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云迢说从孔莲溪那儿得知的,夏逸尘没追问,收起了挂件。
送完东西,云迢要走,夏逸尘拉着他不让动,一杯接一杯的喝。
他太久没回包厢,邵宁远怕他在外面喝多了被人捡尸,晃晃悠悠找了过来,看见云迢,眼睛一亮,职业病发作调笑道:“哟,帅哥,一个人呐?”
云迢友好地笑笑,又用力撸下夏逸尘的手,手腕红了一片,看着吓人。
“他喝多了。”
邵宁远有些奇怪,凑得近了些,想看看夏逸尘喝成啥样了才会无赖似的拉着别人不撒手。
只是他还没看清脸,就被夏逸尘一把推开,一个趔趄撞上高脚凳,他轻轻骂了两句,想伸手拽走夏逸尘。
然而夏逸尘动作更快,旋身下桌,又拉住了云迢,快步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
云迢被迫跟着走,心脏跳得厉害,计算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有多少胜算。
夏逸尘没打算跟他打架,他把云迢带到没人的街角,路灯昏黄的光线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夏逸尘没醉,酒精带来的热气迟钝的遍布全身,冷风一吹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冻得心肝颤。
他看了云迢很久,浅色眸子水雾迷蒙,带着一丝丝哀求的意味,云迢被他的眼神烫得缩了一下,往后一靠撞上了路灯,灯光闪了闪,恢复平静。
“抱抱。”夏逸尘张开双臂,委委屈屈地瘪嘴,一瞬间变成了几个月前那个娇气爱哭的粘人精。
看样子还是喝多了,云迢犹豫着,咬咬牙,抱了过去。
夏逸尘得寸进尺,蓬松的羽绒服压成了结实的干面包,他抱得太紧,云迢几乎喘不过气。
“好了。”云迢想推开他,双手只能按住他的腰往前推,然而那人纹丝不动,甚至贴得更紧,他两手都卡在了中间,被迫改推为抱。
“松些,我要被你憋死了。”
这样,夏逸尘才卸了点力道,但仍是不肯放开他。
“云迢。”
“嗯。”
“云云。”
“……嗯。”
“迢迢。”
“干什么?”
夏逸尘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隐秘地在他围巾上落下一个吻,嗓音低沉沙哑:“我今天过生日,还没许生日愿望。”
云迢手臂一紧,又想推开他,夏逸尘于是抱得更紧,不管不顾问:“你特意来见我,还给我带了生日礼物,那你能不能对我更好一点,实现我的生日愿望?”
“你先放手。”然后他赶紧跑路。
“你是不是想逃跑?”
云迢:……
片刻安静,夏逸尘又在他耳边哈气如兰:“迢迢,给我个机会?”
既然云迢今天能来,就证明他其实不讨厌自己,再努努力说不定真能成,他这人有点颜色就开染房,看见希望就不要命地追。
云迢浑身过了遍电,微微发着抖,怀里的躯体年轻滚烫,夏逸尘不安地将头埋在他颈侧,像条流浪在外的小狗见到了主人,扒着腿要跟主人回家。
他咽了咽口水,皮笑肉不笑道:“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夏逸尘轻笑一声,抬起头直勾勾看着他:“真正的愿望,要等实现了才告诉你。”
不知怎的,云迢就是觉得他说的愿望还是跟自己有关。
他不闪不避地看回去,末了,叹了口气:“是不是我不答应,你打算和我一起冻死在街上?”
夏逸尘快活地笑了起来,倒是没有否认。
云迢最后还是同意,被夏逸尘带回酒吧见他的朋友们,当面盖戳这是他心上人。
热情的朋友们围过来你一句我一句,被夏逸尘一人一杯酒按了回去,他今儿高兴,酒不要钱地洒,不要命地喝,看得围观的云迢眼皮子直跳。
后来云迢劈手夺了他的酒,替他喝了下半程,一整个包间的人都成了软脚虾,再也不敢闹夏逸尘。
夏逸尘乐得看云迢为他出头,被强行塞了一个小蛋糕坐在沙发一角,吃得甜滋滋的,美得头顶冒泡。
冬天很冷,但人心很热,那天之后,两人又恢复了从前的相处模式,云迢上课,夏逸尘翻墙都要去接他下课。
有一次天黑得太早,云迢最后一节课在晚上,下课出来黑得不见五指,他走过游泳馆和快递驿站,准备走最近的北门出去,驿站对面就是北门的墙,不高不低,能翻。
夏逸尘看见云迢,兴奋地跑过来,跃跃欲试。
然后云迢就被迫和他体验了一次翻墙,差点被保安大叔抓住,两人跳下墙撒丫子跑,跑累了停下来相视一笑,云迢笑着骂他一句傻狗,夏逸尘满不在乎,甚至请他多骂,他说话好听。
寒假将要拉开帷幕,离校前,夏逸尘终于登堂入室,进了云迢家里,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看他收拾行李,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迢迢……”
云迢忍着笑,严肃正经地瞥他一眼。
夏逸尘抠了抠裤缝,嘴一撅,眼泪说来就来。“你要丢下我吗?”
离过年还早,他不信云迢现在就回家,这么久了,是条狗都能养出感情,他不信云迢不在乎自己的感受。
“不丢。”云迢不逗他了,担心一会儿真得哭一地,“你的生日愿望不是还没实现吗?”
夏逸尘蹦哒得更欢了。
两人去海岛旅游了一圈,满目绿意,苍穹辽远,白色海浪在山崖下敲敲打打,夏逸尘捧着玫瑰在山崖上和云迢告白,一遍又一遍,海风吹起云迢的头发,露出盈满笑意的一双黑眸。
夏逸尘的生日愿望实现了。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注定了他们将来有数不清的瓜葛,道阻且长,他们海天相接处拥抱接吻,承诺未来绝不缺席,愿永远永远地追随太阳,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