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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番外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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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定北将军江辞衍,自请应赤戈一战!”

定北王不需要史书的歌功颂德,他的战绩已经写在了十一洲的每一寸土地上。为人所熟知,江辞衍打过败仗吗?陆峥在拿到那份请命书时第一时间蹦出了这个问题。

胜败乃兵家常事。

可他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大褚的战神,年二十一。中州之战亦是打得轰轰烈烈。江辞衍计仿前人,一计空城将两部大军请君入瓮,后又以赤戈为界截断后方粮草供应,关门打犬。

胜利来得并没有那么容易,即便对方马失前蹄。两部大军亦是做足了准备,这场仗从天黑打到天明,以江辞衍单枪斩双颅尘埃落定。

他们已经战至独峰崖,崖下便是奔腾的滚沙江。

江辞衍弃了缨枪,望着奔腾的江水,丢盔弃甲,折戟沉沙。

清冰剑插在野梅树旁剑穗飘飞。

中洲也迎来一场久违的雪。

应景及人——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自此,北境和谈,南境平定,益州得胜,中洲大捷。幽门十一洲从上到下全线贯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迎来尚无前例的天下——大和!!

江辞衍携胜归京,与南境使定下在互市会合,一同回京复命。

可是在行前,又出了一件事情。

明莲的三月红已到大限之期,她将人送到互市便欲先行离去。她若是真想隐瞒一件事,这天地间怕是无人可知。

但她的小师妹却先一步拦住了她。

倾晚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即便她表面什么也没说,明莲也能意会。

那句话,是师姐信我。

阎王要点卯,请先问仙医。

倾晚把南境使的腰牌交给他,走之前被他从马上按住了掌心。江辞衍不知在想什么,倾晚也配合着没动,倒是没想到被他突然俯下身抬起了她的下巴。

唇上的力道有些重,江辞衍抑着情绪吻完又咬她一口:“等我回来。”

“嗯。”

江辞衍班师回朝,人刚过京门。朝中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兄长回京了。

都察院带回了江南各省的要务,江湛身为都御史,是捂着带血的右臂上朝的。他从文武百官中正步而行,面色冷清。

他因为失血而唇色苍白却并不羸弱,小江大人这几步走出了刚正不阿的气势。他俯身向天子敬上辞呈,却转身望向了百官中的一位老人。

孔应祥。

六大世家的最后一枝。

江湛向着他走过去,一步一步,走得不快,却引起了百官注视。肃然的目光一道道投过来,让人不经紧张起来。

江湛表情平和,依旧算得上君子温润。他甚至还捂着尚在滴血的手臂走到孔应祥面前对着他做了一个‘请’。

“孔大人。”

“御史这是何意?”

“孔大人,借一步说话吧。”

“我就站在这里。”孔应祥纹丝不动。

江湛脸上表情依旧温和,仿佛极好说话。闻言也不再强求:“好的。”他说着又向旁侧的几位大人看去:“劳烦诸位大人稍让寸许,以免血溅袍衣。”

此话一出,众臣皆是面色一变。孔应祥周围站着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斟酌稍许却都退开了。

一时间,孔应祥周围便空了一片。

“这,你……”孔应祥沉了脸,他像是怒极,又因为年纪摆在这里。倒是显出了几分长者的威严:“江御史,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孔大人都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我?我孔应祥行事一向行得正坐得直!”

“行得正坐得直?孔老当真是好厚的脸皮,那你可知这是什么?”江湛说着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信纸:“这里是扬州金陵属地江南三省近五年的官员调度,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孔大学士倒是好大的能耐,怎么?伺候圣上草拟谕旨的事情做惯了,便顺手把自己也当成个皇帝看了?”

“我……”那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孔应祥绷着的脸面有些坍塌。他脸色青白交加,看着周遭的官员已经议论起来。韩惟在他前方,从江湛手中接过去一页细看:“的确是署衙的文书,上面还属有崇元年间的官印。”

此话一出,又过去了几个官员。吏部尚书也来亲验。孔应祥这才有些慌神:“不,不可能。我分明……”

“分明已经派人将这些销毁了?”

“打得一手毁尸灭迹?那你可知——”江湛说着扬起了手臂,那深红的血痕映在众人面前:“好狠的手笔啊,孔老?”

