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会知道，但现在早已随着记忆烟消云散。

“我就知道你在这，需要我帮忙吗？”

奚谷瞬间瞳孔微缩，一双精致漂亮的桃花眼近在咫尺。

※※※

18：25，深山旅馆

瑰紫色夜空慢慢收拢，静谧如沉浸在湖水中的卵石，不断下沉沉积。

方信一行人在山下找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老板娘所说的城镇。

一个十年前的城镇哪怕不用了，也不应该断壁残垣都没留下吧。

陈玉香敲了敲桌子，“老板娘说发过几次洪水，会不会被洪水冲走了？”

姚何捶着脑袋，唉声丧气道：“那地基呢？不会这也没了吧？难不成洪水把那一块地都吞了？”

说的也是，他们今天连铲子都准备，愣是没挖出个所以然来。

陈玉香身体往后靠了靠，语气略显疲惫，“观音庙那边有没有新发现？鬼出现了吗？”

方信摇头：“没有。”

又聊了一阵，跟游戏有关的或没关的，快晚七点，大家吃过饭才散会。

晚上是更危险的时候，能尽早回房间就早回。

方信频频往嘴里灌水，祈夜忍不住问道：“这是做什么？”

方信放下杯子，“之前规则上不是说晚上不能喝水吗？”

祈夜提醒他：“确实。但今早这个规则就消失。”

方信回忆了一番，好似的确如此，“这规则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不按顺序消失？”

祈夜静了一会儿，“不一定没有按顺序。或许它遵循的顺序是其他顺序。”

方信听他打着哑谜，极想知道答案：“那是什么？”

祈夜凝视了几秒门前的铃铛，说：“玩家来的先后顺序。”

他们问过店员，旅客到这里的顺序，一开始是佟家兄妹，然后是姚何他们，江潋他们，方信他们，紧接着是四人组，最后才是烛任一人到场。

二楼廊道里恬静，方信轻轻推开房门，“姚何和陈玉香对应第三、四条规则。你是第八条。还有一条规则11，是四人组……昨天那个死人。”

祈夜边走，边点开游戏桌面的群聊，这是他们新建的临时交流群，用来交换信息，只在这个副本里有用。

坐下时方信动作像是卡住了一下，他错开祈夜的身形，目光停留在屋外的槐树上。

山间夜升的快，早早暗成了一片。条条深黑色的树枝粗细相间，扭腰盘旋，黑漆漆的间隙里诡秘的暗红色疯狂生长，像一个吊死的红衣女鬼睁大了双眼默默的注视着夜晚。

方信直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晚风吹起时枯枝缓缓颤动，窗外只有一个诡异的树，树下一个戴帽子的人正在铲坑埋尸。

帽子人像是察觉到身上的视线，停住手上的活，机械似地抬头，空洞洞的双眼凝视着楼上的人。

方信吓了一跳，张嘴差点喊出声来。祈夜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嘘声静音。

方信的神志慢慢清醒，朝不轻不重祈夜地点了点头，他才缓缓松开手。

再往下看，树下的人连同挖出的坑如同一场梦已消失不见。

方信的心跳起伏得厉害，声音微微发颤，“你刚刚看见了吗？”

祈夜拉紧窗纱，慢慢把他推坐到自己床上，相对而坐。

“方信，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他边摇头边问。

“我看见那个店员在……埋人。”

祈夜想起刚死了的那个人，“是他吗？”

方信摇头说不，他看到的那具尸体是一个完整，和昨夜死了的那个据说被分尸成碎片了。

方信语气透露着一丝疲惫，“我会不会出现幻觉？”

祈夜拍了拍他肩膀，让他安心休息，“明天早上再去看看，别害怕。”

方信轻嗯了一声，扭过头往嘴里塞薯片。

不管这么多，先吃点东西，谁叫旅馆里的饭菜这么难吃。

楼下，翻杂志的手顿了顿，他难以控制地打了一个喷嚏，念叨，“谁在想爸爸吧。”

十几分钟后，方信隐约听见外面门吱嘎响。

从床上跳起，在包里翻来翻去找出一件厚实的衣服奔出去，对面刚开门，他就直接塞进去。

江潋抱着塞过来的衣服，头顶一片问号。

方信朝里面瞅了瞅：“给你室友的，这天冷，他又穿的单薄，容易感冒。”

江潋点头谢过，他室友魅力很大，这点他早就知道，并不奇怪。

方信又干站了几秒，说：“他不在吗？”

江潋把门关到一半，从外只看得见里头一半的景物，他客气道：“他休息了，我会转交给他的。”

送走人，江潋缓步走到空荡荡的床前。

伸了个懒腰，轻声道：“可再不回来，今晚的实验谁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