掉就不好了,想着可能需要买个链子绑起来或者像收藏之前贺沅淮送的手表一样收起来。
但是那样别人就无法一眼看出他跟贺沅淮已经结婚的事实。
宁栖非常纠结。
只是在看到早已经收拾好的贺沅淮已经躺在床上时,宁栖突然想起来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无比主动的爬上床,在贺沅淮旁边小声暗示:“我已经收拾好了哦。”
一般情况下贺沅淮是不会错过睡前做点什么的机会的,但是由于今天时间不早了,宁栖第二天还要上课,于是自以为很贴心的贺沅淮直接把宁栖拉进怀里接了个吻准备睡觉。
被亲过之后满怀期待的宁栖看着贺沅淮打算直接入睡的样子,有些迷茫的眨眨眼。
“怎么要睡了呀?”宁栖从他的怀抱里挣扎着抬起头,急躁的问。
贺沅淮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看他。
宁栖有些抹不开面,又怕贺沅淮不理解自己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小声说:“不要标记吗?”
贺沅淮没忍住笑出声,故意揶揄他:“这么迫不及待?”
宁栖脸唰一下红了,但是又以为他要反悔,只能依旧硬着头皮继续说:“那、那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呀,你之前说结婚了就可以标记我。”
贺沅淮不置可否,反问:“明天不上课了吗?”
宁栖一脸天真:“那有什么关系?”
贺沅淮说:“以前都没做什么,你第二天都睡到很晚,万一明天真的迟到了又要怪我。”
宁栖张了张嘴,顿住,很显然像是被他说服,想起来贺沅淮在那种时候的确很凶,也确实很难停下来,心有余悸但是最后一句话他不是很认可,于是反驳道:“我可没有怪你哦。”
边说边乖乖的躺下来,被子用力的往上拉,拉到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说:“等我没课的时候好了,反正你应该不会反悔。”
贺沅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又停住,随后才躺下,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平静的心突然不甘心起来。
宁栖闭上眼睛习惯性的靠到贺沅淮身边,没多久就感觉睡衣里钻进来一只手。
宁栖吓了一跳,动了动,胳膊撑着上半身爬起来看着贺沅淮,哀怨的说:“不是说要改天吗?”
贺沅淮表情坦然,看起来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说:“摸一下也不行吗?又不是没摸过。”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宁栖大惊小怪了。
宁栖也这样觉得,主要是他今晚原本就心思不单纯,所以反应大了些。
“好吧。”宁栖再次乖乖躺下来。
结果躺下来的下一秒就被贺沅淮捞进怀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巴就被堵上。
贺沅淮一边做着不轨的事,一边抱怨宁栖说:“本来能忍住的……”
宁栖完全捉摸不透他,明明说好了不做什么,等自己放松警惕,又做出一副要做什么的样子,让他根本分辨不清到底该不该配合。
好在最后也只是摸摸抱抱,宁栖情绪激动了一整天,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有精神了,最后也顾不上什么,任由贺沅淮胡闹了半天,自己则两眼一闭睡着了。
宁栖最终还是没有把戒指藏起来,一向低调的他这次也一反常态的大大方方把戒指戴在手上。
时间一长,舍友自然也注意到了。
宁栖丝毫没有掩饰,大方承认已经跟贺沅淮领证。
舍友都很惊讶,一直以为只是宁栖单纯好骗,而且还有谣言传出宁栖是为了给贺家少爷治病才被资助的。
虽然舍友一场,宁栖被骗他们也于心不忍,可是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谁又敢跟贺家作对呢。
没有想到贺沅淮真的会跟宁栖结婚,舍友们保持怀疑的同时也为他松了口气。
但是宁栖也有一点小小的烦恼,因为虽然他们也商量好了等没课的时候再完全标记,但是他从网上看到有人说alpha跟Omega睡在一起,是很难忍住不做标记的,因为生理本能。
可是他已经跟贺沅淮一起睡了很久了。
有时候他也很想更进一步,做一些更羞羞的事情。
原本就担心贺沅淮会反悔的宁栖思考了两天,一个很奇怪的念头冒出来,该不会贺沅淮说找一个没课的时候再标记自己是借口吧?
