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干线上,平次难得的闷闷不乐、表情严肃,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阵子在清水寺人来人往的舞台上,工藤已经成功向小兰表白并且还吻了下去,而他现在却还没有跟和叶互通心意,这让向来喜欢和工藤一较高下的服部怎么能接受。
他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竟忍不住在座位上喃喃自语起来,“那还是要嘴对嘴才算吧,如果是我的话...不提前说的话一定会让和叶大吃一惊...”
和叶拿着给两人买的茶饮从一旁走来,听到服部的碎碎念无语的鼓了鼓一边的脸颊,这个白痴又在自说自话,真受不了,“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大吃一惊?”
“和、和叶!”,服部没想到和叶这么快就回来了,脑子顿时转的飞快,“就是听说今天怪盗基德可能会来,所以我大吃一惊嘛。”
“真的吗?听说前几天基德还站在通天阁顶上呢,可惜我都没看到。如果这次他能来的话,我好期待啊!”听到基德的大名,和叶难免跟某位小偷先生的粉丝一样露出了激动的表情。
“呵呵,是吗?”和叶这个笨蛋,那个小偷有什么好期待的。服部不爽的托着腮听和叶兴奋的絮叨,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嘴唇上。看起来好粉嫩啊,和叶好像不怎么擦口红呢,是典型的女高中生会有的状态。奇怪,那他印象里嫣红水润的唇瓣是谁的呢。
旅途总是漫长的,再加上服部有自己不能言说的小心思,不知不觉就撑着脑袋睡了过去。他梦见自己拉着和叶跑到了一个比清水寺舞台还要美丽的地方,红着脸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心意,然后小心翼翼的吻向公主那被他觊觎已久的樱桃小口。
不够,还不够。服部拼命的吸取着甜蜜的津液,身上的燥热却半分没有缓解,即使在梦境中也还有一丝尚存的理智让他猛地推开怀里柔软的娇躯,他不能对和叶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一定还有什么办法。
“平次!平次!醒醒,我们到了!真是的,别睡了啦!”
服部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梦里那张满是红晕的娇媚脸颊瞬间烟消云散,变成了眼前一脸嫌弃的和叶。
到了车站里,服部借口肚子疼一路狂奔到了厕所,推开隔间就把自己反锁在里面,颤颤巍巍的解开皮带,味道瞬间弥漫在这狭窄的空间之中,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梦yi了。服部懊恼地用纸巾手忙脚乱的擦干净衣服,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梦见和叶的地方,该死,那个不开窍的笨蛋居然已经能让自己这么失态了吗。
此时,遥远的黑羽宅中,黑泽顶着乱七八糟的发型刚从床上爬起来,饿得饥肠辘辘的肚子让他意识到自己大概已经睡到了午后,刚坐直身子就忍不住发出一阵痛呼,小半月没见的怪盗先生简直像发qing期的野兽,他这副老骨头都要被弄散架了。
“老婆你醒啦!去尝尝我做的饭!”一直守在门外的快斗听到房里的动静,立刻冲过来打开门,从门缝里露出讨好的笑容。
黑泽龇牙咧嘴一步步走过来,毫不客气的扬起手敲在怪盗白净的额前,“收起你那傻乎乎的笑脸,现在知道学乖了,让你轻点的时候你怎么不听话!”
“还不是因为你都好久没来找我了,我又不敢去打扰你,害怕惹你生气。”快斗的语气带了几分委屈,他知道黑泽是担心牵扯到自己才刻意疏远,可是凭什么黑泽就担心他一个人,说到底还是因为跟对方口中的组织一比,自己太过弱小。
看到快斗的表情,黑泽心里的火也消了几分。他本想像对待白马探一样狠心断开与快斗的联系,毕竟快斗和安室赤井他们不一样,安室身后是警视厅公安部,赤井有FBI的同事,他们早就经历了生死,手上沾染过鲜血。而他的小偷先生纵使能把警察耍的团团转,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他怎么忍心看到有朝一日那白色的丝质礼服因为他染上血色。
可是寺井的恳求加上快斗的执着,让黑泽狠不下心来,他只能和怪盗先生许下约定,不可以主动联系自己。
想到这,黑泽伸出手把快斗已经梳理好的头发揉得跟自己一样乱,这才算是发过火了,“好了好了,吃饭吧,你不是还要去偷那个妖精之唇吗?”
