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银月照耀的昏暗小巷中,一道身影正跌跌撞撞地跑着。任职多年的散热扇早就举起了罢工旗,他只好靠喘气来维持恒温。
"呼…呼…"他转头看了几眼,"甩…甩掉了吗?"
——空荡荡的巷子给了他回应。黑暗中什么也没有,静谧的夜中只有他一人的脚步声在回荡,似乎此前所有的逃窜都是幻觉作祟。
"…真的假的?"他不太相信这个答案,但还是放慢脚步,朝杂物堆跑去。
不管怎样,只要能到达那个地——
"咯啦。"
黑色机子停下了。
"呦,怎么不跑了,不是跑挺快的?"我笑嘻嘻地走出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反派的气息,"还是说我们的真诚让你感动得弃暗投明?"
他看了眼头侧代表"真诚"的银色长剑,沉默下来。
某机:…不敢动,不敢动(害怕)
"咔!"警车将贴在墙上的机子铐起来,"别玩了,和叛徒费什么话…师父交代的任务要来不及了。"
…啊?我迷茫地眨了眨光镜。登记所两塞时后才开门吧…行罢,那我快点解决。
上前几步,我在杂物堆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块存储器。
"这就是你们交易的东西?"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情报。
"你不能——"情报贩子突然住了口,"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能给你任何情报!只要你们能放了…"
嘿,嘴硬是吧?就等这个呢。
我朝叛徒的方向张开五指。
叛徒:?
"嗡——"
火种剑颤动起来,萦绕其上的白光渐盛…然后唰地从墙上抽出,回到了我的手里!
叛徒:!!!
迎着他惊恐的视线,我面上不显,心中暗爽。
——别问,问就是塞博修真(关闭代码窗口)
"好了,师兄。"我把存储器丢进子空间,"我们走吧。"
————————————
我真傻,真的,师父让我们提前几塞时来登记不是没有原因的。
拼尽全力找到一块空地,我把警车也拽出来,拉着他一起观海——我说的是人山人海。
警车:…
"…师兄。"我的语气沉痛起来,"这就是塞博坦么?"
警车张了张嘴,又闭上。
"…不是每天都这样。"他试图挽回我的印象,"只有一段战事结束才会分配新职位——而且他们有一半排的是医院的队。"
是吗?我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一队受伤较轻的机子排在医院门前。
嗯,看来今天有希望拿到身份证明。
"那么师兄,我们先去排——"
我的话音停下,转而开始调整音频接收器。
"怎么了?"
"人群有些骚动…好像出事了。"我分辨着声音的来源,"在那边!"
——"医生!有医生吗?!"
"我是医生!" 啵的一声挤过人墙,我左顾右盼,"病人在哪里?"
围观人群往后退了退,露出一块空地,以及地上的两个眼熟机子。
"…爵士?"警车开口。
"喔!是小师弟挖!"爵士高兴地招手,"你最近怎样…补兑史达兄晕倒了快帮忙找医生!"
我很是沉默了一会才走到他们面前蹲下,抬手打开目镜的扫描摸式,决定先看看病因再说。
"不用找了,"我对照着机体数据,"医生就在这儿呢。"
"这是…?"爵士转头看向警车。
"师父新收的徒弟。"警车把他往旁边带了带,免得影响我工作,"以及,他的确是医生。"
"原来是小小师弟!"
"小小师弟"是个什么称呼啊喂?!
深深置换一次气体,我决定专心治疗,抬眼看向扫描结果——
"全身多处零件脱落?!机翼结构性断裂?!主能量管道破损?!揣着满肚子积液和碎零件随便修两下就敢排轻伤队你是想…"找死吗??!!
"爵士师兄,之前治史达师兄的医生说过什么?"我微笑着转头。
"你怎么知道?!"
呵,有些地方一看就是修好又断了一遍。
爵士:…小小师、师、师弟你怎么在冒黑、黑、黑气啊?(颤音)
"工具不够,只能做些应急处理了…"我打开子空间,拿出医疗包,"师兄,帮我把他抬到长椅上,稳一点。"
"——这样可以吗?"
陌生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粉色电磁力场包裹住史达,将他平稳地放在长椅上。
哎?我茫然地转头看去——
红白色医疗单位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啊…谢谢,这样就可以。"
捏着螺丝刀,我轻快又熟练地拆开腹甲,绕过尖锐的碎片,将主能量管道轻轻挑起。
还好,破口并不大。我松了口气,用一只手伸向医疗包——
"在找这个?"金属胶带出现在眼前。
我:…谢谢,很贴芯。
"嘶啦——"
扯去多出来的胶带,我活动着手部关节,把胶带卷放回子空间。
"我猜你下一步是抽出渗漏的能量液。"红白机子凑过来看了几眼,"那你还需要一个负压吸引装置。"
这倒用不着,我也给触手装了这功能,不过…
"很可惜,猜错了。"我把史达的腹甲盖回去,免得落进灰尘,"下一步是等医院来接手:因为我没有必需的工具。"
"那如果你有呢,我是说,治疗室。"
"…?"这下我真蒙了,"什么?"
"自我介绍一下:"红白机子指向自己,"'救护车',这里的临时主任。"
我:…
你们院长知道你随便把手术室借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