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得寒冷,虽然礼堂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但通风的走廊和地牢的魔药教室依旧让人冷得牙齿打颤。
“啊,今天就是你决斗的日子了?”
走在穿堂风的长廊上,安德烈裹紧墨绿色的围巾,听着耳边里德尔毒蛇一般的嗓音。
他其实很少把日记带在身上,一方面是因为不想让里德尔发现自己对斯内普的特殊心思,另一方面是他不想每时每刻都听到这位黑魔王喋喋不休的评头论足。
但他每晚都会在日记上汇报一天的大小事宜,哈利波特的动向也会被他着重强调,里德尔几次想让他把日记本拿给波特,好掌控那位了不起的救世主,但被他以不安全为由拒绝了。
“我怎么能让您落在那样肮脏的手里呢?”
话虽这么说,聪慧如伏地魔,他应该不难看出安德烈不想让他扩张力量的心思,自己下达的命令没能得到服从,到现在都是些浮于表面的空话,就算安德烈向他表示了自己的忠心,但主动权依旧掌握在拥有实体的安德烈手上。
但里德尔还有最后一张底牌,藏在地底的蛇怪,在没有百分百掌控安德烈之前,他绝不会轻易向别人展示他最大的秘密。
明明初遇时安德烈的话说得多么动听,却迟迟没有实际行动,年轻的伏地魔很是恼怒,但碍着现在虚弱的状态,只能装作妥协的样子,在安德烈身边充当一位导师的角色。
等着吧。
里德尔的灵魂在日记本里颤抖,等到他完全侵蚀生命力的那一刻,他要让他知道忤逆他会是什么样的代价。
感受着自己的灵魂在被一点一点蚕食,安德烈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为了迎接里德尔的到来,安德烈早早在身体里施下了术法,在里德尔兴高采烈地以为他吞噬掉了自己的灵魂的时候,真正的好戏就要上场了。
就像是一个捕鼠夹,当老鼠吃掉所有的奶酪之后,铁齿应声落下,撕烂那颗可怜的脑袋。
不过之后他得花好长一段时间养身体,但那都是后话了。
“……是的,先生。”
安德烈用手挡住呼啸而来的冷风,低声回道。
“你应该考虑我的提议,对付那种得寸进尺的家伙,恐惧永远是最有效的。”
里德尔轻蔑地说,对安德烈面对决斗的态度感到失望。
“我当然愿意遵从您的旨意,只是我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用不可饶恕咒,我的下场并不会太好。”
安德烈有些无奈地说,侧身避开捧着摞得高高文件的兰伯特,后者开始从事教育监管这方面的工作,在魔法部的学校安全与教育监督事务司实习,经常在魔法部和霍格沃茨之间两回跑。
“安德烈,早上好。”兰伯特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水雾。
“早上好。”安德烈也跟着停下,跟兰伯特站在走廊的一边。
“听说你下午要跟洛哈特决斗,加油!”
兰伯特把头探出高高的文件堆,冲他鼓励性的说着。
“谢谢。”安德烈点头,“也不是决斗,只是帮忙上课而已。”
“噢,是这样吗?”兰伯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会赢的。”
他把捧着文件的手往上抬了抬,绿眼睛闪闪发亮,丢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兰伯特最后冲安德烈道了别,就急匆匆走了。
“哈,他倒是认得清楚。”
里德尔调笑地说,随后露出嫌恶的嗓音:“可惜是个格兰芬多。”
“您也觉得我会赢吗?”安德烈跟擦肩而过的学生们问好,脖子上的围巾随风飘扬,他伸手压平,低声问道。
“这是事实。”里德尔说,声音里含着看好戏的意味,“招惹上我,是他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