“嗯!到时候就看我的吧!”快斗的眼里闪过计划得逞的神色,嘿嘿,他的媳妇儿真好哄。
晚上,众人齐聚铃木博物馆中,黑泽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跟在毛利侦探一行人身后,走进妖精之唇的展厅,骤降的温度让他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
冰?宝石竟然被冻在了三米高的冰块里。有趣,看来铃木老头又找了厉害的帮手,你要怎么做呢,小偷先生。
服部显然也对这个方法赞叹不已,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铃木次郎吉,“大叔,你还真是想了个好办法啊。”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次郎吉没有抢功的爱好,他身体稍稍侧开露出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是这位今天也特地来帮忙的,长野县警搜查一课诸伏高明警官想出来的好办法啊!”
诸伏...这个姓氏听起来很耳熟,像是透在梦话里说过的名字。黑泽记得那是三年前,还没有叛出组织的秀一擅自处决了一名叫做苏格兰威士忌的成员。那天恰好他浑身是伤的完成任务回来,透为他包扎伤口时却心不在焉,甚至还时不时的走神,夜里他的伤口疼到睡不着觉,却隐约听到隔壁房间里透断断续续的梦话。
当时他不想怀疑陪伴了自己将近两年的人,何况他也与苏格兰有过几面之缘,知道波本和苏格兰关系还算不错,虽然不知透是因为苏格兰死了伤心还是因为得知苏格兰是叛徒才难过,他还是耐心的陪伴在了透的身边安慰他。
不过现在结合透的真实身份来推测的话,那个苏格兰大概也是公安的卧底吧,或许跟这个诸伏高明还有点关系。
黑泽偷偷打量高明的时候,敏锐如高明也注意到了他遮遮掩掩的视线,那个漂亮到不似凡物的少年是在铃木次郎吉说出自己姓名的时候突然看过来的,为什么呢?是因为高明这个音似孔明的名,还是诸伏这个姓?
混在人群里的快斗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他一心一意地在计划着偷取的行动,本来因为这个棘手的大冰块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行动,但是听到宝石是被现主人用卑劣的手法巧取豪夺得来时,他心头火起,直接就下了零点的预告函。
可是高明通过这一点马上就道出了他就在现场的事实,中森警官便开始挨个盘问起守卫的人员,眼看就要到他跟前了,不知何时退到阴影之中的黑泽双膝一软就跪倒了趴地上,衣服也松松散散的,似乎是被刚刚换上的样子。
“中森警官,看来基德刚才是扮成了这个少年的样子混进来发了预告函,这会儿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可恶,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喂,来几个人把这孩子送到休息室去。”
好险好险,还好有媳妇儿帮他。快斗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但马上他又心疼不已。呜呜呜,刚才跪到地上的那一下一定很疼吧,早知道昨晚不用那个姿势了,本来就有点青了的说。
既然预告上说了要到十二点,大家就先分开行动了,高明婉拒了铃木次郎吉的邀请,表示自己想一个人再思考一下如何阻止基德。
等人群都散开之后,高明一个人来到这会儿没什么人在的休息室,拉开门走了进去。诸伏兄弟幼时父母被人杀害,景光被东京的亲戚收养,他则被长野县的亲戚收养,两兄弟就此分别,长大之后也只短暂见过几面而已,这个听到诸伏两字就瞬间向他看过来的少年会是景光的朋友吗,可是景光的朋友为什么要帮助怪盗基德?
一大堆问题萦绕在高明的心头,他站在黑泽身侧静静的观察着,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从呼吸频率到面部的每一处微表情,他都看不出任何破绽。怎么可能?难道这孩子真的被基德迷晕了不成,可是当时的基德已经插翅难飞,是这个叫黑泽的少年主动解围的啊。
高明不信有人的伪装可以骗过自己,他伏下身子慢慢地凑到黑泽的正上方,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被人这样接近,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是睫毛和吐息的速度,可是对方似乎真的陷入深度睡眠,呼吸平稳而绵长。
姣好的面容配上安详的睡颜呈现出无比宁静祥和的画面,高明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他凑得更近了,嘴巴几乎要和少年花瓣似的唇贴到一起。
这样还能装下去吗?高明心想,他静静的感受着对方有没有因他的非礼颤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已经不似平常的诸伏高明。
十二点快到了,大家都等在展厅的门口,高明姗姗来迟。快到人群跟前,他才抬手抹去了嘴角可疑的银丝,他终究还是无法判断少年是否真的昏迷,毕竟睡美人被吻醒是再正常不过的桥段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