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要脸小心翼翼地把心上人的衣服穿好,再把他抱回去。心里一阵排山倒海,不知该喜该忧。
若说喜,算是过了一把瘾,柳瞑凤从未这么乖巧地让他碰过;若说忧,那他的肿胀难忍大约是最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求而不得日渐魔怔。
秦不要脸把柳瞑凤放在床上,他的宝贝睡的安稳,嘴角甚至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真好看。
美人的睫毛很长,方洗过澡还沾着零星的水珠,面上潮红未褪,薄唇尚有点苍白,湿发贴在脸上,不同平时禁欲的模样,陡生出几缕靡乱之美,引人心生遐想,不住心猿意马。
但转念一想的话,他现在要怎么解释柳相不上朝呢?
突然暴毙?万一柳瞑凤哪天恢复记忆了呢;突然生病?万一就一直失忆呢;回家探亲?他一个养子探什么探;突遇急事?笑死,对柳瞑凤来说有什么比他嘴上的苍生大义重要呢?
秦羽凉突然想起来柳瞑凤的两个儿子。
他现在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
是求而不得,是嫉妒。
要不就说柳瞑凤放产假?那谁给他生呢?秦羽凉摸摸自己的肚子,就目前而言他好像无法变个孩子出来给柳瞑凤。
那……孩子生病?妙啊!
秦羽凉立马铺开纸张,仿着柳瞑凤的字迹拟写奏折。笔尖正行云流水,他忽然怔住了。秦羽凉颤抖着抬手:“我的字迹………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像了…………”
什么时候呢?
这辈子?上辈子?
是柳瞑凤抓着他的手,一笔一画教他放松写字,潇洒做人,无亏无欠的时候?
是惊鸿初见鲜衣怒马,状元郎的考卷被他拿去一次又一次偷偷临摹?
是仇恨十年云遮雾掩,那人提笔间温情如旧,一夜鱼龙舞?
是重生一世再次相见,恍然隔世再见那字不禁眼中湿润?
或许更早,或许更晚。
怎么办呢,原来一切说到头,都是他一厢情愿沦陷。
那么既然都沦陷了,拉心上人下地狱又有何不可呢?地狱那么冷,一双人互相依偎,好歹权当是取暖罢。他宁愿撕裂柳瞑凤的皮肉,扒开他的骨血,在他的每一根血管上拴上枷锁,把他的心牢牢锁住,也再也不想独自面对长夜寂寥。
他忍不了没有他的时光。
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谁在乎再去一次呢?
一纸奏折写罢,秦羽凉随手让太监送去了内阁,爬到床上,侧躺在心上人身边。
少年人嘴角一丝贪婪却苍白的笑,痴痴望着眼前的人。按耐不住喉间饥渴,秦羽凉咽了咽口水,偷偷吻了一下柳瞑凤的脸。
凉凉的,太瘦了。
“澈儿………”他着迷般的抚上柳瞑凤的脸,“我好喜欢你………”
稍一垂眸,黑色荆棘的纹样在雪白的脖颈上分外晃眼。秦羽凉伸手摸了摸,不禁有点心疼:“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没告诉我?”细腻的大拇指上下抚弄,“如果忘了对你更好,那就永远不要告诉我。”
“唔………”脖子上有点痒,柳瞑凤不禁一个寒颤。
秦羽凉抱着他的澈儿,一阵满足,什么都不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