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点激动的握住了身旁妙儿的手。她看见陶泽抬头看着她的样子,那憔悴的面容,和他之前面如冠宇又威武高大的形象略有出入,她心疼了,“陶泽哥哥,你累不累啊,你看上去有点憔悴啊。”
陶泽一时没有说话,旁边的武风小声说道,“郡主,您快劝劝他,他从昨天起就没有休息过,什么事情和决定都要揽在自己身上,生怕出一点错……”
武风还想继续说,被陶泽一个眼神看过去,就闭嘴了。
陶泽不紧不慢的说,“郡主不必担心属下,这都是职责所在。”
卫缇正在两人谈话的旁边给一孩童喂药,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腹诽,明明就是可着劲的想往上爬,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踩着义父义母的尸体搭上曹侯爷,也就是搭上太子了,现在有勾搭上郡主,他真是无往不利,前途无量。
南琴郡主和陶泽寒暄一会儿就告辞了,这次回去的路上,不在是愁眉苦脸的一筹莫展了,而是欢快的嘴角一直下不来,“妙儿,你这次的主意出的不错,回去本郡主会好好赏你的。你再帮本郡主想想下次我给他送什么,他也会欣然接受呢?”现在接受她的礼物,总有一天会接受她这个人的。既然山不来就我,本郡主就一步一步走近。
妙儿笑着说,“多谢郡主赏赐,不过这几天咱们可不能连着来了,您毕竟是郡主,一次两次过来,也是关心难民们,可是再经常来的话,别人就会笑话您嘞,这万一传到侯爷或者太子的耳朵里,就不好了……”
南琴群主抿了抿嘴角,心想妙儿说得对,家里人是不会让自己和一个金吾卫的人在一起的。自己如果不是嫁到别国联姻的话,那也应该是嫁给某个家庭背景殷实的王公贵族。看上去自己的外公和贵妃姨母为自己付出很多,自己必须要有感激之情,可是他们对自己的付出何尝又不是一种要求和规训呢。其他的也就算了,自己的意中人,她没有办法不去想办法争取,但不急于一时,她有耐心。
太阳渐渐西落,只是还有一点点夕阳仿佛赖在城东墙头,卫缇看着撒满地的余晖,决定忙到太阳彻底落山之后就回去。
今天进来的难民已经和昨天比少了,没有那么忙,大概是洪水的情况好转了。过两天这些百姓也会分批次妥善安置到其他县城,卫缇其实是有点成就感的,拿着空药碗走在这些人当中,嘴角扬了扬。突然那人朝自己这个方向走过来,卫缇的嘴角又下去了。
她觉着来这干活很满足,可是每次和他打照面就觉得晦气,虽然他就算看见也认不出她,可是她能认出他呀。不过看他的脸色确实是憔悴的让人心惊。卫缇摇了摇头,自己怎么能在意这个人的脸色,忘记他是怎么害自己全家的吗?
两人刚一擦身,陶泽就倒地不起,众人怦然一惊,侍卫武风大步严肃的走过来。卫缇,站在那,众目睽睽之下,脚是一步也不敢动,担心别人以为她畏罪潜逃,不由自主的摇头,嘴里念叨,“不,不是我,他是自己倒地的。”
武风走近,“不用担心,我知道不是你,他这是累晕了,一旦有大事他就不吃饭也不休息,我还要去礼部运送物资,”他扶起陶泽,往近处一个没人的帐篷走去,继续对卫缇说,“你既然是药物那组的就帮我喂他喝一碗药,还有一碗粥吧。”
卫缇不敢拒绝,可是这人晕了她怎么喂?把他推醒吗?于是问道,“侍卫大哥,指挥使还睡着,小的怎么喂呢?”
“那就等他醒来。”说完武风就如风一样走了。
卫缇望向武风离去的方向,外面现在已经天黑了,她本来现在是要回馆舍的。陈前那家伙看今天事不多,早就回去了,她却要等天黑,现在天黑了,又走不了了。
站在帐篷口子上,卫缇回头看了看躺在木床上的那人。不管他做过什么,此刻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有一天她会真正的强大,并且为父亲翻案的。那时,她会让他后悔自己的所做所为,让所有人看到他就是农夫与蛇故事里面那条阴险狠辣的蛇。
但是现在,她得照顾他。
卫缇端了一碗药和一碗粥,放在了他床边的小矮凳上,又点了一只蜡烛后,自己就站在一旁等着他醒来。
陶泽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警惕的一张眼,就看见旁边放着两个碗,还有一个人站着睡着了,轻咳一声。
卫缇听到声音,突然一个激灵就醒了,两步走到陶泽面前,“刚刚武风大人让小的,留在着照顾您,既然您醒了,我去把药和粥给您热一下。”“小的”这两字说得她可是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愿。
嘶哑磁性像操劳后刚刚睡醒的声音响起,“不用,直接给我吧。”
卫缇端了过去,陶泽一口气喝完药,又分几口把那粥也喝了。把碗递给卫缇,“看你的穿着,是来帮忙的学子吗?”
“回指挥使,是的。”该完成的都完成了,卫缇没有闲聊的义务,简短的就回复了。
陶泽感觉有点奇怪,又再仔细的看了卫缇一眼,“辛苦你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们是不是之前见过?”
“小的名叫卫缇,家乡是黄州,之前一直和家人住山那边的清水县,最近才来京都应考。”卫缇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有点过度解释了,但愿眼前这人不要多想。
陶泽还想问几句,可是突然听到帐篷外面一个声音,“太子驾到!”
等陶泽从床上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襟,太子已经进了帐篷。
一个雍容华贵,体型略微丰硕的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卫。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陶泽单脚跪下。
卫缇也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脸色有点冷,她不知道一时之间怎么和两个毁了自己家庭的人相处。陶泽和曹侯爷都是听令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太子的指挥,他明明已经拥有一切,可是为了稳定权力,他不惜伤害任何一个人,就算那个人是兢兢业业为百姓做事的御史中丞-她的爹。
“起来吧,”太子上前虚虚地扶了陶泽一把,“陶指挥使你这些天,为了他们都忙病了,有机会,我会替你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的。”
“不敢,为圣上和太子殿下您解忧,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陶泽说。
“嗯,好,你把这里的情况和我简单说一说,我确实放心不下这些受苦受累的百姓啊。”太子说。
卫缇跪着,心里想着,这是来搞亲民秀了,要是真不放心,忙不赢的时候,怎么也不来干活呢?事情不多了,来问情况,摆明是要去皇上面前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