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长时间的奔跑让安室觉得自己的嗓子仿佛被火燎过一样,血腥味直往上泛,但他丝毫不敢停歇,沿着推理出来的方向一路找着。
直到在一个酒吧门口看见了熟悉的保时捷356A,还有在车里呆呆的等了不知道多久的伏特加。
安室顾不上向被自己撞到的人道歉,飞速就朝楼上他所得知的琴酒的包间跑去。他不可避免的想起四年前,那时候也是这样,明明已经用尽全力,可最后还是没能阻止景光的死亡,难道说这次也…无能为力吗?
砰!门并没有上锁,被安室一把就推开了。
里面的人似乎没有想到安室会出现在这里,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惊讶,“透?你怎么来了?”
想象中所有糟糕的结果都没有出现,黑泽翎正拿着药棉小心翼翼的给琴酒脸上的伤痕上药,银色长发的男人似乎完全无视了安室的存在,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是怎么了?”
“我找不到你们就想着来喝杯酒,结果有不长眼的人想冒犯我,正好被哥哥碰到,他们就起了一点争执。”黑泽神色自如的编出了合情合理的故事,仿佛琴酒脸上的伤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抱歉,透。哥哥他这会儿心情不好,有事找他的话,明天再说好吗?”
傻瓜,我是来找你的。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安室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没什么事,那我就走了,你陪着琴酒吧。”
对黑泽的话安室深信不疑,转身就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但凡刚才他稍稍走近就会发现,琴酒的眼里一片灰暗,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涂抹完最后一个伤口,黑泽收拾盘子里用过的棉棒和瓶瓶罐罐的时候,一直静静坐着的人才好像刚从噩梦中挣脱一样,发出急促的呼吸。
琴酒难以置信的举起双手,握紧又张开,反反复复几次,这才确定身体的掌握权重归自己所有。刚才他只感觉到少年的指甲轻轻划过脸颊,然后就陷入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一般,看不见,听不见,连触觉都完全失去。
而做下这一切的人,正皱着眉头翻看他手里的相册,“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拍照啊,脸都崩了,好难看!你的相册居然还要密码才能删除,快告诉我密码!”
“翎,你…刚才做了什么?”琴酒突然发现,自己以为尽在掌握的人,其实并不像记忆里那样简单。
“只是一点点鸩毒啦,放心,少量摄入并不致死,很神奇吧,这就是神经毒素的魅力,你肯定想不到我研究了多少毒蛇和水母才做出最完美的它。”黑泽用平淡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琴酒浑身发冷。
“为什么,你会?”少年的语气仿佛在谈论明天早餐吃什么,琴酒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放在之前他从来不敢想象的可能性,“你才是…鸩。”
黑泽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手机抛过来,“算了,那些照片你想留就留着吧,不过下次你还想拍的话,可以不要这么粗鲁吗?xing爱明明人让人享受的东西。”
“黑泽翎!!!”
“哥哥,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会比较好哦~”
黑泽脸上扬起微笑,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却流露出警告,“还有,我真的不喜欢被强迫做那种事,下次你还想的话,必须先征得我的同意,不然就算是哥哥,我也会生气的。那么…好好休息吧~”
琴酒瘫坐在沙发里,少年的态度几乎是默认了他的怀疑,可是为什么?翎不是只做为保证他忠诚的筹码吗?
黑泽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酒吧,他想明白了,既然琴酒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那不如就借此将对方牢牢栓住,到时候正好可以逼他做出选择,站到组织的对立面。
毕竟爱情似乎比亲情更容易让人疯狂呢~
啊,对了,明天要去事务所好好批评一下放他鸽子的几个家伙,真是的,今天差点冻死他。黑泽揉了揉在夜风里被吹得通红的鼻头,气呼呼的想着。
他完全没有想到,第二天又会“不小心”泄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