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江的手，摸到对方掌心处的湿润，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焦急，“阿江，阿江，你怎么了？！”

“不要……成神……”

“不要……成神……”

“不要……成神……”

褚呈江反复念叨这句话，嘴唇颤抖。

小舞心里一咯噔，她不明白，也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剧烈的恐慌感从心中升起，她想要抱住对方安慰，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推开。

褚呈江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浑身冷的像一具死去已久的躯壳，赤足踩在冰冷的地上，甚至还能感觉到细微的温暖。

“你要去哪？”

看着褚呈江不理她，不管不顾的要朝门外走，小舞先是拉住她的手，见拽不住，只能用身体率先挡住门，手按在门把手上。

褚呈江这会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眼里什么情绪没有，只是呆呆的看着小舞逐渐泛红的双眸，转头就要往门上撞。

小舞不愿让她受伤，于是伸手去护住褚呈江的脑袋，“小心”她刚说完，清脆的一声咔，背后抵着的门被打开了。

“不行，你不能出去。”

就目前褚呈江这个失魂落魄的状态，小舞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她出门的，更别说还有那一身不知道怎么弄的伤。

褚呈江力气本来就大，平日里玩闹也是会控制的，可是这会没有意识的状况下，她直接推开阻挡自己的小舞，态度强硬，手上也跟着没轻没重。

小舞没有任何防备，一下跌倒，痛楚弥漫全身，磕碰处顿时青紫一片。

眼看褚呈江就要走了，小舞只好忍痛，死死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尽全部力气才把人给拽回房间，可还没等她喘口气，就见褚呈江再次摁开了门。

“褚呈江！”小舞几乎声嘶力竭。

褚呈江身形一晃，行动短暂地顿了几秒，脑中好像有什么在挣扎，抬头在门上不停撞。

小舞连忙上前推开她，关门，扑到对方怀中，双手紧紧抱住褚呈江冰冷的身体，感受着那寒凉刺骨的体温，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终是崩溃了，她哭喊着。

“阿江，别吓我了好不好，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先是历练生死未卜，如今好不容易活着出现在我面前，却又变成了这幅模样，明明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什么都不愿同我说，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小舞满腹的冤屈，此刻全都化作了眼泪，银亮如珍珠接连不断的掉落，琼鼻粉红，抱着褚呈江的手再也没了力气，她捂着脸蹲下去，双肩抽搐，泪水沿着指缝流下，哭得泣不成声。

褚呈江何尝不痛苦，她听见了小舞的哭声，心如刀绞，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只能用疼痛来让自己掌控主动权。

天道！先是要抹杀我，现在还想控制我，没这么容易！

褚呈江身体又将失去控制，她咬破舌头，清醒了一秒，也就是这一秒，她直接对准墙面，冲上前，撞了个头破血流！

“阿江！”小舞泪水溅起，呼喊着，想要阻止却来不及，双手颤抖着，扶住对方。

褚呈江身体终于能动了，她轻轻的靠着小舞，在意识涣散前，指尖逼出点点精血，在掌心书下幻之一字。

紧接着，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双膝跪倒，小舞也跟着蹲在地上，褚呈江看着她，用干净的手背为其擦去泪水，“别害怕，我不会有事的。”

“都是我不好，小舞……再给我些时间，等我有能力保护你的时候，我一定，一定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褚呈江冰凉的手垂落。

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吹开，风灌进了屋子，却吹不散萦绕在小舞鼻尖，那抹冷冷的血腥气。

“我会等你，等你告诉我……”