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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翻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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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就容易多了。纸牌兵的动向和扑克牌飞过的轨迹尽在眼中。原本难如登天的二维战斗变成了超级马里奥那样的休闲游戏。她向下方移动,凭三维视角的预测轻松躲开绝大部分纸牌攻击。她调整方位和视角,抓住纸牌兵完全重合的瞬间出击,一刀同时击中了两个纸牌兵,在三维世界不可能出现的一击被平面化实现了。她利用这个特性省了不少的力,很快消灭了另一个血量为7的纸牌兵。纸牌兵位置很分散,近身攻击的话二维重叠这个特点用不到几次。这种情况下太适合用那招了。

她算准每个纸牌兵的位置,双刀并行回转,九羽白铩完美收尾。被消灭的纸牌兵帽子上的纸牌分别是红心6、梅花8、黑桃9,血量为1的那些来不及亮牌就消失了。数量达到了,三月兔吐出钥匙,吐槽女巫移过去捡钥匙又移到门前,这次门把手凸出来了,锁孔结构也格外立体。吐槽女巫把钥匙插进去,然后一拧。

世界翻转,终于回到了正常的世界,束缚感都消失了。她深吸一口气,畅快多了,只觉得世界如此开阔。

“人都死了还遭这种罪,谁当女巫谁倒霉。”她没好气地说。

左右两边的牌照常出现,又到了选择时刻,她的血量只剩34了,不得不谨慎起来。

左边右下位的牌被选中,是红心6。右边左下位的牌被选中,是黑桃7。

“你在耍我么?”吐槽女巫脸色阴沉。

牌位不同,带来的附加效果必定不同,根本无法预见这次的谜题会是什么。上次“厄运”已经让她掉了一半的血了,这个血量再“厄运”可就悬了。看来不得不动用底牌了。

世界开始翻转,她不紧不慢地拉开术式,合上了双眼。一声清澈的铃音,正在翻转的世界被按下暂停键。

“我要悔牌。”冥想女巫睁开绿色的双眼,“附加一句,我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世界继续转动,不过右边被翻开的牌变成了右下位那张,黑桃9,不是相同的牌。

牌已经改变了,『祝福』没有失效。这是她此时能摸到的最幸运的牌了。也就是说,这八张牌里根本没有相同的牌。果然没有一开始就动用底牌是正确的选择。6和9,会是怎样的设定呢?对称么?

黑界翻转完毕,一向自恃高傲的冥想女巫也愣住了。

千百面镜子,千百个翻转的自己。镜像和实物是颠倒的,镜子里的她像是倒挂的蝙蝠。不过这并不是让她如此讶异的缘由。真正让她出乎意料的是,每个自己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英伦裙,戴着一模一样的魔术帽,从头到尾都是POKER FACE的装扮。

“怎么可能······”她低头看着自己,大脑飞速复盘,被击杀的POKER FACE帽上的数字和摸牌摸到的数字比对上了,她像是刚从梦中惊醒。

她是自己的POKER FACE。

也就是说,她才是发牌人。能否摸到相同的牌取决于她自己。

纸牌兵依旧列阵站好,一动不动,除了小丑。小丑成了观众,指着镜子里倒立的小丑笑个不停。没有人会取悦小丑,只有小丑自己擅长取悦自己。

大脑存储的记忆中,POKER FACE的数字从1到10没有哪张是重复的,又没有第二张国王壁画,小丑和小丑王能不能算相同的两张牌还不一定,更别说击杀小丑王的可能性了。在它们当中根本摸不到相同的牌,她先前那些战斗完全是把自己给圈死了,简直是死循环的圈套。

她是发牌人,这么说来要发哪张牌是可以由她决定的。她环视黑界,已知的纸牌兵里没有答案,三月兔是npc不是纸牌兵,那就只剩下······门。门也是纸牌兵。

她向纸牌门走去,POKER FACE、梅花国王、小丑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头一齐跟着她转动。这种劣等人的目光她早就习以为常了,毕竟她是特别的。从有记忆以来,自己总是最优秀的那个,无论什么事都能被她超乎常人的能力轻松摆平,他人只配用艳羡的目光远远注视着她,因为唯有目光能企及她的身影。那些愚蠢的人是欺软怕硬的,所以唯有锋芒毕露,才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门旁的三月兔目光也停留在她身上。它静坐在纸牌门边,眼镜已经捡回来戴上了。

冥想女巫低头,桀骜地开口:“你才是真的POKER FACE吧,可恶的引门人。”

三月兔并不说话,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她凝视着这扇二维门,右手的地明刀从上往下劈去,纸牌门果然被消灭了,她就此拒绝了赤与黑的轮回。一张浮空的扑克牌出现在眼前,她拿起翻过来,一声铃音响起,是一张空白的牌。规则没说要在赤界翻牌还是在黑界翻牌,意思就是她要在这里翻到另一张相同的牌。

纸牌门后是破碎的月光铺就的道路,这是在刚才和幻影女巫的对弈中被摧毁的思路,她的一部分月庭。她丢下双刃,踩上断裂的缺口向前而去,浮现的攻式都因为她生前的否定指向了错误的答案。

绕过前方沟回般的长路,她再次来到了思路的尽头。那一直无法突破的尽头出现了另一张卡牌形状的门,它的花纹和之前那扇门一模一样,但说不上是立体还是平面,好像怎么看它都可以。它存在于二维之中,也存在于三维之中,或许根本就是二者之外的另一个维度,一个在这个世界中找不到确切实体的维度。门的背后,会是哪个数字呢?