江湛其实早就开始从江南动身,他查到关键的线索。急着回京复命,然而回去的路却走得一波三折。从未这般曲折过。

经历过的行刺不胜枚举,以至于江湛入夜从来不敢深睡。即便躺下前已经做足万全的准备,仍是九死逃生更多。

后来他们一路变更路线,被迫走了最远的一条。几乎绕行到了十一洲,遇见了辞衍回程的行军。江辞衍给兄长拨了一批人,又行水路,这才渐抵缙京。

中间只隔一道州府,便是承德。

那时承德已经浮出水面,周党已清。世家虽是朝廷需要铲除的对象,但像周成明这样的还是个例。倒也不会都上升到通敌叛国的程度。

周孔坑瀣一气,着实出人意料。

江湛在承德险些丧命,他因为连日奔波终于抵不住疲惫。在承德驿站睡得比平时沉些。再醒来时那刀锋险些划过脖颈,只差一点,便是生死之瞬。

江湛往旁边一避,堪堪躲过只擦伤了手臂。可他到底不会武功,只得尽力砸着物件闪躲。最后还是被扑倒在地,对方扬着刀就要向他猛刺。

刀锋压着脖颈力进,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手臂隐隐发颤,对方却在下一瞬一声不吭倒了下来,刀也跟着松掉。

江湛爬起来时后背渗了一身冷汗,才发现自己的腰带在缠斗中被扯松。

那里面埋着一根玄针,细如青丝却也威力惊人。

江湛怔住。

不过他暂时无暇他顾,承德离京不远。对方带的人手不少,像是要破釜沉舟。不然也不可能连江门军都应付艰难。不过到底战场上的真把式更胜一筹,将对方全部清理干净,才发现这批人只是人手多武功倒还只是次要的。

底下人查看倒在地上的人,认出只是江湖散杀。谁出银子就为谁卖命,走庄换财。想来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狡兔死,走狗烹。

孔周干的都是通敌之事,罪无可赦株连九族。一旦被查出便是死路一条,用家养的暗卫太过冒险,便花了大价钱买庄。

不过聪明反被聪明误,孔应祥自以为机关算尽,却不想他这一庄下得太大。庄主不沾皇家事,来得也不是什么绝佳高手。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庄主浑水摸鱼。江湛便将计就计,反正孔应祥已经被庄主摆了一道,他不介意再来一回锦上添花。

江湛让底下人扒了对方的外衣伪装行事,对孔应祥交了他的随身玉佩以及官署文书。自己却带人连夜就赶回了缙京。

先与宫里通了消息,江湛马临门下时刚到朝时,百官已进。他捂着尚在渗血的手臂,就这般入了宫门。

杀鸡儆猴,当为百官奉上一盅。

再转回孔应祥,这也是他为何能在江湛向自己走近时还坐怀不乱的原因。文书已毁,即便江湛侥幸逃脱捡回一命,又能奈他何?

他孔应祥,依旧是人人敬而仰之的御前大学士。而他身后的孔家,亦是百年难倾的参天大树。

只可惜,算盘打漏了一环。

孔应祥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写着他罪证的文书,这些不都被他那日一把火烧干净了吗?可他不知道的事还有许多。

不知道这样的文书江湛还拓印了许多,而真正的那份,每任调度都会有经手的官员押名批注。便是躺在太师手中的这份。

孔应祥久居高位,不察民情。更忘了地方任官的琐碎。此等细微之处,便是江湛意料中掐准孔应祥的地方。

不仅如此,他要揭发的是孔家数罪。

“孔应祥,你大罪有三。其一,你卖官鬻食,在地方州府任人唯亲树党结羽,乱法朝纲。按律当削官降爵,得庶为民,终身不得入仕;其二,你私吞民田逼迫下属官员及僚属为你私扣御贡。此有国库之掌印,更有百民之血书。”

“你且睁开眼,好好看一看。这上面的朱笔,可是人血的味道?”

“我……”孔应祥已经没了辩驳的余地,更在瞥见那血书之时渗了满额的汗珠,支支吾吾。

江湛却依旧步步紧逼,势要将此等蠹虫逐出南褚河山:“最后一罪,便是你通敌卖国,指使江南兵器局为沟羊部偷运兵器,准备粮草。”

“桩桩件件,无一冤情!南褚有孔家这样的世家便永无宁日——”江湛从未这样咄咄逼人叫人手足无措过。

文人风骨亦有厉压,他果决从袖中取出一块长牌掷于孔应祥脚下,指着他的鼻子骂:“而朝堂,有你孔应祥,便是斩!立!决!!”

话音落地,孔应祥的腿早已站不住,蓦地一软便跌下来。上首的帝王也发了话:“都愣着干什么,拖下去砍了啊。”

孔应祥很快被人拖下去,陆峥说完,不顾文武百官的霁色。走下来搭住江湛的胳膊:“丞相辛苦了。”

御史大人已官复原职。

至此,一场权谋戏,南褚内患平。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湛略对他弯了身被陆峥截住:“朕已知晓,先回去养伤吧。”

“嗯。”江湛别过,不再强撑。在太医院包扎的时候有些思绪游移。回府后更是径直回了清越堂。

他要确认一件事。

江湛把平素的衣裳都翻了出来,屉子里放着对应的腰封。收束得整整齐齐,他盯着看了一会儿,伸手覆上去。然后在每一道腰封里都发现了细如青丝的玄针。

每一道。

心细如发,发妻柔情。系上一道腰封,就是带上一道护身符。

再等不到回应的山谷,也会有一道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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