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瞑凤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凑得极近,近到鼻尖交错,毫厘之差便是一个热烈而深沉的吻。
秦羽凉阖眸,可那个吻迟迟没有落下来。
睁眼,他们的眼睫简直要扑扇着缠在一块儿。
柳瞑凤,定定看着他。
凤眸中犹疑,心疼,五味杂陈。
“发不起军饷如何招兵买马?总不能真是听着你真龙天子的名号就眼巴巴贴上来。跟我说实话,羽凉,后来怎么样了?”
自然也没想着瞒他,秦羽凉飞快上前叼住他的唇,按着他的后脑将手指插入那如墨青丝之中,柳瞑凤挣了两下终是没舍得推开他,呜呜咽咽叫了两声就缴械投降,配合地交织唇舌,任着他肆意妄为地入侵,翻江倒海地占有。
亲够了,他呼出一口气,在柳瞑凤两颊胡乱揉了揉才笑道:“先生冰雪聪明,如何不知。”
被他欺负了又反问柳瞑凤登时来火,便又不舍得对他发,恨恨对着他后脑勺不轻不重来一下:“不说滚。”
秦羽凉本想撒娇卖痴,可时至此处又觉得怎么疼他都疼不够,恨不能将自己一肚子算计一辈子憋屈都宣之于口,突然间愣了神。最终也只是避重就轻地把上辈子那些事情抖了出来:“前世,我们去借了渊国的帮助。我不知道匿山老儿是怎么做到的,我原先没有能力得到真相。后来也没有必要得到真相。”
“先生连我没有屠城都知道,自能想到我的暗卫早便缴了,那时我孤立无援,又满心满眼要复仇,根本问不得什么。”
秦羽凉一番话,既说了实情又卖了惨,按说应让人心疼得不行,可柳瞑凤再爱他信他也是当年战争的真正参与者,更不是只听他一面之词就能定夺的人。
柳瞑凤若有所思嗯了一声,可话又说回来,当时渊国应还是柳云兮掌权,匿山老儿的筹码是什么呢?
凭渊国和昀国的旧恨吗?这个理由未免单薄了。昀国现在说一句内忧外患不为过,有这机会凭什么非要扶秦羽凉而不是自己打过来呢?
不对,分明多次对战柳瞑凤最困扰的都是秦羽凉手下的骑兵,渊国同昀国一样重农耕少山少旷野,哪里来的如此虎狼之师?
一个念头突然跃出,柳瞑凤抬眸看了秦羽凉一眼。
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地方可能有如此骁勇还能被秦羽凉利用的骑兵。
秦羽凉母亲的国度,瑶国。
柳瞑凤暗哂,竟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秦羽凉为什么不说?
柳瞑凤的眼神不自觉带了几分审视。
还有最重要的,这一切跟唐罗鳌是什么关系?
再看向他的爱人,柳瞑凤突觉有些事情不能这么早就和盘托出。
“羽凉,你可以利用我,也可以瞒着我,但我不允许你怀疑我。我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我现在……你要我的命我都可以给你,懂了吗?……你想好再说。”说罢,他挣脱了秦羽凉,独自出了厢房。
秦羽凉不阻拦,愣愣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瞑凤大步走至隔壁厢房,一推门,匿山老儿独自看着小城并不熙攘的街道,喝着茶。
听他动静,这老者也只是微笑着转过头来,伸手向身前的位置:“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