犹豫再三,宁栖还是偷偷向有过恋爱经验的舍友开口了:“我们还没有做完全标记诶。”
舍友最开始还有点不太明白宁栖的意思,当然也非常惊讶贺沅淮如果真为了治病怎么能忍住这么久不标记宁栖。
而且宁栖从宿舍搬出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得出来宁栖非常着急想要知道答案,跟舍友交流也丝毫没有露怯,脸不红心不跳,只是声音压的特别低,说:“他之前说结婚之后再标记我,但是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他又说要找一个我没有课的时候……”
舍友也不敢随意揣摩贺沅淮的意思,于是说:“那可能是他就是替你着想呢。”
宁栖不甘心,继续说:“可是、那可以早一点呀,早一点标记,我早一点睡,就不会影响上课了。”
舍友差点笑出声,说:“栖栖,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宁栖纳闷,失落的说出自己的猜测:“他该不会不想标记我吧……”
“怎么会?”舍友安慰他,不忍心看他这样纠结,于是帮他出主意:“不然你就跟他撒个娇好了,他如果真的喜欢你,你撒娇他肯定忍不住的。”
“真的吗?”宁栖眼睛都亮了。
舍友都没忍住摸摸他的脸,说:“栖栖这么可爱的小脸,撒个娇肯定没有人能抵抗的。”
“那我怎么做呀?”宁栖犯了难,像上次那样抱吗?好像没有用,他又不是没抱过,明明每天都在抱。
舍友叹了口气,只能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他,不过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以宁栖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新学的撒娇用起来可能会变成笑话。
于是思虑再三,送给他一样秘密武器。
贺沅淮周五那天收到了之前让人查的关于宁栖的Omega父亲的消息,因为要了解情况,所以没有亲自去接宁栖下课。
回来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宁栖没在客厅等他,贺沅淮想他应该在卧室学习。
然而打开卧室的门,看到的却不是宁栖以往专心致志学习的身影,而是看到他小脸通红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贺沅淮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生病了,连忙快步走过来查看,结果靠近时却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
下一秒余光从旁边的桌子上扫到一个精致的酒瓶,贺沅淮皱了皱眉,拿起来看了一眼,没见过的牌子,还剩大半瓶,度数不高,看起来宁栖喝的也不多。
贺沅淮松了口气,低下头,宁栖像是感觉到他回来似的,缓缓睁开了眼睛,脸上的红晕太过明细,看起来醉的不轻。
为什么喝酒?
难道是在学校受委屈了回来借酒消愁?
还是好奇?
家里可没有这样的酒让他好奇。
不知道哪里弄来的。
贺沅淮想不到别的原因。
陈叔也是,不是让他看好宁栖的。
人都喝成这样了,也没有跟自己报告。
“你回来啦?”宁栖下意识的伸手抱他。
贺沅淮因为宁栖遇到事情不告诉他而是背着他偷偷喝酒有些不高兴,不想跟他抱。
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心软,只能俯身把他扶起来,语气有些凶的问他:“怎么喝酒了?”
宁栖还有些懵,脑袋迷迷糊糊的,靠在贺沅淮身上说:“等你好久你都不回来。”
贺沅淮觉得他在倒打一耙,说:“我不是告诉你时间了吗?”
宁栖不说话了。
贺沅淮见状,意识到自己可能态度不好,心想如果宁栖真的受了委屈,自己还这样凶他也很可怜,于是尽可能把语气放温柔,问他:“哪里来的酒?为什么喝酒?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朋友、朋友给的……你说今晚要标记我……”宁栖抬起头看着他,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很委屈,小声说:“他们说会很痛,比临时标记还痛,因为我都没有发晴期,会更痛……我紧张,就喝了一点点……”
宁栖说着说着突然笑起来,邀功似的说:“真的很管用,我一点都不紧张了……”
贺沅淮感到非常无语,说得好像自己要强迫他一样。
“宁栖,是你一直说让我标记你。”贺沅淮表情严肃起来,说。
宁栖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笑容收敛起来,习惯性忍气吞声的回答:“是、是我说的……”
贺沅淮看着他这副棉花的样子,更生气了,说:“害怕就告诉我,我又不会强迫你,喝酒是什么意思?”
“不、不是那样的害怕哦,你不要误会。”宁栖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半眯着眼睛,仰着头跟他解释,因为醉意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朋友说,第一次标记都会紧张的,我只是喝一点点……”
贺沅淮正在气头上,虽然没有把喝完酒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的宁栖从自己身上推开,但是也没有被他三言两语哄好,心中的不满也涌出来,想起这段时间宁栖每天追着自己要标记,分明就是为了治病。
虽然也有想要给贺沅淮治病的成分在,但贺沅淮心里还是不舒服。
可是他也知道宁栖并不是为了治病才跟自己在一起,害怕不被他家里人接受才会这样患得患失,所以他一直都忍受着没有发作,还说服自己尽可能满足他。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整天喊着让我标记你,还不是为了治病,目的都写在脸上,我都没有说你……”贺沅淮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说。
宁栖一听急了,想反驳自己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可是笨嘴拙舌,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误会:“怎么这样想我,那、那我也想给你治病呀。”
这话像是坐实了彼此的目的性,好在贺沅淮心里清楚他的实际意思,没有跟他发脾气,只是不说话了。
宁栖却心急如焚,以为贺沅淮真的这样误会自己,等了半天不见贺沅淮说话,委屈的说:“我也不想生病呀,可是如果我不好起来董事长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归根结底还是纠结这个。
“我不是说过你只要考虑我同不同意就行了吗?”
“我不想你为难呀。”宁栖一脸认真的说:“教授说过,任何实验有结果之前都不会百分之百成功的,要每一步都做好,我现在就是在努力呀。”
贺沅淮差点被他的比喻气笑了,怀疑他喝到假酒了,只看起来脸红迷糊一副喝醉的样子,其实清醒得很。
“拿我当实验做?”
宁栖皱眉用力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贺沅淮总是误解自己的意思。
贺沅淮这才用力的把他抱住,叹了口气,想到之前医生的话,说:“那如果治不好怎么办?要一直这样担心吗?”
宁栖抬起头,委屈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