冥想女巫的手握上门把手,吐槽女巫出现了。她们在沉寂中对视,一个在思路内,一个在思路外。

“真的要翻转么?”吐槽女巫问。

“还有别的选择么?”冥想女巫反问。

“的确,你的思路不会有真正的分歧,所有路都像迷宫里的有效途径,只抵达唯一的一个终点,也就是这里。可是开了门,真的会幸福么?”

冥想女巫挑眉,手仍然抓着球形把手不放。虽然不想贬低自己,但有时她就是个事儿多的幸福姐。

“你和我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的两种不同状态。你是内在的本我,我是外在的保护机制。你想知道牌底,想要真理。可我想守着牌背,想要哪怕只是表象的幸福。因为对我而言自己的命最重要,对你而言尊严和真理最重要。直觉告诉我发现真相后结局会很糟糕,不过在月庭里我没有主导权保护不了你,一切都是你的选择。究竟是要停留在一切皆为未知数的这一侧,还是万事皆了的那一侧呢?”

冥想女巫咽了咽口水。

“怀表是坏的,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时间的流动而改变。我们可以在这里停留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成为新的思想,直至城市毁灭。月庭是不会随时间推进而消失的,不是么?”

“可是答案呢?”冥想女巫说,“你要做一辈子模拟题,还是翻开正确答案看一眼?”

冥想女巫转回头,思路外的吐槽女巫消失了。门被拉开了,世界翻转,纯白的世界在门背后缓缓展开。

有什么要被颠覆了,她的内心忐忑不安。

她走进门里,整个人定住了,像是罩进了震鸣的洪钟里。难以想象的图景随着电流冲击过全身。巨大的震颤让她僵直得像是被冻住了。

“······神?”

巨大的威压黑云般压下,她扼住喉咙拼命呼吸。庄严而烨然的异维外来者们低头注视她,像是站在云端俯瞰世人的神。他们伫立在高处,不怒自威,手中形状各异的长铃像是鞭挞与怜悯的长鞭,让人敬畏和不由自主地臣服。没有一尊神像能够摹拟出这样的气度和威严来,因为他们无一不是神之力的分支。他们没有目眦欲裂,没有瞋目而视,只是淡然而专注地投下视线,甚至有一丝悲悯交杂。但那样的目光能震慑一切邪念,神光凛然,直直要把她灼穿,不留一丝喘息的空隙。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在我之上······我是特别的······神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冥想女巫用蚊讷般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低语,原本高昂的头颅在强大的威压下死死低垂着,正如凡夫俗子不可目视神颜,女巫同样没有访问权限。大脑还在飞速思考,试图以计算接受这未知神物。

门后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个世界,一个名为棱空的世界。这次她没办法悔牌了。多年的思考,漫长的思路,最终得出了唯一的结果——棱空的不可逆性。

『冥想』失效,『傲慢』剥离。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那张空白牌代表的是什么。

是她的过去。

她回头,幼年的自己站在门外,或者说门内的世界,手中捧着一束郁紫的薰衣草。是啊,她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守着尘封已久的回忆。

有关过去的回忆尽数恢复,强大的冲击力让她一下子跪了下去。幸福的童年和痛苦的剧变,巨大到让人感觉不真实的落差袭来,充斥着她的脑海。这不是她的回忆,她跪在地上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想把这段不堪的回忆赶出去。这怎么可能是她的回忆,她绝不承认这是她的回忆。她这样伟大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抛弃、会被不如自己的人看不起?

可是疤越抠只会越深,更何况是在棱空里。那是痛苦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是不可逆的存在。想要去掉它,就只有毁灭这一切,毁灭与过去相对的未来。用新的空白,来代替旧的存在。

她想起来了,杀死她的既不是幻影女巫也不是薰衣草病毒,而是她自己。她有很强的自控能力,甚至能控制自己的死亡。所以还没等到第一颗星星出现,她的生命就终止了。

无名之人起身,手腕残留的女巫印记像尚未痊愈的淤青。她端起面前的孟婆汤,薰衣草紫色的汤药泛起涟漪。喝下去就能没有痛苦,就能安息脱身,前往极乐的世界。回忆还在撕裂她的脑海,她在清醒与麻木间摇摆,最后断然抬碗一饮而尽。

银铃声水波般荡开。

这一张牌,变成了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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